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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人意。
哪个男人听了不会心软?
何况是心地本就柔软的太子殿下。
竺玉看向秦衡,忍不住默默的想若是李裴也能像秦衡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
她也不用像个苦主,在这里战战兢兢的劝架。
硝烟战火。
总算在无声的静谧中渐渐止歇。
竺玉刚才劝架,还差点叫他们给伤了,这几人扯起头花来六亲不认,目中无人。
她挤都挤不进中间,不小心被推到了后面,小腿磕在椅子腿上,疼也不疼,不疼也疼。
每次他们起了什么不快。
倒霉都是她这里外不是人、墙头两边倒的窝囊小草。
眼见着几人冷静了下来,她也松了口气,起码每个人脸上瞧着都白白净净,没伤着,走出去也不怕被传闲话。
长安城里,屁大点小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
“咱们回去吧。我都被你们说得困了。”接着竺玉就心安理得的把所有沉重的大锅都推给了大理寺:“我在牢房里,就没睡一个好觉,夜夜都有人吓唬我,故意不让我安生。”
一直没吭声的陆绥,视线默默的挪到她看似怯懦的小脸。
少女低着头,脖颈拉起细腻雪白的弧度,饱满润泽的唇瓣微微泛红,她可怜巴巴的扯谎,柔软瓷白的小脸上却无端透着几分柔媚。
陆绥笑了声。
很淡。
竺玉浑身一僵,脸上火烧了起来似的烫。
她卖弄了可怜之后,果真没人再忙着你来我往的吵架,周淮安阴阳怪气的讽刺大理寺的人,向来如此。
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话题被扯了过去。
时辰也不早了。
待到出了酒楼,不巧迎面碰到了几位眼熟的姑娘。
秋高气爽,小娘子们适才放完风筝,小脸浸着几分浅薄的樱桃水红,瞧着比扶光还要明媚几分。
京兆府尹卫家的小姑娘,年后就要谈婚论嫁。
还有前任大理寺丞明家的小娘子,几人同他们也是旧相识,平常逢年过节,时时走动。
几家彼此也都有所属意。
若是能结亲,如此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卫家的小娘子卫昭昭,目光频频朝落在最后的太子身上望了过去,她今日穿了身薄荷绿的袄裙,外罩浅粉色轻绸褙子,梳着灵巧的发髻,玉簪头上是只栩栩如生的小凤凰,长发及腰,神色恬淡,小娘子瞧着温柔又秀气。
卫家这段时日同陆家走的很近,两家有意结亲。
从前卫昭昭是觉着嫁给谁都行,自古以来,女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个儿也说不上话。
只能从父母挑选里面的人再挑一个。
原本她对陆绥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若是嫁给了他,将来她也会恪守妻子的本分,替他打理好中馈,当一个合格的妻子,不丢他的脸面。
陆绥长相英俊,她即便嫁了过去,也不吃亏。
可自从许久之前,她在宫中撞上一回太子。
少年惊心动魄的美貌,脸上有些腼腆的淡淡笑意,还有那温润的嗓音,让她回去之后还神魂颠倒、念念不忘的。
这会儿难得再次碰见。
她一时失态,直勾勾望着人,舍不得挪开。
竺玉也不是真的木头,有人一眨不眨盯着她瞧,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她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些狼狈的低下头,仓促抬起袖口擦了擦脸。
可是卫家小姐还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把她瞧得都不太好意思了。
她面颊一热,对卫家小姐挤出一抹生涩的笑来。
卫昭昭缓缓行了礼,压着胸腔里剧烈的心跳,腼腆的笑了笑:“太子殿下。”
接着她又看向众人,一一打了招呼。
李裴看她们俩眉来眼去就心烦意乱,太子有多喜欢女人,他打小就看出来了。
喜欢往女人堆里扎。
女人缘也是出奇的好。
一堆堆的烂桃花,甩都甩不完。
李裴觉得像太子这样身材纤瘦的男人,还是别想着怎么疼女人比较好。
阳气本就所剩无几。
等会儿被吸干了。
估计那玩意都难硬起来,彻底就废了。
不过。
废了也好。
用不上了才对。
秦衡也看着她们眉来眼去,又看见李裴那张气得快要冒烟的脸,他饶有兴致的看热闹,觉得好笑。
若是没人告诉李裴,他这辈子都发现不了太子的真实身份。
明家小姐轻轻扯了下卫昭昭的袖口,好提醒她收敛着些目光。
不过明小姐在看清太子方才脸上那抹善意的笑,忽然就明白了卫昭昭为何会深深陷了进去。
少年笑起来好看、无害。
好似还能化解人心底的戾气。
不过明家小姐心有所属的却不是这种类型。
她看向秦衡,身为明家的嫡长女,表现得落落大方:“秦公子,上回问公子借的寒梅图忘了还你,不知秦公子何时有空,我好将寒梅图送还回去。”
明家小姐对喜欢的人,一向主动,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若是被拒绝了,反而还能越挫越勇。
秦衡微微一笑:“不必如此麻烦,改日我派人上门去取。”
明家小姐面色一僵,强撑着唇边的笑意:“秦公子客气了。”
秦衡便是拒绝人,也是润物细无声,不太会令人难堪。
几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都很有默契的告辞。
竺玉迫不及待钻进马车,只想快快摆脱这些人,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一些。
谁知道陆绥白日里没什么存在感,到了夜里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的别院。
外面的护院都没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竺玉刚洗完澡,头发潮湿,光着脚踩在地上,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瞧见坐在窗台前的那道身影,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她将喉咙里的声音压了回去。
少女刚沐浴出水,身上的衣裳都没穿好,衣襟松散凌乱,大片瓷白如玉的薄嫩皮肤露了出来,精致雪白的锁骨凹凸明显,她未曾缠胸,胸前起伏的弧度饱满又圆润。
单薄的里衣,若隐若现。
陆绥目光沉静望着她,黢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男人打量她的眼神清清冷冷,神色难辨,看不出喜怒来。
竺玉披了件外衫,蹙着眉头:“你怎么进来的?”
陆绥的眉头缓缓舒展,如实告知:“翻墙进来的。”
竺玉没记错的话,她这院子里外都有护卫。
院墙周围当然也不例外。
陆绥的眼皮动了动,直白的告诉他说:“他们拦不住我。”
竺玉警惕的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你深更半夜的闯进来,十分无礼粗鲁。”
陆绥望着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