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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认清现实了,你应有尽有,我没有任何能帮到你的,你回去吧,以后我也不打扰你,反正你本来就没接纳过我,我主动消失,不是很好吗?”
她在站在门板前,始终没有去看那个能见到他的猫眼。
她清楚听到他开口,仍然像从前每一次的冷静淡漠,但说的却是过去从未有过的话,不是冷嘲热讽,也没阴阳怪气,就那么直接地说:“我没有拿你寻开心,没有把你当宠物,云织,你看清楚,真正把人当宠物的不是你么?”
云织被他气到,而下一秒,他混了砂质的嗓音继续问:“嘴上说着想报恩,就天天在我眼前晃,不想报了,干脆地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养的流浪猫,你愿意的时候,不间断地去哄去喂,哪天不愿意了,毫无负担地直接一走了之?”
云织愣住,已经听出他语气里明显的反常。
他抵着门板,尾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微微喘息,像是忍受极痛。
云织想到他的腿,就算打什么封闭,也难以支撑那么高的一个人,何况她听说过的封闭针,副作用和后续疼痛都会百倍加重。
她没有所谓心软,但门外站的,毕竟是她曾经愿意倾尽所有去报答的救命恩人。
就算再大的失望受伤,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云织有点着急:“……你别说了,快点让人送你下去,回南山院好好休息,找方医生来用药,严重就去医院。”
“没有人,”他说,“我自己上来的,南山院里面也是空的,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云织抿住唇。
秦砚北指节透出用力的青白色,他想见她,迫切到肺腑胀痛,太阳穴里像被翻搅,想看她的脸,想要她身上的气息。
他蹙眉,沉声说:“我站不住了。”
话音落下的一刻,云织脸色冷淡地把门稍稍拉开,而男人不堪伤痛地向前栽倒,推开半合的门板,收敛着力气,半跌在她肩上。
她纤瘦,他高大,以前从未这样站在一起过,到这一刻才看出彼此间鲜明的差距。
走廊声控灯超过时效,缓缓熄灭,最后一刻照亮秦砚北的脸。
他漆黑眼里隐隐有什么在大肆坍塌,冰凉的五指抬起,扣住她后颈,在倒向她的时候,唇在她耳边擦过。
几个字他说得很低,咬着牙关,有些控诉,又夹着让人不能置信的痛感,透出失控的碎裂。
“云织,你对我……怎么能半途而废。”
作者有话说:
太子:我看得出来,她想对我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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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云织回家后, 只开了卧室的灯,客厅玄关这里全靠着小阳台外面的月光和烟花照明,现在连走廊的声控灯也没有了,她视野里只剩下大片的昏黑。
秦砚北身上有外面的寒气, 夹杂着落雪被体温慢慢融化的冷冽感, 在靠过来的时候, 铺天盖地把她笼罩。
云织视觉消失,听觉和触觉都成倍敏感,那些属于另一个人的,不再平静的心跳和呼吸声就被无限放大, 近在咫尺敲击着感官。
她反应有些乱了,双手要去推, 却被秦砚北的臂弯紧紧禁锢住。
他像是在拥抱,也像是站不稳借力, 如同把她当做无垠海面上唯一的浮岛, 想用尽力气抓在自己手里。
云织稍微转过脸,皮肤就能碰到秦砚北的头发, 他脊背伏低, 额头抵在她肩膀上,短发并没有想象中硬, 反而有些柔软地戳刺她脸颊。
“秦砚北,你起来,”云织嗓子发紧,挣扎不动,推不开, 因为平常脾气太好, 导致原本想怒喊出来的声音都不是很大, “我还不到九十斤,我根本撑不住你!”
他身高超过一八五,站直了压得人简直抬不起头,这么挨着她,她快倒了。
秦砚北一手环着云织的背,一手揽在她腰上,无意识地不断加重,把人拥在怀里,放任自己被她的气息淹没。
在抱住她之前,他勉强还能忍,装作若无其事,以为能控制住行为和情绪的流向,但真到了触碰她的一刻,他才意识到什么都没用了。
就算再不想承认,事实也清楚地摆在眼前。
分开这么多天,他想她。
想到在病情发作的此时此刻,恨不能把她吞下去,强迫她对他心软,还和以前一样在意他。
但看云织的状态,倒像是没把他放心里!她可以生气,等他主动来哄都没问题,他接受。
可为什么在彼此抱这么紧的时候,她也能冷静到毫无起伏,是不是搬出南山院她心就野了,除了最开始为他难过两天,后面根本就没想过他?!
秦砚北颊边线条收紧,哑声重复:“我说了,我站不住。”
云织把散乱的心绪尽快收拾好,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
秦砚北打的针可能是失效了,现在的疼估计比平常要严重得多,他应该是真的站不住。
云织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心理状况不太稳定,可能病情又在发作了,光讲道理没用,而且他力量碾压,强行抵抗只会起反作用。
她努力把秦砚北扶起来,往旁边小沙发上带,打算让他坐下,但秦砚北完全不按她设想的来,在沙发边突然拽住她手腕,扯着她一起往后倒。
他跌靠在沙发背上,而云织失去平衡,紧跟着摔在他身上。
……这人太硬了。
旖旎的气氛还来不及有,这个长度只有一米八,还没超过太子爷身高的小沙发就发出异样的咯吱声,好像里面的木头框架受不住冲击,要断了。
云织手心勉力撑着秦砚北的胸口,难免有那么点尴尬。
秦砚北的动作也凝固住,抚着她后脑,半强迫地往他颈窝间压了压:“云织,你就不能舍得买点好东西?离家出走去住四五百的酒店,租了房子又买这种家具,是我让你差钱了?”
云织闭着眼捋顺呼吸。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