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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师尊的功劳,师尊还圈中题目了,师姐教我作诗——”
说到作诗,林黛玉笑了起来,“以后我多夸夸你,你的确是值得夸的。”
“师姐吃些果子?咱们中午去哪儿吃饭?”顾庆之道。
林黛玉又道:“读书明理,虽然以后不科举了,不过读书也不能落下。”
“师姐说得是。”
顾庆之正要坐下,忽然见林黛玉拿了跟红绳子出来,绳子不粗,就是一般女子打络子那般粗细。
“这是要……”
林黛玉脸上一红,一手捂着自己脸,“你没看见。”
“郡主想做什么?”顾庆之又问道。
林黛玉声音小小的,脸又烧了起来,“你把手伸出来。头转过去,别看我。”
顾庆之依言做了,然后就发现林黛玉拿那红绳子往自己手腕上绕了好几圈,然后又打了个死结,接着又往她自己手腕上绕了好几圈,接着又打了个死结。
“我已经是郡主了。”林黛玉面颊虽然是红的,不过眼睛很是明亮,话语里显现出莫大的勇气。
她看着顾庆之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道:“宫里嬷嬷来教我,到了郡主就能自己选仪宾。自古又有榜下捉婿一说,以后……以后你就是我捉的婿了。我亲自捉的。”
一口气憋着说完,林黛玉很是喘了好几下。
方才是勇气十足,如今勇气褪去,羞涩升了上来,她又不敢看顾庆之了。
顾庆之嘴角裂了开来,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这事儿她策划了好几天啊。
“还望郡主怜惜。”顾庆之笑眯眯地说。
林黛玉也不知道怎么,声音挺大嗯了一声,口不择言就来了一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顾庆之笑出声来,林黛玉忽道:“你热不热?怎么都八月了,天气还这样热?咱们喝点水吧。”
然后她手一伸,就带着顾庆之一起动了。
这也没法端杯子了。
林黛玉愣愣看着顾庆之,又看两人绑在一起的手,她打的是死结。
顾庆之也看着她,“你都拿绳子绑咱们了,还绑得这样紧,就没想着带个小剪刀?或者小刀什么的?”
虽然脸没法再红了,但是尴尬夹杂着羞涩有增无减。
“你还是锦衣卫千户呢?你上回还跟我说锦衣卫出门三件套,冠里藏小刀,靴子里还藏着短匕首,连发簪都能伤人!”一句话前头虚弱,后头渐渐厉害起来。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带。”林黛玉色厉内荏喊道,“全都是你的错!”
“我是虚职啊师姐,我还是国公——现在是国师了,况且我侍卫家丁都有,我带什么匕首?”
“你这样不行。”林黛玉虚弱地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君子不立危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不能把什么都叫别人做了。”
“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有人胆大妄为,亲自把我绑了啊。”顾庆之抬了抬手,窃笑就没停过,“要么我叫人进来?”
两人的丫鬟小厮侍卫就在外头候着。
“不行!”林黛玉忙摇头,真叫人看见了,她岂不是要跳楼去了?
她又挣扎了两下,可惜原先这事儿就没考虑好,一想就脸红,根本不敢多想,别说计划了,不过是脑海中两个不连贯的念头而已。
其中一个还是要绑紧些,别叫他挣脱了。
所以这绳子吧,是越挣扎越紧。
她挣扎这两下,两人手腕上都红了。
“郡主,我这肉身凡胎的,可经不住这么糟践。”顾庆之笑道。
两人手绑在一起,人自然也不会距离多远,他能瞧见林黛玉额头上已经有了细汗,面颊的粉红色也很是均匀,还有往全脸扩散的趋势。
“你不许说话!”林黛玉瞪他,“你把绳子咬断。”
顾庆之啊啊了两声,林黛玉当下就捶了他一拳。
“上进的绳子,结实无比,我断了它都不会断。只能慢慢解开,绳头还在你手腕上。”顾庆之诚恳地说,“要么还是我叫人来吧。”
“不行!我绝对不能丢这个人!”林黛玉斩钉截铁道:“你闭上眼睛!我自己绑的,我自己能解开。手举高点。”
两人的手就挨在一起,顾庆之很想说“师姐你手出汗了”,或者“郡主你呼吸喷我手腕上了,有点痒”,可是又怕她闹了直接一口咬在自己手上。
所以顾庆之只能叹一声,“郡主做事是一点后果都不考虑啊。”
林黛玉一僵,顾庆之觉得她嘴都张开了,“要是留下痕迹,那京里人人都知道你咬了我一口。”
林黛玉这次是彻底不说话了,她板着脸生生把绳子又解开了,不过只解了自己的手,然后就站了起来,揉了揉手腕,又退后两步。
“郡主娘娘,我是你捉的婿啊,你怎么不带我走了?”顾庆之举了举手,“我还被你绑着呢。”
“你自己解!”林黛玉脸上又有变红的趋势,她恶狠狠道:“你三天——”她一顿,“啊不,五天——十天都不许来找我!”
说完这话,她略显慌张转过身去,几乎是小跑两步,这才又慢了下来,房门打开,顾庆之还能听见她的吩咐,稍微有点语无伦次。
“国师太过高兴了,得一个人待着,你们过会儿再进去。”
后头一句是吩咐她自己的人,“备车!回家!”
顾庆之笑了好几声,看着自己被绑住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还从未这样甜过。
院试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出成绩,京里人基本都知道,贾家也是一样。
而且不管是大房还是二房,甚至连借住在贾家的薛家,都派了人来看成绩。
最好笑的是贾政派了人,王夫人也派了人。两人还在人群里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达成了默契,回去看见对方不能告诉自己主子。
衙门口挤成那样,一个考生都没有的贾家就贡献不少人。
梨香院里,听见顾庆之考中秀才的消息,薛姨妈叹气:“可见他还是有些天分的,这才读了几年书?”
薛蟠状似无意道:“天分?上回不是说官官相护,那些人都是为了巴结他帮他作弊吗?”
“哥哥。”薛宝钗叫了一声。
薛蟠撇了撇嘴。
薛姨妈叹气道:“你们说,咱们还要不要住在贾家?”她挥了挥手里的信,“你堂弟薛蝌来的消息,梅家退亲了。贾家如今连个翰林都压不住了。”
薛宝钗也叹气,“梨香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哥哥怕是还不知道。看着是个独立的小院,还是国公暮年静养之地,可实际上就是为了怕人死在正房坏了风水,特意挪出来的。独立门户不过也是为了大夫进出方便罢了。叫咱们住这院子,唉……”
薛蟠觉得可笑,早年来的时候,她们可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