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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早上就喝酒了?”
“酒壮胆。不喝点酒,不敢跟郡主娘娘说话。”
屏风后头的林黛玉也笑了出来,“我早上吃的是瓜子仁跟扁杏仁一起熬的粥。”
“你回什么礼?”顾庆之又问。
“你总是能若无其事问出这些问题来。”林黛玉道:“我绣了个桌屏,已经叫拿出去了。”
纳彩的时候女方展示一下女红,也算是传统项目了。
顾庆之懊恼道:“我还想先看看呢,怎得叫他们先看了?”
话音刚过,屏风上头就飞出一个荷包来,顾庆之一伸手就够着了。屏风后头又传出来林黛玉带着三分羞涩的话语,“这个是给你的。”
“郡主辛苦了。”顾庆之道:“手磨疼没有?我给你吹吹?”
屏风后头传来两声笑,“不过就拿了两下针,哪里就疼了呢?”
顾庆之把荷包挂在腰上,道:“那两只大雁得搭个暖房,吃的我送了些来,等快吃完了再送,回头你出嫁的时候,再带回来便是,咱们养在后院的湖边上。”
“你倒是算得挺好。”林黛玉笑道:“大雁还没送够呢,就想着要回去了。”
顾庆之憧憬了一下未来生活,又笑道:“等问名,我就知道郡主的名讳了。”
屏风后头又是一声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不成?”
“知道是知道。”顾庆之道,“可没过了正路,我怕师尊打我。”
顾庆之这话,顿时叫林黛玉想起她大庭广众之下那一声“庆之”,她立即就有点想把顾庆之也拉下水的想法。
“我小名叫黛玉。”林黛玉实则紧张,面上装得淡定异常,“你既然是我父亲的弟子,又叫我一声师姐,告诉你也无妨。”
“黛玉?”顾庆之轻声叫了一句,又道:“原来师尊嘴里的玉儿玉儿,就是师姐啊。”
很难形容林黛玉如今是个什么心情,她不仅觉得顾庆之得了便宜又卖乖,还觉得自己又冲动了。
那边半晌没回答,顾庆之便又叫了一声,“黛玉?玉儿?”
屏风后头传来凳子拉地的声音,林黛玉飞快站起身来,强行挽尊道:“说这两句话就差不多了,也不好见外男,我先回去了。”
“我明儿还得来吃饭呢。马上就重阳节了,师尊还说咱们一家去玉泉山看看呢。”
“谁跟你一家了。”林黛玉声音有点闷,像是双手捂住了脸,“我一个姑娘家的……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你找我爹爹去。”
第94章 别是有人给药里动了手脚
中午在林家吃了一顿规规矩矩的饭之后,顾庆之带着林黛玉送他的东西回安国府了。
林黛玉送他两样东西,一样用来展示女红的桌屏。
鸡翅木的底座,上头是双面绣的柿柿如意图案,跟顾庆之从前装成林如海给她送的那个茶叶罐子的图案一模一样,看了就叫人喜欢。
顾庆之把这东西摆在了外书房里,外书房是见较为亲近的客人的地方,他打算见人就要夸一夸。
下来就是那个小荷包了。
颜色是晴山蓝,一面绣了一只小鸟,别说线头了,丝线细到连线条都看不太出来,顾庆之直接就挂在了腰上。
晴山蓝算是比较浅的颜色,所以打第二天起,顾庆之就是各种深色外袍加身了,力求叫人远远的就看见这荷包。
像关系亲近天天都见的,比方皇帝,一眼就看见他腰间浅色荷包的,顾庆之就跟人笑一笑,“您怎么知道长明郡主给我绣了个荷包?”
关系不太近的见了面,对方见他穿了深色衣服,多数都要赞叹他成熟稳重,两句话就能引到成家立业上,也能夸一夸林黛玉。
原本最操心新任国师成亲的,算来算去应该是皇帝,如今纳彩的回礼都挂在人腰上了,加上已经过去些时日,皇帝倒也没那么着急了。
虽然成亲这事儿在勋贵这儿要拖过一年,可既然都开始了,那差不多明年肯定能成亲。
高兴之余,皇帝又给长明郡主赏了不少东西,理由也挺简单,“女红优秀,为天下表率”。
“怪不好意思的。”林黛玉跟顾庆之道:“我一年也拿不了两次针线——”她稍稍一顿,又笑:“全应在你身上了。”
顾庆之很喜欢她这样隐晦的表达情意,总叫人忍不住的微笑。
他扶着林黛玉的手,看她上了马车,自己往前头的马车去了。
今儿是他们往玉泉山去的日子,就是马车稍微多了些。
走上了正经的成亲流程之后,虽然顾庆之还有个林如海关门弟子的头衔,不过跟自己未婚妻接触,也要稍微避避嫌。
顾庆之就觉得这条规矩不合理,没成亲之前不避嫌,定亲了反而要避嫌?这有什么可避的?
加上林黛玉也已经在成亲的流程中,又是郡主,嫁的还是国师——国师算是非宗室爵位里头最高的一等,俸禄是比肩亲王的,就是在规格上低了亲王半等。
林黛玉算是稍稍跻身“君”这个档次了,所以她跟林如海也要稍稍避嫌。
当然私底下大家还跟以前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出门不能坐一辆马车了。
国师的马车在最前头开路,一路往城西走,正好跟去王家的王熙凤打了个照面。
国师的马车,在京城里除了要让亲王,别的都是人家停下来让他。
王熙凤也不例外,尤其是现在她坐那马车,上头荣国府的牌子没有了,贾琏如今还是个白身,连带王熙凤出来,也差不多到了遇人就得让的地步。
就这么坐起来扒着窗口看马车过去的功夫,王熙凤就又觉得累了,除了身体虚弱,权势没了对王熙凤更大些。毕竟没了权势,她就没了精气神。平儿伺候她小心躺下,又吩咐车夫道:“小心些,别颠了奶奶。”
临近中午,马车慢悠悠到了王家,平儿下去先叫了轿椅,这才跟丫鬟婆子把王熙凤架了出来,送到了王家后院。
王子腾的夫人丁氏一见她这个样子,慌得脸都白了。
“怎么搞的?是不是你没伺候好你们奶奶?”她一时间失了主见,先骂了平儿两句,又坐在王熙凤身边拉着她的手,“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这都多久了,还没休养好?那孩子不过三四月,怎得如此伤身?难不成是来讨债的?去庙里上过香没有?”
见丁氏这个样子,平儿不由得红了眼圈,她日日跟王熙凤一起,纵然是知道王熙凤身子不好,但没受到丁氏这样大的冲击。
……连王夫人都慌成这样,可见是真的不太好了。
“大伯娘。”王熙凤虚弱地叫了一声,道:“已经比以前好些了,你看着我虽然瘦,不过能撑起来了。要是还像原先似的那么多肉,倒累得人起不来身。”
“需得慢慢调养。”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