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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妈妈诧异:“那她怎么跟我说这个?”

寿老夫人摊手:“我不懂呀,但孩子们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还是别太掺和比较好。”

钱妈妈闻言沉默,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如今这些孩子啊……”

第二日,郁清梧本以为又要被骂几句的,却见钱妈妈从他身边过,还朝着他笑了笑,“郁少爷,上值啊。”

郁清梧受宠若惊。但等钱妈妈走了,他站在原地,竟然又带着些失落。

那股失落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只能努力笑了笑,而后大步朝外走去。

钱妈妈亲自上门跟兰山君说了此事。

她说,“他死心眼得很,觉得自己不好,配不上你。”

兰山君并不意外,她笑着道:“这是从何说起呢?还请妈妈让我跟他见一见。”

钱妈妈心就凉了半截。唉声叹气起来。

寻常爱慕男子的姑娘被人这般拒绝了,伤心是有的,哭泣是有的,遗憾是有的,但独独不是山君这般的反应。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般的姑娘。

当然,也是第一次碰见郁清梧这样的男人。

她说,“那我就去问问他。”

但连着好几日都不见人,更不回寿府了。

钱妈妈只好跟来做客的兰山君道:“不知道是不是避着你呢!”

兰山君却觉得不像是。只是一个人若是想避着你,实在是太容易了,她来了几日,钱妈妈都摇头摆手,兰山君只能道:“也无事,我等他闲下来。”

结果一等,就又是半月,春闱都过了。

洛阳城里整日放鞭炮是有的,哭哭啼啼要跳河的也有。

在一片吵闹声里,郁清梧照旧上值,依旧是那些事情,唯一不同的是,他问同僚,“哪里的宅子便宜一些?”

同僚稀奇的看他,“我怎么听闻你住在寿老夫人家里,邬阁老也给你置办好了宅子,你还要买?”

郁清梧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之前,我在醋鱼胡同买了一个宅子,买的时候不过八十两,现在才过去两月不到,竟然涨到了八十五两。”

他伸出手,“我总觉得,这是了不得的。”

同僚自然知晓洛阳的宅子一直在涨,但是涨得这般厉害吗?他倒吸一口凉气,“当真?”

郁清梧:“当真。那边偏僻,但租赁出去却不便宜,这次来洛阳赶考的学子没什么钱财的,大多住在那里,竟然水涨船高,贵了起来。”

他道:“但南城还是远了些,涨得少,东城这里肯定涨得多。只是我来洛阳不久,不知道东城哪里的宅子便宜。”

同僚也是清贫人家出身,闻言道:“我也不太懂,但咱们可以一起去各坊问问?”

郁清梧笑起来,“如此真是多谢了。”

同僚心里很满意,觉得他会做人。这般事情,郁清梧其实不用来问他,但他来问了,便知晓他对自己清贫的出身并不嫌弃,且精打细算,俨然一副过日子的模样,无形之中,便让两人有了共同的话说。

他道:“最便宜的莫过于边边角角,但边角也不是哪座宅子都是不好的,毕竟是洛阳城里呢。咱们这般买来赁出去,每个月也有不少银子的进项。”

郁清梧连连点头,跟他约好了日子,跑了三天,买下了杨柳胡同里的宅子,第四天,林冀死了。

郁清梧坐在屋子里,身子发凉。

太快了。

他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再一次感受到权势的力量。

——

东宫。

皇太孙身子不好,又咳嗽了几声。他压着声音,起床去外间喝水,一口水呛下去,翻天覆地的咳嗽起来。太孙妃咚咚咚踩着步子过来:“你肯定没睡!你要是睡足了,就不会咳嗽!”

这是他从小的毛病。

皇太孙小声的道:“元娘,饶恕我吧。”

太孙妃这回打定主意要问到底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上回这么咳,还是四年前。

皇太孙握着她的手,“没有。”

太孙妃勃然大怒,“那你就别咳成这样让我担心!”

皇太孙就温柔笑着道:“其实真没有什么,就是……第一次办成了一件大事情,还挺高兴的。”

太孙妃:“那你怎么还忧愁成这样?”

皇太孙摸摸脸,“是吗?我觉得自己挺高兴的。”

太孙妃叹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而后轻轻将食指按在他的眉头上抚平,“这里,都是皱巴巴的。”

皇太孙笑起来,“我这是替别人担心呢。”

他做了前面的事情,替郁清梧除掉了林冀。郁清梧就要做后面的,替他也清一清齐王的臂膀。

只是他做前者容易,郁清梧做后者怕是不易。他摸摸妻子的脑袋:“其实,邬庆川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太孙妃:“嗯?”

皇太孙轻声道:“至少,他养出了一个很像父亲和舅祖父的人来。”

——

兰山君知晓林冀被魏王世子误杀在杨柳胡同的死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郁清梧做的。她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这些日子他的避而不见也有了道理。

她没想到能这般快!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都颤了颤,对赵妈妈道:“快,咱们去寿府。”

朱氏和慧慧刚到院子门口,就见她直直的走了过去。朱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我正要跟她说一说管家的事情呢。”

慧慧:“瞧着是去寿老夫人家。”

朱氏:“又去?”

前头是希望她去的,但现在她去得勤了,朱氏心里也不痛快。

她抱怨道:“到底谁是她的母亲啊!”

“她刚刚没有跟咱们打招呼吧?”

慧慧:“六姐姐心事重重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朱氏叹气再叹气,“我真是管不了她!”

她道:“只求寿老夫人给她说个好人家,不然我心里怎么安心?”

兰山君方才是真的没有瞧见她们。

她的心里和脑海里都在想郁清梧。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一门心思,只能装下一件事情。

她也不懂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是害怕?惶恐?

但心里的话是不可能骗人的,她想得做多的一句便是: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他走在了前面,替她开了一个好头。他告诉她,事情是可以改变的,那些看起来艰难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可以改变。

下了马车,她一路疾走,穿过重重游廊,经过座座假山,最后站在拱桥中间最高处,就看见了对面正在挖地的他。

他弯着腰,一锄头一锄头的挥,很是认真。

但今日的他似乎终于松缓了筋骨,让他浑身看着有劲。晚春的日头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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