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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笑道:“这是脱骨的卤肘子,米姑娘推荐的,我特意绕了路去买的,咱们晚上尝一尝吧?米姑娘说冷着吃弹牙,热着吃软糯,怎么吃都香!”
空气中立即便是咕噜噜一声响,林黛玉虽然没听出来究竟是谁的,不过看她父亲跟她师弟两个怒目而视,脸上就又有了笑容,“我叫他们拿去厨房了。”
自打这次回京,顾庆之就放了个锦衣卫去盯着荣国府,送了臭鱼坛子之后,宫里也派了个锦衣卫盯着荣国府,前些日子他们降爵罚俸,顾庆之又叫人去打听消息等着看热闹,如今倒是真叫他知道不少荣国府的事儿。
比方贾母杖责死了好几个下人,又比方宁国府的小蓉奶奶,号称美艳无双第一人的秦可卿死了。
不多时钦天监也传了消息过来,宁国府想请顾庆之择下葬的日子。
理论上来说,顾庆之至少要等到年底才放开明年的号,钦天监也是知道的,能叫钦天监差人来给他报信,只能是宁国府出得银子多。
贾家得多有钱?
“来人就在钦天监等着。”钦天监的人恭敬应道,“宁国府的人说前头都好说,主要是下葬的时候,前后加起来至少七天不能下雨。他们出二十万两银子。”
这下连顾庆之都要怀疑秦可卿是不是真的是义忠亲王的女儿了,但是凭借他跟忠顺王的关系,和对太上皇的了解,义忠亲王在外头有这么个私生女,完全不可能。
这就更蹊跷了,顾庆之问道:“我记得……若是不曾生育,一般人家的媳妇都进不了祖坟,怕坏风水的。”
钦天监的人点头,“确有此事。”
“秦家又是什么路数?”顾庆之再次确认道。
“秦家就一个工部营缮郎,年过七旬,也没什么家产,在京官里算是清苦的了。”
这就更不可思议了,顾庆之道:“我今年再不算的。你也知道,就这么回绝了吧,等腊月再说。”
这人就要走,不过犹豫一下又小声道:“大人,二十万两银子也不少了。兴许贾家是想给您赔罪,他们前头编排您来着。”
顾庆之笑了两声,“那不可能。京里达官贵人这么多,我要开了这个口子,我以后就别想安生了。而且这都隔了十万八千里了,真要赔罪,那也该是荣国府派长房嫡子来说,至少也得有个中人不是?哪有这么赔罪的。”
再说没他的时候,秦可卿这葬礼一样奢华。况且二十万两银子又不是他一个人收,到手六万两就想过去?
别说这不是银子的事儿,就算拿银子衡量,这也太少了。看不起谁呢。
报信这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谁家和解不正经来道歉的了?
他回去钦天监,贾蓉还在屋里等着,这人上去跟贾蓉打过招呼,既然是葬礼,也没法笑了,只是道:“监正大人诸事繁忙,怕是脱不开身。”
葬礼,尤其是这等大家的葬礼,前头大殓小敛就不说了,一般是出殡后送到家庙,再停一段时日后择吉日下葬。
家庙里停个一年半载的也是正常。
这人便道:“要算也得等腊月,你们先正常伴着葬礼,总归下葬还是要择日子的。就是……”
他一犹豫,贾蓉又是一个红封塞了过来。
择日子是几家的生意,这人也是知道的,大概也能猜到宫里也有干股,不过猜到归猜到,说是肯定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人比照着监正张大人有时候无意说出来的份例,再想想一般做生意干股都是怎么占比的,大概也能推测到安国公占比不过三成。
“若你们真想给安国公赔罪……得出这个数。”
五十万两?贾蓉吓得就想骂人,他宁可把他死了的老婆再搬回正房,也出不了五十万两。
贾蓉还算正常跟人寒暄两句,这才出了钦天监,往荣国府来了。
贾母屋里,贾珍也正等着消息。
贾蓉进去先行礼,又被脾气暴躁心里憋着火儿的贾珍啐了一口,“叫你办点事儿如此墨迹!在你父亲面前也要拿大!”
贾蓉并不敢回嘴,“去问过了,他要五十万两。”
“他怎么敢!”
“他欺人太甚!”
贾母气得眼珠子都有点突出了。
贾珍道:“老太太,虽然你说这银子是荣国府出,但毕竟是我宁府的儿媳妇,当初咱们说的是二八分账,但五十万……我宁府自然是拿得出十万两银子,只是他安国公不值这个价钱。”
“他当我们贾家是冤大头不成?”贾母是万万没想到安国公竟然敢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怕骨头戳破喉咙。他不过一个新近国公,坐不坐得稳还两说,他一人就想吃这么些?他不配!”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贾赦贾政虽然也陪着,不过没一个说话的。
贾政如今是不顺利到麻木,整个人不说是行尸走肉,但也没什么好奇心了。他低头坐那儿一言不发。
贾赦有点别的考虑,他一直想分家,他还想知道他们荣国府如今还剩下多少银子,所以也是一声不吭,只想老太太气愤之下,能多透露出点东西来。
贾珍翘了个二郎腿,也不说话,端着茶杯就等贾母拿主意,他面色苍白阴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狠毒的味道来。
半晌,贾母叹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好好的办!也叫安国公看看,什么叫四王八公,什么叫老牌世家!我们的底蕴,是他这种乞丐出身的人一辈子都够不着的!”
贾母说完,定睛凝视贾珍,“我也出五万两银子,蓉儿媳妇是宁荣二府里外姓人我最喜欢的一个,这银子是我的心意,好好给她办葬礼!”
贾珍嘴角一扯,拱手道:“多谢老祖宗,如此,我那儿媳妇也该满意了。”
这边商量完,下午宁国府又派了管家去钦天监,这会儿就择个五百两的日子,第二天开始,宁国府吹吹打打的开始了秦可卿的葬礼。
葬礼一忙起来,也就顾不得别的事儿了。加上王熙凤又去宁府管事儿,荣国府整个都懈怠了下来。
薛姨妈催薛蟠不停点的,“不行你就堵在街门口,他总得进出吧?你少带些人,一个人上去他还能叫人打你不成?”
“他又不认得我,我也没见过他,他怎就不能派人打我?”
薛姨妈冷笑,回头叫道:“莺儿!你陪少爷出去,你给那安国公送过铜板的,安国公必定认得你。再把香菱也带上,你带两个丫鬟在身边,他总该让你近身了吧?”
薛蟠还有点迟疑,薛姨妈都恨不得上前扭他耳朵了,“你有点出息!宁府那边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呢,这么好的机会,你又是外男,原该老实待着的,正好借口出门。”
第二天一早,薛蟠就带着两丫鬟出门了。
只是堵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