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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我的。”

“但是,不是我杀了他们。”

夏油杰的话锋一转,继续道:“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个方向,我只是……提供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

他笑眯眯地,好像事不关己:“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吧?”

“……”我沉默了一下,“普通社会有自己法律,无论是谁都无法越过法律去审判他人。”

“谅月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看着我,“你知道他们都做过些什么吗?你知道那些死在这里的异能力者有多少吗?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被他们杀死的吗?”

我的手指用力地按在手腕上,指节发白,像是随时都要发动异能力:“……我知道。”

“剥夺了那么多性命的家伙,谅月姐你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只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吗?”

夏油杰循循善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从角落游过来的蛇,庞大的身体一圈一圈用捕捉猎物般的姿态将我围住绞紧:“术式也好,异能力也好,难道天生就是要我们去救这样的家伙吗?”

“为什么连恶人也要救呢?”

“为什么那个时候要阻止我呢?”

夏油杰的表情终于因为他的不断发问而扭曲,零星的怒意从眼底跳出,轻而易举地便燃烧起来。

他在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可是听起来就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是同类。”

我回答他。

我盯着他的双眼,坚定而缓慢地说道:“因为夏油和我,和外面的那些家伙一样都是人类。”

“能力是用来救人的,无论是坏人还是好人,都有被拯救的机会和改变的权利。那不是仅凭借我和你就可以轻易做审判的。”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异类,既没有归属感,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同样是生活,凭什么他们可以无忧无虑,我就一定要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为什么同样是活下去,我就好像要比其他人更难一点。”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我和他们原来是一样的。”

“没办法,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渺小,脆弱,自私,可悲,一种明知道终会迎来死亡,却还在努力活下去的生物。”

“夏油,你在恨自己拥有能力的责任,但是那不是强加给你的。”

“放下也可以,逃跑也可以,就算是当个胆小鬼也没有人会来怪你。”

夏油杰的嘴角逐渐收平,笑意正如潮水一般褪去,他的声音沙哑,仿佛咬牙切齿般:“……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烂好人——”

“现在又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伴随着夏油杰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被吓了一跳,身后的门都因为暴裂而引发的气浪而震颤了一下。

紧随而来的是玻璃碎片哗啦啦落在地上的响声,以及第二实验室里研究员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青年,有些头痛地意识到:这人,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喜欢被说教来着……

第116章

贴着手腕的纸钱被迅速消耗,玉響出现在我的手中,锋利的剑刃在空气中挥过。

刀尖直指夏油杰。

我微微皱眉,“夏油,我不想和你打。”

“为什么?”夏油杰冷笑道:“这种时候还要维持着自己烂好人的行为准则吗?”

我无奈地叹气,将刀锋侧过,房间的白炽灯在平滑的刀面上留下一道细长明亮的的光,“因为你打不过我。”

“你忘记上次和我动手之后被敲昏的事情了吗?”

……这么说会不会太伤年轻人的自尊心?

啊。以后真的要改改自己这种会无意识挑衅他人的说话方式了。

夏油杰的表情更加冷酷了,我有些烦躁。

烦躁的点不是在于我得和他打架——要打也不会是我,刚刚用手里最后的一点零钱通知了五条悟,对方应该马上就赶来了——烦躁的是,联合行动好像不得不提前进行,可是我连钱都还没来得及去取。

休息室外一片混乱,一开始听从夏油杰的命令乖乖配合实验的咒灵们如今躁动起来。

夏油杰打从合作最初也没准备告知组织咒灵真正的危害性,从未见过这种生物残忍一面的研究员们大概恐惧于当下张牙舞爪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吞吃了他们的咒灵,我已经听到了好几声混乱的枪响。

“不分善恶的拯救真的有意义吗?”

夏油杰一边问我,同时放出了一只一级咒灵,躯体庞大的生物从他身前往我面前冲过来,本就不算大的休息室更加逼仄起来。

玉響挥出一道锋利的剑气,几乎擦着地面翻滚而去,瓷砖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狠狠地撞上了咒灵的身体。

它发出尖锐的叫声,躯体因为攻击而紧缩起,猩红的眼睛紧紧盯住我,接着张开了那张巨大的嘴。

轰——

扎耳的声浪从对方的口中传出,音爆猛地袭来,我忍不住抬手抵挡了一下,碎发被风吹得向后扯去,身上的衣物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不在乎有没有意义。”

我顶着风声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但是我依旧继续说下去,“救人不需要理由。”

从来都是这样,我也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正义而去拯救的。

只是看到了,所以会那样做。

就像夜斗遇见我的时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看到禅院甚尔的时候是这样,星浆体事件的时候是这样,会遇见降谷零也是这样。

谁在救人的时候还要想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去伤害其他人,那就要做好被我、被他们阻止的准备。”

很久没有使用剑了,平时练习的机会也不多,高中的时候缠着夜斗学习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技几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肌肉里仍然印刻着那些练习了上万次的基础动作。

劈、斩、刺、挡、砍。

我将几只弱小的咒灵一刀斩断,往前方踏过去了一步,玉響裹挟着冲击而来的风浪,狠狠地劈下去。

轻薄锋利的剑身划破空气,砍进咒灵的身体里,柔软的触感仿佛正在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破成了两半。

剑尖在那些飞溅出来的咒灵的血液里对准了夏油杰的喉咙。

我们之间仅隔着一柄太刀的距离,血液落在玉響的刀面上,让这剑器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一柄噬血的妖刀。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很重要。夏油。”

我不想他最终走到退无可退的那条路上。

头顶一片倾倒般的炸裂响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将地上的建筑推倒了一般。

白炽灯闪烁了几下后干脆罢工不干,但还未等我们的双眼熟悉黑暗,仿佛有流弹从我们的顶上飞过,然后砸出一个深深的破口。

外面太阳明丽的光线穿过飞腾的尘灰投下来。

一个人影因为停滞在空中而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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