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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抬起眼梢，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过来怎么没告诉我？”
她的语气很淡，几乎听不出情绪。
孟慎言抿唇，反问她：“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愿意让我来吗？”
陆瑜沉默片刻，笑了下，“没什么不愿意的，毕竟你是陆珏的朋友。”
“……”
孟慎言看着陆瑜，喉咙微动，伸手搭在了她放在棋盘的手背上，然后扣住了她的手指，握在了掌心中。
陆瑜没有任何动作。
就微蹙着眉，静静地和孟慎言对视。
孟慎言看出她眼底某种类似与较劲儿的情绪，按捺着情绪，微微直起点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
忽然一声“汪”传来。
陆瑜怔了怔，转头，朝着窗外看去。
就看到老爷子和陆珏，以及毛茸茸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
发现陆瑜的目光。
爷孙两很有默契地转开视线，同时还拉着毛茸茸也转了个身。
毛茸茸还抖动了两下屁股。
陆瑜微蹙眉，刷地一下拉下了竹帘子，将内外隔开，对孟慎言怒目而视：“你故意的吗？”
光线一下昏暗几分。
孟慎言眨了下眼，“什么？”
陆瑜：“让我爷爷他们看见！”
“不是。”孟慎言垂下眼，“我没有注意到他们。”他顿了顿，又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陆瑜，“我只是太想你了，陆瑜，你知道的。”
吃完午饭，陆瑜接了个电话回屋，就一直没再出来，好像还在为上午孟慎言那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吻而生气。
陆珏插着兜对孟慎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
孟慎言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站起身，跟着陆珏去了湖边。
湖边清幽，河岸边卷着千堆雪，不时有羽毛光亮的水鸟从湖面上飞过。
毛茸茸撒欢似的追着那些水鸟跑来跑去。
两人站了会儿，孟慎言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点燃，叼在嘴里，又递给陆瑜一根，“抽吗？”
陆珏眉头一挑，接过来，夹在手指里，却没抽。
他想起当初见孟慎言那年，他正处于叛逆期。
虽然被陆老爷子接回家了，但时常还是躲在角落里抽烟。
八年前的春节。
孟慎言无意撞见了躲在小树林里抽烟的陆珏。
陆珏挑衅地问他，抽烟吗。
孟慎言看了他几秒，接过了烟。
他和陆瑜说孟慎言是他朋友也不是胡说的。
一根烟建立起的友谊。
“孟哥，不会是我把你教坏的吧。”陆珏笑着问，他知道那时候是孟慎言第一次抽烟。
现在他几乎不抽了，但看孟慎言那熟练的姿势，还有随身带烟的习惯，怕已经是“惯犯”了。
孟慎言也笑了笑，掸了掸烟灰，“不是，和你无关，就是这几年有时候压力太大了，会抽一下。”
他垂眸看了眼燃着的烟，“这是个好东西。”
陆珏虽然不知道孟慎言因为什么压力大，但是好像隐约能理解。
“孟哥，我叫你出来，其实就想问问你。”陆珏盯着孟慎言的侧脸，“你和我姐，当初为什么分手？”
孟慎言指尖一顿，抬头。
好一会儿才说：“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信吗？”
陆珏蹙紧眉，又松开。
然后又听孟慎言说：“分手是陆瑜提的，她说她腻了，所以要分手。”
“……”
陆珏忽然就笑了，挑着眉：“你信？”
孟慎言视线跟着一只浑身翠绿的飞鸟飘远，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融入了灰蒙蒙的天色里，他才收回视线。
“以前信，现在不信。”
陆瑜提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相信的。
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陆瑜。
哪怕是恋爱中，他也是患得患失的。
就怕一切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哪怕陆瑜的分手理由那么突然，也那么潦草，孟慎言还是相信了。
因为——
于他而言，那本来就是一场梦。
而梦，早晚都会醒。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似乎他错了。
陆瑜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
陆珏叹息一声：“你说我姐姐和你分手是因为不喜欢你了，但是我只知道，在你们反手后，我姐伤心了很长的第一段时间。”
“甚至在你们分手之前，就是你来我家过年之前，她怕我对你不友好，还警告我说，你就是我未来的姐夫，毕业后你们就要结婚的，警告我我不要对你无理。”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说起未来的打断，还是和你有关。”
陆珏顿了顿，“如果这是不喜欢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孟慎言握紧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
陆瑜不是不喜欢他，这些日子他已经察觉到了。
而陆珏的话，只是让他更确定而已。
但是他总是找不到突破口。
“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孟慎言沉声问。
“我是这么觉得。”陆珏点头。
孟慎言牙关咬紧：“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珏耸肩：“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姐……”
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一会儿才说：“我姐这人特别好强，不愿意说的，哪怕就是烂在肚子里，让她很难受了，也不会说出来。”
陆珏又看了眼孟慎言，“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进陆氏吗？”
孟慎言：“为什么？”
陆珏苦笑：“为了我！”
他深吸口气：“因为如果她不去陆氏，我爸爸就会让我去，毕竟嘛，陆家的产业，我爸不可能交给别人的。她知道我其实不愿意和陆氏扯上任何关系，所以自己才担起了这个担子。”
“我知道她其实不想当个女强人，和她同龄的女孩子，哪个不是活得轻轻松松光鲜亮丽，每天买买包购购物，没事约个下午茶。如果可以，谁不想活得轻松自在一些呢。”
说完这段话，两人许久都没说话。
直到毛茸茸跑累了，一头撞在了陆珏腿上，那些怅然好像才消弭了几分。
陆珏蹲下身，揉了揉毛茸茸的狗头。
“孟哥，我姐因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或许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能原谅的事。”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不过，我觉得你不会，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去找缜姐帮你打听一下，她们是闺中密友，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不能原谅的事？
孟慎言垂眸看着那片寂静的湖泊许久后，极轻勾了下唇。
陆瑜的闺中密友可不止许缜一个，还有周姜宁。
许缜他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