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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的淤青和一道快要结痂的血痕,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看着突兀。

她呼吸微窒,连声线都不稳:“怎么会这样?”

楚倾见她视线滞凝,低头看了眼,淡声解释道:“拍了场打戏,小伤,不碍事的。”

南瓷急得有点哽咽,“那你有没有上过药啊?”

楚倾摇头。

“那你家有没有药啊?”

楚倾点头。

“那我上去帮你处理一下。”

楚倾眸色加深,他在暗夜中注视着南瓷,语调隐约透着危险,“你要跟我上去?”

偏偏南瓷没听出来,她在楚倾的事上总是容易失去理智,“嗯。”

小时候打的架多,受的伤也多,南瓷对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袁畅坐在前排,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只能听到南瓷扬声对他说:“袁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帮楚倾处理一下伤口。”

他还没来得及问,两人就一前一后下了车。

直到走进电梯,南瓷才马后炮地问:“我能上去吗?”

楚倾靠着电梯壁,懒洋洋地睨她,低低地笑道:“为什么不能?我又没藏女人。”

南瓷的瞳孔骤缩,半天没回过神,直到撞上带着浅浅温度的背肌。

楚倾已经开了灯,照得室内明亮,极简的黑白风格,看着很冷清。

他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拖鞋,弯腰放到南瓷脚边,“没女式的,你将就一下吧。”

南瓷咬着唇,微羞地点了点头。

她顾念着楚倾的伤,没多打量,就收回视线。

楚倾把药箱拿出来,垂眸凝着南瓷认真地为他处理伤口,动作小心地仿佛他是易碎的珍宝,他失笑,“其实没关系的。”

南瓷闻言抬头,精致的脸上露出倔强,反驳他道:“天热起来,伤口发炎就不好了。”

楚倾眸底有笑意,声调低沉:“好,听你的。”

许是气氛太安静,两人呼吸间的酒气交缠,楚倾心头微漾,盯着南瓷低头露出的那一小截莹白脖颈,喉结微滚。

他慢条斯理地叫她的名字。

南瓷仰头,目露不解,眼神却清澈的很。

楚倾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将自己上涌的情/欲全部扼杀,哑着声说:“没事。”

说完,他伸手捞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电视里的声音太过熟悉,南瓷猛的抬头,就看见偌大的液晶屏上正播着《你好中餐厅》第四期。

就是南瓷去的那一期。

第50章

正好播到南瓷做沙姜鸡那段。

她的眉眼专注, 动作熟练,像是练习过千百遍。

暖光胧着她窈窕的身段,后期还特意加了淡粉的滤镜, 画面美得不像话。

“你也喜欢沙姜鸡吗?”

南瓷听到楚倾低着嗓音问,手莫名一颤,棉签失力地按在了楚倾的伤口上。

等她回过神, 抬眸就看到楚倾皱了下眉,眉间隐约有痛意。

“对不起……”她连忙松开手,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啊?”

楚倾看着她自责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不痛。”

南瓷才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然后楚倾就听见南瓷声音难得的平静:“嗯,挺喜欢的。”

等所有伤口处理好,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南瓷把药箱合上,轻声细语地叮嘱:“你等会洗澡的时候小心别碰水。”

“嗯。”楚倾长腿屈在沙发边, 盯着她起身,慢条斯理地把卷起的衣服放下, 低声问:“你要走了?”

南瓷刻意无视他那副懒散勾人的模样,把沾了点血的棉签全扔进垃圾桶,才慢吞吞地回道:“袁哥在下面等我。”

楚倾了然地点头,也从沙发上起身, “我送你下去。”

“不用。”南瓷朝他摆手, “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她能感受到楚倾眉眼间的疲惫,虽然他在她面前硬撑着。

楚倾最后没拗过南瓷, 把她送到玄关。

南瓷背对着楚倾换高跟鞋, 银色细带缠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弯腰时单薄的黑裙勾出她漂亮的蝴蝶骨。

她喷的是Replica的Jazz Club,到了这个点,后调香已经散得淋漓尽致,将楚倾的呼吸占据。

就在南瓷的手搭上门把时,楚倾叫住她。

南瓷回头,撞进楚倾幽暗的眼眸,他薄唇微掀,笑得漫不经心却藏着深情:

“晚安。”

南瓷一直走到楼下,迎面吹来的夜风微冷,把她脑海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吹散。

袁畅撑在方向盘上玩手机,撇了一眼南瓷,没好气地问道:“处理好了?”

南瓷把车门关上,淡淡地“嗯”了声。

“得。”袁畅收起手机,偏头看向南瓷,“南瓷,我们谈谈。”

南瓷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谈什么?”

“你和楚倾,没在谈恋爱吧?”

袁畅的声调起了又伏,听着有点滑稽。

南瓷把安全带插片扣进去,情绪平静地给了否定回答:“没有。”

“真的?”

“真的。”南瓷觑着袁畅,认真地说道:“袁哥,我不会和他谈恋爱的。”

袁畅一愣,听着她如同保证的话反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迟钝如她,那些逃避的感情,也在今天晚上呼之欲出。

这场饭局,楚倾完全没必要来。

许建业,他也完全没必要得罪。

曾经南瓷也试想过,楚倾官宣那天她会有多难受。

可现在,她释怀了。

他拼命走到今天这一步,应该有个更漂亮、更干净、更温柔的女孩来爱他。

她满身泥泞,能遇见光亮,就足够了。

袁畅听着,却狠狠地不信,总有种日后要被打脸的感觉。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复杂地看着南瓷,“行吧,那你以后在公众场合注意点,别那么……”

停顿几秒,他像在斟酌合适的措辞,但最后没憋出一个字。

南瓷闻言往椅背一靠,低着头接上他的话嗤笑道:“袁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个……舔狗?”

她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咬得清楚,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其实一开始她也觉得荒唐。

她是个极度悲观的人,想过葬在烂俗的玫瑰花海里都无人在意,想过热闹应当与凌迟同罪。

没人能救得了她,何况是那个隔着屏幕、纯粹的陌生人。

袁畅听到南瓷这样贬低自己的话怔住了,他没见过南瓷这副模样。

他连忙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

南瓷还在笑着,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无端有一种悲怆感。

她说:“随便了,但是袁哥你放心,戏我会好好拍,其他的,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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