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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抬眉,似乎还笑了下,扯起唇角随口道:“是挺辛苦的,太伤眼睛了。”

竺玉喉咙一噎,有点被他给气到了。

这样羞辱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也不奇怪。

竺玉在他跟前真是足够忍气吞声,有时候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日后她当了皇帝,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登基之后的日子比起当太子的时候,还要如履薄冰。

读书的时候被他冷嘲热讽,登基之后还得在龙床上小心翼翼藏好不露馅。

还真是没处说理。

竺玉忍下了这口气,她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

看过文章上陆绥的批注,尽管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他的确字字珠玑,用的文字很是锐利,一点就透。

“多谢陆兄指点,我叫人送你回去。”

“宫里已经下钥,今晚我只能在殿下这里将就一晚了。”

说着将就。

可看他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半点将就。

竺玉甚至觉得他还挺乐意的,可她万万是不想同陆绥同住东宫的,这成何体统?!

“你拿着我的令牌,皇城的禁卫军自会放你出去。”

“我怎能拿着殿下的令牌违反宫规?殿下不怕被罚,我胆子小,还怕被人检举告发,牵连了父母。”

竺玉真真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他胆子小?那这世上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陆绥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月光透过窗格争先恐后钻进光线昏暗的角落。

他镇定从容道:“时辰不早,殿下,我们该就寝了。”

竺玉也听出来他今夜是铁了心要和她过不去,她蹙着眉头,退而求其次:“那委屈陆兄睡一晚隔间。”

陆绥看着她,表情淡淡的:“殿下何故与我这般生分?两个男人同床共枕传出去也不会有闲话。”

他脸上已有了些不高兴,接着说:“隔间是给下人住的,我现在可不是殿下的奴仆。”

竺玉同他说不清楚,陆绥能言善辩,实在是太会冤枉人了。

她心里无比挣扎,她依稀记得陆绥的睡相并不好,四肢就似那生了根的藤蔓,非得牢牢攥着个什么人才肯罢休。

她时常被他勒得透不过气,胸口都疼,第二天起早撩开衣裳都有些红。

偏偏这人起床时,还浑然不觉。

气定神闲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平宣不知道书房里是什么情况,站在廊下敲了敲门,“殿下,热水已经烧好了。”

该沐浴更衣,早早睡上一觉,明日才有精神去上学。

竺玉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陆绥淡淡的眸光朝她看了过来,紧接着沉稳的吐出几个字来:“正好,一道沐浴。”

竺玉闭了闭眼,脑袋有些发晕。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和他现在又那么熟吗?

第15章

竺玉看了眼陆绥,对上他好似碧洗过的眼眸,便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是是在开玩笑。

陆绥是真的打算和她同她坦诚相待、一起沐浴。

她的脑仁有几分发胀,脑袋都要晕了,她说:“陆兄,这不太好吧。”

陆绥反而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哪里不好?省事省时,若是叫他们再准备一木桶的热水,未免太过麻烦。”

竺玉是半点儿都不嫌麻烦的,她咬了咬牙,做出了退让:“若是陆兄嫌耗时耗力,不如你先洗。”

她知道陆绥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在学里,旁人坐了他的椅子,他都要重新擦个好几遍。

平日也不大会叫旁人碰到他的衣袖。

入了夏,三伏天,难免炎热。

出了汗,忍不了多久便要去净室沐浴更衣,一天要换好几身衣裳,也不嫌麻烦。

陆绥低垂眼皮,懒懒朝他望了过去,将他脸上的挣扎、心虚瞧得清清楚楚,他装模作样道:“我怎么能让殿下用我用过的洗澡水呢?”

竺玉压根不是这个意思,她噎了下,解释道:“我再重新叫他们重新去烧水。”

陆绥淡道:“我更不能让殿下等我。”

太监们鱼贯而入,已经将刚烧好的水抬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不消片刻,便已腾起渺茫的雾气。

浴桶旁的架子上,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裳。

竺玉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陆绥有任何要改变主意的样子,她既不能在他面前脱光了衣裳,也不能穿着衣裳洗澡。

她蹙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

陆绥看他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就更觉得奇怪了。

洗个澡像是要他的命。

陆绥记得这位小太子也是素来爱洁的人,若不是如此,陆绥才懒得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这般扭扭捏捏,百般推拒。

反而让陆绥更加好奇,本来不是不能商量的事情,变得非做不可。

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看的吗?

都是男人,他别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殿下,水都凉了,您就别客气了。”陆绥说完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他的上臂也细细的,肉是肉,骨头是骨头。

陆绥的手指生得很长,指节分明,弯曲时清晰可见皮肉下森然泛白的骨头,用劲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扯到雾气缭乱的浴桶旁。

竺玉深吸了口气,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陆绥眼疾手快,他的手指像是在浇筑了铁水似的那么硬,牢牢制住她的肩膀,一把将人扯了回来。

“殿下害什么臊?”

雾气蒸腾,熏得她的脸都红红的,软嫩粉白的小脸隔着层缭乱的水雾,看着就好捏。

他微微张着唇,神色有些惶惶,紧张的攥紧了手指,薄薄的身体在男人掌中,微微有些颤。

锦袍更是在陆绥的大力下被扯得有些混乱。

陆绥的目光平静从他的脸上挪开,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他笼罩了起来,陆绥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如常,淡定吐出两个字来:“脱吧。”

竺玉吐了口气,豁出去般:“我今晚不洗澡了。”

陆绥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嫌弃起来,男人眉心紧锁,恶心之余还有几分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不洗澡就能睡得着的人。

竺玉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头:“你自便。”

陆绥想了想,他实在无法容忍:“殿下这般未免也太不讲究了。”

他说着松开了他,当着他的面不慌不忙开始解衣裳,先是腰间的玉带,外衫、里衣。

陆绥脱到最后身上就剩一条亵裤。

竺玉简直不忍直视,眼神飘忽不定,只能佯装无事四处乱看,脸上装得处惊不变,实际上耳根子都红透了。

亵裤单薄,不经意间瞥过一眼,都十分难忘。

陆绥又比旁人要天赋异禀些,那处的庞然大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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