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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

青女吐出口血,被腐蚀的双眼死死盯着黑色气体中心的容衍:“你不得好死!”

容衍用黑色气体准备避开青女可怖的头颅,勒住青女扭曲的不正常的脖子:“我已经不得好死过一次,你以为我怕吗?”

青女错愕地看着他,模糊天光下,容衍的身影和那个可怕的存在重叠在一起。

“你是应无邪,你为什么还没死?!”青女惊恐道。

她记得应无邪早死了。

应尊者应无邪,天生魔物,是个疯子。

他不知为什么,极度仇视仙门世家,活在世上时,无时无刻不在挑起战乱,灭人门派。

在发疯疯了五十年后,应无邪被各大仙门世家围剿,麾下妖魔尽数镇压于镇魔容家。

至于他自己,他尸体被分割喂狗,魂魄更是被投入炼火,烧毁殆尽。

如此处理,魂飞魄散,按理说,他不可能再活着!

他若活着,势必会回来争魔尊之位,本来这一届魔尊之位就是他的,如果他没死。

——事实上,很多妖魔鬼怪都怕他,就连当今魔尊都怕他,因为他后期杀疯了,居然也掉头杀妖魔鬼怪,百无禁忌。

“不不应该你应该早死了”青女越想越惊恐,她以前得罪过应无邪,也被应无邪派妖杀过,但她命大,险险逃脱。

容衍舔了下后槽牙,浅浅发笑。

月折枝沉下心神,终于找到眼睛部分的禁制源头,他破坏眼睛部分的禁制源头,赫然能看到眼前景象。

灰蓝天空下,地面破碎,尸横遍野。

几缕菟丝花一般的黑色气体从潮湿的地壳裂缝里蔓延出,穿入一个形态恐怖的东西,将那东西吊在空中。

随着那东西流出的鲜血,黑色气体越发蓬勃。

月折枝认出那形态恐怖的东西就是青女,是青女变回原形的模样。

可青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容衍?

月折枝目光触及黑色气体,心惊肉跳,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猜测,压下猜测,月折枝在可视范围张望,寻找容衍的身影。

但并没有看到容衍。

容衍去哪里了?出事了?还是说跟它这些妖魔鬼怪同归于尽了?!

月折枝顾不得太多,他连忙沉下心神,如法炮制,解开耳朵的禁制,然后是嘴上的禁制,最后是束缚着他,让他不能动弹的咒法。

一口气解开所有禁制和束缚,月折枝撑地站起,他身体经过盘龙阵盘的温养,已经好了些,可以站起来行走了,只是还有些痛。

“姓容的肯定没事,别瞎担心。”医灵见他着急找人,劝道。

月折枝不听医灵的,固执己见,医灵见状,也不好劝,只好闭上嘴,重新进入沉睡。

它不太理解人的情感。

月折枝从他附近开始找,找了一圈没找到,又扩远,依然没找到,四周除了残肢就是泥石深坑,要不然就是腐朽已久的白骨。

去哪里了?就算同归于尽,死了,也该有尸体吧?!

月折枝思绪乱做一团,他用玉牌联系容衍,但联系不上,用红线找,红线蜷在他指间,驱动不了。

主人重伤,与主人缔结契约的本命法器十有一驱动不了。

很不幸,月折枝就是那个一。

没办法,月折枝只得收起红线,强行运转灵力,用灵力喊容衍的名字。

“容衍!”

“容衍?!”

“容衍!”

空荡荡的域底,空气稀薄,无人回应。

月折枝脸色越来越差,他捂住胸口,险些咳出口。勉强压下上涌的血气,月折枝揭下面具,脖颈处,被青鬼掐出的痕迹在面具摘下后越发狰狞。

月折枝看不见自己脖颈处的掐痕,他擦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

除了嘴角的一丝鲜血,他面具下半截早已沾满血液。

月折枝抬指想抹掉面具下半截的血液,但血液早已干了,沾在面具下半截,怎么也抹不掉。

月折枝越抹越烦躁,正打算重新戴回面具时,他忽然感觉脖颈有点痒,他伸手摸到脖颈,往下一拽。

一根细如菟丝花的黑色气体从脖颈处拽了下来。

月折枝葱白指尖捏了捏黑气气体,猛地抬起头朝前方看去。

阴风呼啸着穿过石林,容衍站在前方,他衣袍猎猎,侧脸沾有血液。

月折枝对进双着猩红的眼,他认出这是心魔发作后的容衍。

焦急散去,月折枝高悬的心落回原处,他丢下手中黑色气体,快步朝容衍走去,边走边担忧道:“你去哪里了?受伤”

月折枝话音顿住,目光落到容衍左手手臂上。左手手臂很明显少了块肉,衣袖破烂地黏在血里,触目惊心。

月折枝猛地停下脚步,稍纵片刻楠枫,加快速度,一步十米,瞬间来到容衍面前,目光紧紧落到容衍左臂。凭借多年浅薄医术经验,月折枝看出左臂受伤处,属于青女的毒素正在往经脉、骨肉里浸。

“你是不是傻?自己为什么不清理一下?非要废了一条手臂才觉得舒服?!”

月折枝恶狠狠剜容衍一眼,深吸口气,从乾坤袋内翻出药匣。月折枝喜欢把药用匣子整齐收起,这样方便找药。

容衍没有回复他去哪里了,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清理,只是看着月折枝找药,他看了会,温和道:“禁制和束缚你怎么破开的?”

月折枝找药的动作一顿,心虚道:“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开了。”

医灵关系容衍无情道的事,月折枝不想让容衍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想消除他心魔,让他绝情断恨,重回无情道。

容衍眼中笑意消失,他抬手抚上月折枝眉眼:“既然不知道,那我也不追究。”他指尖顺着月折枝眉眼滑过脸颊,落到月折枝脖颈处的掐痕上,“痛吗?”

月折枝已经找到所需药物,他收起药匣,避重就轻:“不痛。”顿了下,月折枝拧开一个药瓶,“手抬起,我给你清毒。”

容衍塌下眼帘,他笑了声,紧接着,啪一声扇向月折枝左脸:“这下痛吗?”

月折枝左脸火燎燎的痛,他被这一耳光扇得偏了头,整个人都懵了。懵了好一会,他正过脸,抬眼愣愣看向容衍。

容衍嘴角微微扯起,眉宇染了抹血,神色冷淡。

左脸很快红肿,月折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他怒气冲冲瞪着容衍,眼泪在眼眶打转,因为嗓子疼,说出来的声音在发颤。

“容衍,你有病啊!扇我干什么,你疯了?!”

月折枝从来没挨过耳光,即便是他师尊也没打过他耳光,至多罚他跪着抄写,面壁思过。

容衍神色更冷,笑意薄凉,他捏住月折枝下巴,如铁钳般牢固,捏得月折枝生痛:“我就是疯了,也是你逼的。”

月折枝没听清容衍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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