分卷阅读105
姐妹回娘家都要哭哭啼啼,等到回婆家的时辰恋恋不舍连马车都不愿上,我才不信呢。”
“我娘说我这样不愿嫁人是没有受过谋生计的苦,那我现在就要吃吃谋生计的苦,让她知道我不是突发奇想。”
真是个有志气的小娘子。
莺莺赞许点点头:“那就与我一起去搬运花枝。”
含蕊信心满满挽起臂袖:“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气喘吁吁瘫在了店里的椅子上。
含蕊:……
可莺莺再问她时,含蕊喝了口茶还是继续站起来:“我还来。”
是个能吃苦的,莺莺点点头。
含蕊就此在花满蹊开始干活,莺莺也开始在宗亲里面开始走动。
她性子和婉,不摆架子,又聪明伶俐,很快就在女眷里面打开了场面。
这时候她们也收到了来自长寿他们送来的信笺:他们已经到了大理境内,如今在寻找那位巫医了。
作者有话说:
古代将及笄礼称作上头。梁简文帝萧纲《和人渡水》诗:“婉婉新上头,湔裾出乐游。”唐李何《观妓》诗:“向晚小乘游,朝来新上头。”又花蕊夫人《宫词》诗云:“年初十五最风流,新赐云鬟便上头。”
哇收到好多条留言,谢谢大家,鞠躬!好大的鼓励,扶我起来我又能写啦(鸽子握翅)!
第65章
镇国公大儿媳宫芸娘这两天格外紧张。
半年前她公婆召集了小辈, 说今年就想拿出手里一部分铺子给孩子们分分。
这可是罕见,为何?因着汴京城里讲究四世同堂阖家安宁,非得是长辈故去不会轻易分家。
做小辈的若是不得长辈欢心又没有丰厚嫁妆,那就且熬着吧, 只能指望着公中的月例银子过活。
镇国公家大儿媳便是这样, 她夫君不得父母喜欢, 她娘家又只是个清贵的翰林人家陪嫁很少,是以过日子全靠她左右操持,时日久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才女也便成了核账管家的一把好手。
这也是无可奈何。
府里二房惯会掐尖卖好,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哄着二老, 老三呢又是幺儿,是老两口的命根子, 自然这两房都私下里没少从公婆手里拿补贴。
只有她的夫君,人又厚道, 嘴又笨, 这些年都老老实实按着公中的份例过日子。
原想着也就只能等自己丈夫袭爵时才能分家,没想到公婆说要分几个铺子下去?
宫芸娘喜出望外:这日子忽然就有了盼头!
虽然这怎么分还是要看公婆的意思, 可隐约总有了希望不是么?像是沙漠中艰难跋涉的旅人忽然被告知前方有溪流一样。
于是芸娘这半年便拿出了吃奶的劲讨好公婆:公公喜欢吃丰乐楼外带的红豆沙酥饼, 她就命小厮一大早就排队候着等第一笼才出炉的热乎酥饼;婆母腿伤不大走得动路,她就连夜缝制貂绒锦缎的护膝送过去。
总而言之一切要以公婆高兴为准。
果然这些日子公婆格外开心, 芸娘也觉分产有望。
这两天她又有了个新点子:侯爷寿辰上有个花雕震惊京城,若是她给即将过寿的婆母安排上,那岂不是正好?
是以她巴巴儿驱车去寻花满蹊拿重金排到了前面,最终得到了花满蹊承诺的订单。
即使这样芸娘也不松懈,立即与花满蹊的掌柜商议怎么才能让婆母更满意更高兴:“婆母属猴, 不若用花雕做个猴?”
她话音刚落, 旁边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娘子双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花满蹊那位美貌的掌柜苏莺莺有些诧异瞧了她一眼, 随后镇定道:“这猴子总归是活泼机灵,放在正堂来庆贺老人生辰,只怕让人觉得不大稳重。”
也是,芸娘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思维的确有些太跳脱些,她又问:“婆母喜欢烧香拜佛,要么做个菩萨样子?”
莺莺摇头:“菩萨法身不好雕塑,而且总有些大不敬之意。”
那可怎么是好?若不是还牢记着礼仪管束,芸娘几乎恨不得塑漫天神佛来给婆母拜寿。
那个小娘子瞧她的目光颇有些怪异,似乎她是个疯婆子一般,芸娘舔舔嘴唇。
就在这时听那个老板娘提议:“不若以仙鹤展翅为主,仙桃四散庭院,疏落有致,如此可好?”
芸娘一听大大的欢喜:“好!这个好!”
又再三叮嘱小娘子:“您可千万记得要帮我做到最好。”
才出了店铺门。
等她走后含蕊便撇撇嘴:“瞧着,成了婚的女人少不了有人会变得疯疯癫癫的,我娘还不信。”
绿儿也在旁托腮:“这人可真是待婆母孝顺,或许是奶娘说过的孝顺儿媳。”
莺莺摇头,拿起一枝月见草编织起来:“还是先干活,莫要议论客人。”
*
等到了寿筵前十天芸娘便早早将莺莺请到了府上,叫她先搭建框架。
为了给老夫人一个意外之喜,那框架都拿稻草盖铺着,以免被人瞧出端倪来。
等寿筵前一天,芸娘更是早早派管事将莺莺一行人接到府上,请她们制作花枝。
镇国公府上正一派热火朝天,到处是穿行的奴仆和婢女,挂灯笼的挂灯笼,结彩绸的结彩绸,一会管事领着戏班子从她们身后路过。
四处热热闹闹,无人注意她们这边,绿儿小声“哼”了一声:“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她这几天从府上的丫鬟闲聊中得知这位妇人对婆母这般孝敬是因着婆母或许要分资产。
含蕊也坚定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我可绝不成婚,否则遭人唾弃多不划算。”
莺莺拿花枝轻轻拍打了她们一下:“可莫要非议他人,未知全貌岂能妄作定论?”
她当初为了拿到二房的份例和嫁妆银跟苏家斗智斗勇,落在旁观者眼里或许也要评价她“心机深重,孝顺是假拿钱是真”,可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自己的难处。
何况高门大户多龃龉,谁也说不清,譬如这镇国公府上,表面看上去是大儿媳芸娘为了分财产才孝顺公婆,可实际上她这几天冷眼瞧着经过堂前的府上二房和三房仆从都要比大房仆从衣饰打扮亮眼贵重些,而府上居然能有仆从大摇大摆说大夫人的坏话,那显然是有人默许的。
可见大房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夫人也不并不得她公婆欢心。
莺莺摇摇头:愿自己辛苦做的这场花雕能帮大夫人一把。
花雕已经初现成果:
最中间一对仙鹤昂首展翅,雪白的素馨花做仙鹤身体,深棕色的水烛花做黑色下垂如扫帚的尾羽,大红色彼岸花做红顶,似乎能听得见它们鹤唳一样。
而周围庭院散落着几个大小不一的仙桃,仙桃以粉红色的矮雪轮做成,淡粉色的五瓣花聚成伞状花序,挨挨挤挤好不热闹。
而莺莺居然还以颜色深浅点缀在寿桃周围,她修剪得层层叠叠,看上去格外招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