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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也是红色的丝绸,用金线绣着各种喜庆的图案。
“没边没沿的,忽赏了这许多东西。”林黛玉道,而且赏赐的东西也挺有说头的。
一般赏人用金银再加上玉如意等物,这就是制式赏赐。
可皇后赏了凤钗,她明显是上头了啊。
不过疑惑归疑惑,林黛玉也是知道宫里的事情不好打听的,所以她之针对顾庆之。
“你又去糊弄人了?”
顾庆之一边分辨一边道:“这话说的,宫里那都是什么人?我能糊弄谁?”
不过等第二天皇帝发了圣旨,说暂停一届选秀,林黛玉就对顾庆之充满了钦佩。
“你连这个都能管?”
“也不能全……”顾庆之也是没想到,“总归还是个好皇帝吧。”
是个淋过雨,就想给所有人做把大伞的好皇帝。
临近过年,送礼也算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好在安国府有三位太监,前头提了国师之后,皇帝又比照着亲王府的配置减了几分给国师府配了几位官员,总之除了亲近的几人,送礼是不用他操心了。
这天早上,顾庆之先去忠顺王府给忠顺王送了年礼。
“这可是皇庄上的牛,五色牛肉干,可顶饱了还磨牙。”顾庆之笑道。
忠顺王知道他故意的,嫌弃道:“我要顶饱做什么?我这牙都开始疼了,再磨磨就该掉了。”
两人坐下喝了茶,忠顺王道:“别的好说,今年还是你来给我家里主祭。”
一想去年那个在皇城穿梭的恐怖行程,顾庆之就头皮发麻,可还真不能不答应。
“去年倒也罢了。”他道:“今年最多接四单——啊不,五单。”
等顾庆之离开,忠顺王拆了礼盒,牛肉干的确有,不过还有一罐子肉绒,里头还加了芝麻等物,闻着就香。
“晚上喝粥。”忠顺王吩咐道。
能叫顾庆之亲自去送的人也就那么几家,而且都是体面人,都得专门腾出一天去的。
第二天早上,顾庆之带着东西先去了潘勇家里。
潘勇前两日受了风寒,正在家里修养,作为京城的守卫军统领,他家里距离皇宫也非常近。
他穿着家常的宽松衣服,脸虽然长得像个阴郁书生,可肌肉就跟书生一点不搭边了。
“可好些了?”顾庆之问道。
潘勇声音还有点闷,“吃了太医开的药,又是两碗浓姜汤下去,好了许多。”
顾庆之便介绍了自己拿来的肉绒,“皇庄的牛,出身显贵。既然是恢复期,也别吃得太清淡了。”
“肉绒啊。”潘勇叹道:“军中也拿这个做军粮的,据说一开始还是从大元的高级将领手里缴获的。的确是好吃——啊不,顶饱。”
顾庆之跟他喝了杯茶,看他精神还好,也就不太担心了,正要告辞,就听潘勇道:“别的好说,送不送礼都是次要,心意到了就行,今年给我家主祭安排在什么时辰?”
“都安排好了。”顾庆之无奈中透出点笑意来,“都有都有。”
又过了两天,顾庆之这才等到了尹恩立。
他俩也策划过几件大事情了,说话也要更随便些。
“你又忙什么呢?总说没空。”
尹恩立叹道:“上回王子腾死,太上皇不叫公布详情来着,你可还记得?”
“那是自然。”顾庆之点点头,“说是有失体统。”
“嗯,现在有人猜王子腾是被皇帝毒死的。我就在查这个。”
真要有什么重大案情,或者情势不大好,那肯定是先说结果再说过程的。
顾庆之便给他满上了茶,“尹大人慢慢说。”
尹恩立原本严肃的脸上就有了笑意,其实经过几次“造谣式辟谣”,怎么散播谣言他是门清了,怎么查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京里传出来的消息。”尹恩立道:“王子腾是死在北宁县城的,那边没传出来这消息,一切正常。查到现在,大概是北静王挑头,后头有人跟上浑水摸鱼。”
“北静王这人心理阴暗啊……”顾庆之叹道:“况且王子腾都奔着六十去了,一场大病没挺下来也是很正常的吧。”
尹恩立跟着叹息,“上回茜香国那贡品,陛下把他世袭罔替的郡王位里的世袭罔替摘了,也怪不得他不服气。”
这话听着略显阴阳怪气,明着是理解,实际是告状。
“你打算跟陛下也这么说的吧?”
尹恩立嘻嘻一笑,“没错。我是陛下奶兄弟,早年也被北静王规劝过不少次呢,什么忠君爱国,要做陛下的镜子,不能顺着陛下的意思来等等等。”
他挺爱跟顾庆之说这些报复的事儿,全京城只有顾庆之一个能大大方方说报复不找借口的。
“这么说是北静王串联了其余几家,一起给陛下泼脏水?”
“那倒没有。”尹恩立有点遗憾,“这种事情,算计到陛下头上,那几家其实就是原先奴婢过千的那十七家。北静王跟人家也不算是特别亲密的关系,真要串联起来,怕是要背地里告他呢。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参与的,也就是四家。”
“可有贾家?”顾庆之问道。
尹恩立笑得越发开心,“没有,这个真没有。”
顾庆之长叹一声,故作惋惜道:“贾家是真落魄了,原先那样算计太上皇,如今真有机会,竟然不参与了。”
不过贾家倒也不是没有动作,就比方贾元春,在消极一段时间后,又有了新的主意。
薛蟠入赘,她是彻底能留在贾家了,虽然贾家大不如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家里当家做主,总归是比去别人家里熬的好。
所以叫老太太还有老爷太太瞧不起宝玉,就是重中之重了。
前后策划加上准备的时间,差不多快有一个月了,贾宝玉的奶嬷嬷李氏终于是被她在合适的时间引到了贾宝玉院子里,把正跟袭人亲热的贾宝玉抓了个正着。
“小娼妇!你要作死啊!”李嬷嬷年纪大了,一时间吓得连手里的拐杖都掉了,等回过神来,她上前就拿拐杖往袭人身上打。
袭人身上没剩两件衣服了,一边躲一边哭,还要去捡衣服。
她觉得自己彻底凉了,李嬷嬷原本就看她不顺眼,如今嚷得这样大声,谁又听不见?
更叫人失望的是贾宝玉的反应,他倒是拦了,看着也着急,可说的都是什么,“嬷嬷您轻些,她经不住您打。”
没等袭人穿好衣服,元春就带人来了,“跪下!”她又差人去扶了李嬷嬷,李嬷嬷满嘴还是:“好好的爷们,还是个孩子,就被这些不要脸的害了。”
还孩子呢?
元春心中冷笑一声,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冷冷道:“去把太太请来。”
贾宝玉低着头站在一边,跟鹌鹑似的,袭人跪在地上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