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3
缺之时,别忘了来我府上一叙。“
扬州府这位知府已经做了三年,今年年底就该回京述职了,下一步就是看吏部考评,是升迁还是平级调动,考虑到扬州是大魏朝最繁华的地方,平级调动都是降职。
不过这人能来扬州当知府,显然也是有关系的,顾庆之便锦上添了点花。
“您知道西苑在哪儿吧?西苑最南边,过了街正对着就是安国公府。”
李知府肃然起敬,这是真·皇帝近邻,能住这地儿真不是一般人,“我再敬顾大人一杯。”
说完了知府,就是县令了。
顾庆之便也举杯敬了吴县令一杯,道:“回去我问问林大人,他跟江南布政使、应天巡抚还有两江总督哪个熟一些,有封信要托您转交。”
吴县令也回敬一杯,“多谢顾大人,多谢林大人。”
知府考评,最后得呈报皇帝,由皇帝做决定,知县就没这么高规格了。
除了宛平大兴两县县令,这两位是归皇帝管的,甚至还能上早朝。
其余知县的考评是顶头上司知府写的,然后一路交给布政使、巡抚、总督,最后由吏部决定是否升迁。
当然能在江都县当县令,这位吴县令背后也肯定有人,顾庆之一样是稍稍锦上添花。
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
酉时二刻,天都差不多黑了,顾庆之再次回到了林家。
“去把那位内侄请来。”顾庆之道:“他变卖人家家产、下人,还有用熟了的厨娘,还得我帮他善后,我气不过,我要折腾他一下。嗯,好几下,今天就折腾一下,来日方长。”
听顾庆之这么说,卫公公亲自去请人了。
这个点对往日的贾琏来说,是寻欢作乐的日子,尤其是来了扬州之后,没人看着,手里有银子,坐画舫直通秦淮河,那是更乐了。
不过自打顾庆之来了之后,他乐不起来了。
他就带了两个人,如今全回去报信了,从金陵贾家借的人手,如今也被排挤了,不过他也不敢叫人全回金陵,毕竟万一……
如果再出点什么事儿,他还得有人报信。
而且贾琏觉得大概率,还得出事儿……
这不就来了吗?
“林家内侄?安国公请您过去一叙。”
是那太监!就说方才眼皮子跳个不停!
贾琏忙站起身来,跟在金陵贾家的下人身后,去门口迎接为卫公公了。
卫公公站在门口,两人的身形对比,往日能被许多人夸一句玉树临风的琏二爷,如今佝偻的像个太监了。
“诶呦,这是叫……丫鬟小厮陪着喝酒那~”卫公公阴阳怪气道,他上下打量那小厮,又用符合人们对太监的刻板印象的声音笑了一声,“这位内侄年纪也不小了,听说您至今无子?”
贾琏今年都二十七了,卫公公这话又叫他瞬间就想起贾母的那封信——成亲七年只有一女。
“卫公公。”贾琏自以为用很有涵养的姿态拱了拱手。
卫公公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来,“这位内侄,咱家提醒你一句,有人看不惯你,又当你面表现出来了,你该怎么办?”
贾琏一言不发,不为别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就算你忍辱负重,想要卧薪尝胆,你也得表现出来害怕、生气,你得有表现,哪怕哭呢。不然俗话说斩草除根,你说是吗?”
“卫公公!”贾琏这次是真的想哭了,他屋里一个小厮一个丫鬟,更是立在旁边,恨不得钻进墙里去。
“诶呦,您别真哭啊,我就是个太监,回头安国公该罚我了。”卫公公一个人演得很开心,又生气跺脚道:“你倒是给点赏钱啊。前头听说您送安国公进宫的时候,守门的太监都给了三百两银子呢,咱家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咱家是个太监,咱家就是来要银子的呀。”
贾琏总算是松了口气,知道这鬼上身一般的疯癫太监要干嘛了。
他忙从床头拿了银票出来,守门的太监给了三百……
贾琏一狠心,递了一千两银票过去。
卫公公表情立即恢复了正常,“走吧,别叫安国公就等。”
贾琏忙跟了上去,不过才出房门,卫公公又停住了。
“公公,是……还有什么事情?”贾琏小心翼翼问道。
“你这一身酒气,万一熏着安国公怎么办?临出门的时候陛下可是叮嘱过了,叫咱家看好安国公,酒不许多喝,不好的地方也不许去——还不赶紧去洗漱!”
贾琏被这么一吼,忙转身往屋里去,他甚至跑了起来。
卫公公就又阴阳怪气来了一句,“荣国府是排场大,国公爷是什么身份?他都没这么等过陛下。”
贾琏觉得气都吸不到肚子里去了,他恨不得当场就疯了,再不用受这些屈辱。
“公公拿去喝茶。”贾琏又递了一千两的银票过来。
“早点这么懂事不好吗?”卫公公叹息道。
等顾庆之见到贾琏的时候,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当然卫公公走的时候就说了,可能会晚点回来。
至于贾琏的状态,顾庆之觉得用五个字来形容很是贴切:失去了高光。
同时,顾庆之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不愧是太监。
“坐。”顾庆之指指对面的凳子,“站着干嘛?”
贾琏跟个木偶似的,直接就这么坐了下来,竟然也没行礼。
顾庆之不由得就又看了一眼卫公公,心中叹息:这是个人才,跟着他着实屈才了……
“听说你来扬州的时候,还带了黄嬷嬷?”
贾琏虽然已经有点失去神智了,不过方才一路上卫公公都没搭理他,又坐在顾庆之面前坐了片刻,巨大的危机感把他的神智又拉了回来。
“回大人。”贾琏恭敬道:“的确带了她,黄嬷嬷是去金陵看房子的。”
“金陵距离这儿也不远。”顾庆之慢条斯理道:“明日我想见见她,当日她对我还不错,我这个人是知恩图报的,你看林大人就知道了。”
这真不是威胁吗?
贾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顾庆之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完全没有出声的意思。
面试过的人都知道,最紧张的时候,不是面试官问问题的时候,而是面试官沉默的时候。
前者就算不会答,至少还有个思考的方向。
后者……胡思乱想的同时还得保证精神高度集中,不分裂两个人格出来很难收场。
“大人……黄嬷嬷——”贾琏吞吞吐吐,忽又下定决定,“黄嬷嬷前些日子因为醉酒掉进河里,人已经死了。”
“我不信,真是醉酒?”顾庆之反问道,他当然不是特别肯定,但是为难人,套路就是否定一切。
哪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贾琏出溜一下,直接跪在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