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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竺玉在做什么。

仿佛养成了个习惯。

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找乐子,好借机嘲讽而已。

其实他们和太子,说深仇大恨,那真的没有。

往常的小打小闹,秦衡他们也未必放在了心上,嘴上说着凶巴巴的话,绝不会让他好过。

实际上,跪一会儿祠堂也不会怎么样。

从小到大做了许多叫父母咬牙切齿的混账事,祠堂都不知道跪了多少次。

秦衡唯一记恨的,怕还是太子挑选陪读时,扭过了他那张冰雪可爱的小脸,不断的摇头说谁也不要。

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记忆尤新。

他是如此,他觉得陆绥也是如此。

过了会儿,秦衡起身,似乎也有意岔开方才的话题,说要去方便一下。

秦衡还顺便叫上了李裴。

李裴想了想,等会儿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要赶,拉上身边的少年就要一起去。

“走,咱们也去方便一下。”李裴说着就又笑了笑:“你可别把自己憋坏了。”

竺玉甩开他的手:“我不想方便,你们自己去吧。”

李裴大大咧咧惯了,也没看出她的扭扭捏捏:“一块去,等会儿可没地方给你行方便了。路上能把你憋死。”

竺玉被他说的紧张起来,她涨红了脸:“我真不想去,脏。”

李裴想了想,他这个人实在是挑,从来不在外头行方便,说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是个很容易害臊的性子。

可李裴这回也真是好心,等过了这道弯,前头就是京郊外的平原,没多高的草木替他遮掩。

“我帮你遮着眼睛,你什么都不看,就不会觉得脏了。”

“我不要。”

她还是不依。

秦衡也真是佩服李裴这种狗脾气有这么好的耐心。

他还没佩服多久,李裴上手就要拉着人一道,这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陆绥远远瞧见她和李裴拉拉扯扯,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抬脚往那边走了过去,眉头打了结似的看向李裴,心中不知何处生出来的烦躁又卷土重来,他掐住了她薄瘦的肩膀,将人扣在原地,一双冷瞳定定看向李裴:“你别总是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这话说的。

像在教育人。

李裴心里不大痛快,陆绥怎么好像在帮她谴责他似的,倒显得他像个蛮不讲理的坏人,陆绥是个善解人意的大善人。

竺玉前所未有的感激陆绥,除了她的肩膀被他的指骨抓得有些疼,却也不是不能忍。

她又不禁感叹,这几个男人,力气一个比一个大。

她若是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好了。

李裴梗着脖子嘴硬:“我没逼他,陆绥你别挑拨离间,装好人。”

接着他不甘不愿松开了她的手,倒要不像强悍的霸王,不大高兴地说:“你不想去就算了。”

直到李裴和秦衡走远了。

陆绥都还没松手,竺玉忍不住提醒了句:“陆兄,你先松开我。

陆绥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那片皮肤像被星火烫到了似的,有些灼人。

竺玉发觉陆绥是个话少的人。

能像根木头桩子一样一直站着不出声,也不会想要和她靠得太近,甚至有意疏远。

这可比李裴好多了。

竺玉感觉和陆绥待在一块儿的时候要更轻松些。

等李裴和秦衡回来,几人就又各自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竺玉本来还有事请要问陆绥,那会儿被他打断,这会儿想起来又开始纠结怎么开口。

左思右想,还没想好她歪着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车轮压过凸起的石头。

轻轻震了一下。

她身体不自觉就往旁边的人靠了过去,脑袋轻轻的咚了声,就落在他的肩上。

陆绥呼吸一紧,目视前方的眼睛都不敢往身旁分去半点余光,待他缓和过来,正要开口时,转过头一看——

少女顶着张柔软无害的脸,靠着他的肩已经睡着了。

她闭着眼,密密的睫毛落下像漂亮的蝶翅,鼻尖粉粉的,唇瓣滟滟的,唇缝吐出的气息香软温热,她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也软了身体。

可能是早晨下山走了太多的路,给累坏了。

陆绥引以为傲的定力,和一直不曾破戒的自制力,在这种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只不过表面上还能绷着清清冷冷的样子。

目下无尘,不为所乱一般的正经。

实际上,绷紧的指骨都快要被自己给掐断了。

他想起了昨晚失控时用力整个握住的、细细的脚踝,还有那窝在枕被里的小脸,皮肤白嫩又泛着粉。

陆绥没有推开她,反而在人往下倒的时候,伸出长指,漫不经心拢住她的下巴,没怎么使劲儿,轻轻的往上抬了抬,好叫她睡得更舒服些。

第27章 【双更合一】

竺玉睡醒时,马车刚到城门外。

她睁开眼才察觉到不对劲,她整个人歪歪扭扭几乎都快要靠在陆绥的怀里,瞬间就叫她醒了神。

路上无知无觉睡得太熟,流了口水都没察觉。

她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见他闭着眼,心中无端松了口气。

竺玉挪了挪屁股,尽可能往边上靠,免得惊动了闭目养神的某人。

还好陆绥也睡着了。

不然若是知道她靠在他身上睡觉,肯定一把子将她给推醒,说话估计也不会太客气。

她刚坐定,身边的人就睁开眼,一言不发的朝她看来,乌黑的眼,平静的神色,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几度怀疑是不是她脸上有东西。

她摸了摸脸,在浑身的不自然中温声问道:“陆兄,怎么了?”

陆绥默了几许:“没事。”

男人又停顿稍许,似乎是不太能忍的下去,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若无其事的开了口:“殿下方才睡到我身上来了。”

起初只是靠着他的肩膀。

渐渐的,大半个身体都往他身上倾斜,不过她也不沉,往他怀里靠得时候,他几乎都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柔软的身体,只叫他无所适从。

长发缓缓垂落在他的膝上,手指微微一动,兴许都会不小心缠绕上她的发丝。

竺玉听见他说的话,喉咙一噎,本来还想糊弄了事,将这件事埋死在土里,他不知道,她也不可能主动提起。

没想到陆绥似乎心中了然。

可能那会儿他还没睡着吧。

这辆马车小小的,空间狭窄,尤其是陆绥人高马大,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大半的地方,他大马金刀的坐着,同平日在监学里斯文温和的样子又不太一样,多了些许野性难驯的几分凶悍。

陆绥原本不打算同她开口说这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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