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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尾音拖着, 毫不遮掩的倦意,像无意识的呢喃。
想到楚倾眼底的疲惫,南瓷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用手肘撑着沙发边缘,尽量不靠到楚倾。
可每一寸呼吸都被楚倾占据。
直到平稳绵长的呼吸再次传来, 楚倾的手松了几分。
南瓷微微用力,从楚倾的怀里挣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她要疯了。
楚倾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但眼睛依然紧阖着,鸦羽般的睫毛覆在下睑。
轮廓依旧俊朗, 褪去舞台上的光芒万丈,干净得过分。
过了一会, 病房门被推开,许乐走进来, 南瓷赶紧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许乐蹑手蹑脚地走到南瓷床边,用气音对南瓷说:“剧组派人来看你了。”
南瓷心一紧,下意识地看向楚倾,声音不稳, “在外面?”
“没。”许乐笑了笑, “我说你在休息,他们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南瓷松了口气。
可许乐又说:“但袁哥知道你进医院了。”
“你说的?”
许乐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南瓷面前, “你和韩老师被拍了。”
南瓷眉心微蹙, 接过手机。
一条凌晨发的微博, 标题起的引人遐想:【H姓顶流深夜公主抱神秘女子出入酒店】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质感不太模糊。
酒店门口的光线不算暗,拍摄的角度又刁钻,所以导致韩苏铭的侧脸清晰,但看不清南瓷的脸,只有一小截莹白的肩颈露在空气中。
那画面,有点旖旎。
下面评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是hs/m吧?
—造谣全靠一张嘴???
—hs/m人在剧组拍戏,不要随便按头好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H市影视城的酒店?
—滚。
……
“韩老师那边已经在压热度了,袁哥和他们对接后决定冷处理,毕竟不算实锤。”
南瓷点头,“让他们处理吧。”
“可为什么会是韩老师送你来医院的啊?”许乐蹲在南瓷床前,小声说着,顿了顿补上一句:“袁哥问的。”
“刚好碰上。”南瓷的神情有点冷,却没敷衍的意味。
“哦哦。”
楚倾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南瓷坐在床上玩手机。
病号服尺寸偏大,她弯腰时勾勒出漂亮的蝴蝶骨,头发松垮地扎着,几缕碎发垂在耳后。
那模样,乖得要命。
他撑起身时薄毯落地,惊动了床上的女孩。
南瓷欣喜地看向他,“你睡醒啦?”
却又在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不自在地低下头。
南瓷觉得现在她看一眼都像在亵渎。
“看什么很开心啊?”楚倾站起身,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颈,神色很淡,嘴角却带着笑。
南瓷闻言,乖巧地把手机举起,“在看你。”
她有段时间没翻超话了,错过了好几个饭制视频,从舞台表演到剧情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楚倾之间的距离一点点变近,能和他说话,能和他见面。
可看着视频里那个发光的人,她却觉得,这才是离他最近的时候。
不用压抑自己的喜欢,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爱恋,而她只是他的粉丝。
这是最好的距离。
楚倾垂眸,视线顺着看过去,有些失笑,“我就在这,还没视频好看?”
南瓷小声反驳:“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楚倾微微俯下身,似笑非笑地凝着南瓷。
南瓷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手就揽着腰把她带了回来。
南瓷手搭在楚倾劲瘦的小臂上,等回过神,她赶忙松开,“谢谢……”
“跑什么?”楚倾没再逗她,坐回椅子,笑得低沉,“怕我?”
南瓷摇摇头,红唇翕张,却没说出声。
好在气氛只是滞凝了几秒,楚倾的电话响了。
病房安静,南瓷也没故意避讳,她听到了大头的声音,但具体说什么没听清。
等楚倾挂了电话,她轻扯起一抹笑,“你去忙吧,我没事了。”
楚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他这么不管不顾地过来,太过冲动。
既然人看到了,那也该走了。
南瓷在医院躺了两天,脸上那抹病态才褪去了些。
只是穿过幽冷的走廊时,脚下的釉面砖泛起刺眼的白,映出她那副病愈后冰肌雪肤的模样,还是存着一股脆弱感和生人勿近的冷感。
直到南瓷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
厚重的磨砂玻璃门闭着,灯光照在绿底的科室牌上。
——“心理咨询室”。
南瓷抬手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然后推门进去。
声音惊动了里面的男人,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南瓷的眼神没半分惊讶,“你来了。”
南瓷朝他轻勾嘴角,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她身骨纤弱,几乎是陷进整个软皮沙发,后背懒散地靠着,“辛苦萧医生跑一趟。”
男人温润地笑道:“只能说是缘分,这边有个心理学研讨会,我刚好来出差。”
南瓷闻言了然地扬了扬眉,然后侧身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冰蓝色的烟盒,不紧不慢地抖出一根,微卷的黑发遮住她的眉眼。
但火光闪烁间,那根烟被人夺走。
“你疯了?”戴着副金边眼镜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不再,低呵道:“病还没好就抽烟。”
南瓷眼皮慢慢掀起,盯着男人的脸,瞳孔却没聚焦,看着失神,“萧医生,让我抽一根吧,清醒点。”
她也许是疯了。
所以溺在了一场不太清醒的梦里。
梦里她的神明俯身抱了她,还拉她入怀。
气息那么真,连体温都炽热。
明明知道不该,却发了疯地贪恋他的温度。
那是她爱到骨子里的人啊。
男人倒了杯水,在沙发那头坐下,推到南瓷面前,徐徐说道:“上次见你这个样子,还是五年前。”
南瓷眉眼低垂,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是吗?我都快忘了。”
温水抚过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男人温和地笑着,衣服上有股很淡的皂香味,足够让人放下防备心,“你在我那儿坐了整整一下午,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南瓷抬眸,在等他说下去。
“你说,”男人双手交叠,慢吞吞地重复着她曾经的话:“我生病了。”
顿了顿他又笑,“可是再多的话你又不肯说,让我这个心理医生很尴尬哎。”
那时候的南瓷像只受了伤的幼兽,想要获救,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