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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点口腹之欲了?人长嘴是为什么?”顾庆之镇定道:“况且我一个新封的国公,家里哪有什么下人,自然是要四处搜刮些的。”
“我知道,爹爹说别人长嘴不知道,你长嘴就是为了忽悠人,还叫我不要信你的。”林黛玉笑眯眯看着他,伸手出来,“你要怎么贿赂我?不然我要告诉爹爹,你看上他的厨娘了。”
“我新得了一盏能折起来的灯,折起来就这么厚——”顾庆之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也就一寸多,“打开是两面铁皮一面琉璃,挡风还亮堂,你要是喜欢,就给你了。”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安国府,这边的荣国府,就是热闹中透着落寞跟不自信。
尤其是贾宝玉,自打送了林黛玉走,他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越发的卖力说笑了。
不仅仅体现在说笑话恭维老太太上,而且还笑得前仰后合,遇见精彩的唱段或者笑话,还会用力的鼓掌,表情夸张到看不到眼睛。
问题是他都多大了?这等动作,就算是他侄子贾兰来做,也浮夸了些,更别说贾宝玉了。
说到贾兰,他跟贾环照旧没怎么露面,也就是过来行过礼,拿了个银锞子就走了。
大家习以为常,就是陪着贾母的李纨,也丝毫不提自己儿子。
贾母这寿宴原本就有点“冲喜”的意思,加上林黛玉提前走叫她略感不快,为了表达“没你我们一样热闹”的隐藏想法,戏班子一直唱到了天黑。
贾母给了双倍的赏钱,戏班子感恩戴德的收拾东西走了。
人一散,贾母越发的疲惫了,再加上一直坐着腿脚僵硬,两个丫鬟拉着,一个丫鬟背后扶着,这才把她架了起来。
一见贾母这样子,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包括孙辈们也都知道老太太没精神再叫他们陪着解闷了。
人很快散了个干净,贾母回到屋里也没空想别的了,小丫鬟给她按腿的时候,她都差不多睡着了。
荣庆堂很快安静了下来,贾宝玉却是睡不着的。
他也不换衣服,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没精打采歪在了外间的罗汉床上。半晌又是长吁短叹一声,“林妹妹怎么就变了呢?”
“谁能不变?”晴雯道。
“我就不变。”贾宝玉翻身坐起,认真的反驳道。
晴雯嗤笑道:“二爷可再别说这话了。前年刚认得秦相公的时候,回来说有这么个人陪着,天天去读书又有何妨?如今——”
“你胡说八道什么!”贾宝玉一下子掉了脸,尤其是今儿林黛玉也劝他上进,叫他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冲林黛玉发火儿是不可能的,再说人家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如今正好晴雯撞在了枪口上。
“走走走!”贾宝玉没好气道:“我用不了你气性这么大的丫鬟,不过说两句话就嘲笑主子,谁教你的规矩!”
“走就走!”晴雯原本也不想上夜,尤其是跟袭人一起,她直接把手里垫子一摔,抱着准备好上夜的被子直接走了。
里间,正铺床的袭人一直都听着,宝二爷现住在老太太院子里,一共就三间厢房,白天伺候的丫鬟多,晚上也就两个丫鬟伺候,其余都在后头睡着。而且人多了宝二爷也睡不好。
晴雯因为睡觉轻,上夜多半是她的活儿。
袭人又等了等,这才出来,道:“床铺好了,二爷——晴雯呢?”
贾宝玉根本没察觉就这么三间厢房,外头说什么里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跑了,不过说她两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姐脾气?以前是我太惯着她了,生生叫她成了这个模样!”
袭人柔声细语劝慰道:“许是给她排的上夜太多了,纵然白天能补觉,夜里睡不好也难过的。”
“我夜里又不要做什么?我一觉睡醒就天亮了,睡我屋里难道还不如睡后罩房?”
袭人忙拉了他起来,“二爷快别生气了,气大了也睡不好的,热水都准备好了,我给二爷揉揉脚吧。”
不远处,王熙凤跟贾琏这一对儿正算银子——确切的说,是他们从最近的工程项目里捞了多少银子。
贾琏笑道:“老太太起这一处花厅,至少得安排进去八个丫鬟八个婆子,二奶奶可得了不少孝敬吧?”
王熙凤嘴角翘了起来,显然很是得意,“二爷别说我了,不过是些丫鬟婆子,十六个人加起来,月钱都不到十两的,能有什么孝敬?二爷眼皮子怎就这样浅?”
“月钱虽不多,可赏钱多啊,我上回听说,老太太院子里的嬷嬷,一年光赏钱就八九十两了。”
“哪儿有这么多?老太太院子里一百多人伺候着,若是真这么赏,一年一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贾琏听见这话,下意识算了算,按照贾府一年快十万两的支出,再想想下头人公认的肥缺,其实也大差不差了。
“二奶奶得了银子,也不想想你家二爷?也不送点什么表表心意?”
王熙凤笑道:“我还没说二爷呢,二爷倒先来说我了。花厅又盖一次,还比上回好,听说也花了不少,二爷落在手里的,怎么也有五千两了吧?”
“没这么多,那么多人分呢。”贾琏掏出一支金钗来,“这是给你的。”
王熙凤喜滋滋别在头上,回头看贾琏,“好不好看?”
贾琏点头笑道:“二奶奶天生丽质,倒叫这钗又多了三分贵气。”
王熙凤很是受用,不过等梳洗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又同时叹了口气。
“这两年花得银子有些多,得从哪儿扒拉些银子出来,不然临近过年,难道要省简不成?”
贾琏也道:“去年修荣禧堂,花了快十万两,今年又给老太太修了两次屋子,也花了快十万两,公中已经没什么银子了。”
两人想了想,几乎是同时道:“先把库里别人送来的贺礼整一整,不重要的先卖了再说。”
再远一些,京郊王夫人的田庄上,周瑞家的也正在教自己的男人。
“你管着春秋两季的租子,每日奔忙,又要与那些刁民费口舌,多些辛苦钱又能怎么?”
周瑞道:“已经拿了不少了,不然你女婿那个古董铺子是怎么开起来的?”
“我不管,我辛苦在贾家伺候这么多年,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就为个外人把我撵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给我。我原想着老太太做寿,就该接我回去了,哪知连个消息也没有。”
周瑞家的已经完全不是原先在贾府那个体面的模样了,连头油都没抹,额头一圈碎发乱糟糟的,显得有点疯狂。
“原就是她们该我的!再多拿半成!”
贾家的下人就不没有不贪的,贪了才是自己人,不过就是贪多贪少的问题,周瑞管了这么多年地租,也吃了不少好处,心早就大了,如今又被自家媳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