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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利落扯开腰带,脱了外衫,裤子倒是没急着脱,这会儿还又弯又翘的,见不得人。

男人胸膛的肌肉线条清瘦好看,身上斑驳的伤口也的确瞩目,好像一块上等的玉,布满了青青紫紫的裂痕,着实可惜。

男人身上的伤,应当是他的荣誉。

至少李裴是这么想的,就这么给她看了,也不觉得丢人。

对付她这样没心肝的,就得好好让她看个清楚有多可怖,她才知道心疼人。

李裴主动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父亲差点将我打死了。若是有地方来,我也不会摸到你床上来吓唬你。”

李裴攥着心爱之人,胸口好似充盈了暖流,从未如此痛快过。

他垂下眼眸,安静望着她,嗓音有点沙哑:“你收留我一晚。”

竺玉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点狠不下心,可是——

李裴的睡相真不是个好的。

乱摸乱碰,是家常便饭。

他还特别喜欢抱着她,四肢缠着她睡,这样的话,她自己就睡不好了。

竺玉睫毛颤了两下:“那你……打个地铺,或者是在窗边的小榻上凑合一晚。”

男女有别,岂能睡在一张床上?

李裴松开了她的手,沉默的望着她,目光了然,语气不善:“地上太冷了。”

竺玉眨眼:“你方才还说燥热。”

李裴面无表情:“被你一盆冷水浇得冰冷。”

竺玉:“……”

她不一直在哄着他吗?也没说他不爱听的话啊。

总之,这样又那样之后。

李裴还是老老实实打了个地铺,宁愿睡在地上也不想睡小榻。

原因无他,离床太远了。

竺玉回到床上,认认真真给自己盖好被子,末了还关心了下在床底的男人:“你真的不睡小榻吗?”

“地上多硬啊,而且天冷。”犹豫了下,她继续道:“你刚才还说地上冷,不然你还是去小榻上睡吧,若是被冻了伤寒,多划不来。”

她小嘴叭叭的,听起来是处处为他考虑,但是又很机敏警惕,绝口不提让他上床睡的事儿。

李裴下边还硬挺挺的,他用被子把脸蒙了起来,索性闭上了眼,让自己冷静。

“不用,在榻上我施展不开拳脚。”

竺玉想了想他的睡相,八爪鱼似的四肢,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地上地方是大些。

够他发挥的了。

第二天竺玉睡醒,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小榻上。

李裴像是昨晚没来过,竺玉躺在床上放空了片刻,慢吞吞爬起来,穿衣洗漱。

她近来得了空闲,父皇交给她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她如今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

前天甚至协同刑部侍郎,办了官员贪墨的案子。

贪污案,在朝中屡禁不止。

父皇从前也算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这些年来,眼底容不得沙子。

国库亏空,积重难返。

但凡涉及银两的案子,都通通处以极刑,甚至杀人全族。

竺玉做不到那么狠,做不到诛九族,至多流放了全家,以儆效尤。

这案子办得不错,怀柔政策颇有成效。

有几位官员受不住压,上交了银子,主动叩首请罪。

太子一时在文武百官这里,评价颇高。

只是长元帝却嫌她此举优柔寡断,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

不杀一儆百,根本就没用。

于是这天,长元帝就把太子叫了过去。

只不过长元帝的身体这些天急转直下,已经到了病重起不来床的地步,病容苍白,脸颊微微凹陷,已经不复当年的俊美。

竺玉入宫时,长元帝一并召见了陆家的父子,里头话还没说完,她只能在外面等。

长元帝靠着枕头,咳嗽不止,擦嘴的帕子染了血,他不动声色将手帕收了起来。

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这几日,他的脑袋倒是很清醒,从前想不通的事情也已恍然大悟。

他望着陆家父子。

将自己一手扶持起来后来又无力控制的权臣召到跟前:“陆大人。”

他又看了看陆首辅身后的年轻男人,年纪轻轻,已经有了他父亲玩权弄势的影子。

“虎父无犬子,朕还记得当年你也是年纪轻轻就登科及第的状元郎。你这儿子瞧着一点儿都不输你。”

陆首辅谦卑道:“陛下谬赞。”

长元帝这段时日,是很器重在翰林院的这位探花郎。

有些本不该是他能插手的事宜,都交给了他。

此子也没有叫他失望,心狠手辣,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总是叫旁人掀不起风浪来。

长元帝甚至都有些遗憾,这不是他的亲儿子。

若是太子有几分似他,长元帝也不必禅精竭虑这许多。

长元帝说了几句话就又咳嗽了起来:“朕身边只有你一位值得信任的肱股之臣,朕时日无多,有些事情只得托付于你。”

陆首辅道:“陛下身体康健,定能福寿绵长。”

长元帝握住了他的手,另只手缓缓拿出早就写好的遗诏:“太子心性纯良,往后你们需得尽心辅佐。”

他说这话,并未叫陆绥出去。

他看得出来,陆家这个年轻的小公子,比起他的兄长,手段要狠辣许多。

朝廷需要这样的人。

前提是,忠心。

太子能不能收拢他们的忠心,长元帝也不知道,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长元帝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将遗诏塞进陆首辅的手里,接着苍白的容颜浮现出几分平静的狠绝,他缓缓开口:“朕死后,葬礼无需铺张。”

“只是朕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朕此生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我若先她而去,总是放心不下她在这世上,怕她被人欺负,吃不好穿不暖,还要受气。”

“与其如此,不如与她一同西去。”

“来生还做那恩爱的鸳鸯夫妻。”

话已至此。

长元帝口中的人是谁,陆家父子二人心里已经有了个名字。

陆绥紧锁眉头,面色冷凝。

长元帝紧接着波澜不惊道:“奉朕口谕,朕死后,周贵妃谥号纯善皇贵妃,随朕同入皇陵。”

陆首辅垂眸,脸上本分表情不露:“臣谨遵懿旨。”

盛宠多年的周贵妃,到头来还是个被殉葬的下场。

谁能说得清楚这是帝王的恩赐,还是狠心。

不过便是没有被殉葬,太子登基,陈皇后一族又岂能放过她?

将军府再怎么势大,后宫的事,也插不进手。

难道他们还能为此压着全族人的姓名谋反吗?

出了殿。

陆首辅看了眼儿子:“陛下器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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