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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做梦吗?”
楚倾捉住她作乱的手,哑着嗓音,“乖,你不是在做梦。”
说完,他起身去厨房。
等他端着碗醒酒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漂亮的野生眉皱在一起。
他把醒酒汤递给南瓷,撇了眼问:“在做什么?”
南瓷乖巧地接过,一口气喝完,才回答他的问题:“在给你打榜啊。”
说着,她把手机举到楚倾面前,“楚倾你看,你又是第一呢。”
明明醉得一塌糊涂,打起榜来却毫不含糊。
楚倾的视线落到南瓷的手机界面上,他的头像以断层的数据跃居一位。
他默了一瞬,缓缓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他在慢慢脱离流量的标签,不再需要这些数据傍身。
可南瓷一听,噘着嘴像是不同意他的话,“那怎么行?我们说好的,要让你站在各个榜单的榜首。”
这样,你才有选择更好资源的权力。
这是倾星给楚倾的承诺。
楚倾知道说不过她,干脆把她的手机抽走,又把她哄骗着回房,“睡吧。”
南瓷攥着被子,仰头看他,“你……不走吗?”
楚倾把大灯关掉,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我可以留下来吗?”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不舒服叫我。”
南瓷抵不住沾床的困意,昏沉地点了点头,很快又睡着。
楚倾带上门,高颀的身影融进冷清的夜色里,他站在墙面柜前,试图寻找她的过去,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他。
她的爱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第57章
夏天的日出总是来得早。
阳光已经带着锋芒, 刺入薄纱窗帘,洒在南瓷的脸上。
她皱着眉醒来,想要坐起身时, 只觉得头胀痛得快要裂开。
她又跌回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发丝散乱,全靠手肘撑着, 瓷白的肩露在外面,被冷气吹拂过瑟缩了一下, 模样狼狈。
足足缓了一刻钟,南瓷才下床换衣服,在路过房门前的全身镜时却又倏地停下脚步。
她有点失神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唇。
唇色绮艳,晕着深红,像是……被人咬破过。
还隐隐泛着酥麻的痛。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涌过, 却连不成段。
她没有喝到过断片,这是第一次。
从前喝得再多, 她也会逼着自己吐出来,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南瓷叹了口气, 懒得再去思考,推门走出去。
可下一秒,她看清门外站着的男人,呼吸像要停滞, 手心里的皮筋没抓住, 无声地掉在地上。
她迟钝地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楚倾?你怎么……”
在我家。
这三个字卡在南瓷喉咙口,没出的来。
有记忆倏地涌现,像老式电视机上的雪花屏, 一闪而过, 最后定格在楚倾说要送她回家的画面。
楚倾没说话, 弯腰帮她把皮筋捡起来,递回她的掌心,声音低缓,却不答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瓷的思绪乱得像团线,她摇了摇头。
“那去洗漱,吃早饭吧。”
南瓷听到他的话,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没动,然后很慢地问道:“楚倾,你一晚上没走吗?”
她抬着眸,和他对视,清澈的眼底有暗潮。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偏不倚地交缠,一个像猫般试探着伸出爪子窥伺,一个却如沉静的高级猎手,不动声色地反套。
楚倾朝她勾起淡笑,“馄饨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瓷捏着皮筋的手掐进掌心,痛感真实,她凝着楚倾的脸又是一阵沉默后低低地应了声,侧身从楚倾旁边走过,身影消失在洗手间里。
沁凉的水浸湿她的脸时,南瓷轻触上破皮的红唇,瞳孔涣散。
等她收拾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飘着南瓷熟悉的鲜香,她看到桌上掀着盖的打包盒。
还是西街那家的小馄饨,葱花和紫菜点缀在上面。
她迟缓地看向楚倾,“你去买的吗?”
“不是。”说着,楚倾把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外膜撕了递给南瓷,他指尖微凉的温度覆过南瓷的皮肤,“我让助理买了送过来的。”
“哦。”南瓷心口像被烫了下,伸手去接时,两人的手还碰在了一块,她连忙收回手,闷头说了句“谢谢”。
冒着热气的馄饨送到嘴边总会擦过那道伤口,南瓷忍了几次,最后还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楚倾听闻动静抬头,视线也落到她那张泛红的唇上,眸色渐深。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凉水,温声安慰:“先喝点水,等会要不要去买个药膏涂一下?”
南瓷本来还在走神,被楚倾的话拉回思绪,她小幅度地摇头,“不用,明天就会好的,我以前吃饭也咬破过。”
她早就失了娇气的资格。
她说得天真,楚倾深邃的眼睛却眯起,“南瓷,你是不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她的样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他吻破的。
南瓷一愣,迷茫地想了想,又皱着眉放弃,却在触到楚倾眸底深藏的危险时,心头咯噔一下。
“楚倾我……是不是做了过分的事?”
上次滴酒没沾,都鬼迷心窍地干了坏事。
这次喝得烂醉……
南瓷脑子里蹦出无数种可能性,让她漾出一丝生无可恋的情绪,小脸垮着,像在等待楚倾的审判。
可半晌,没等来臆想中的愠怒和怪责,楚倾的声音听着无波无澜,“没有,你很乖。”
忘了也好。
不然又该逃了。
南瓷将信将疑,低头搅着碗里的馄饨,冷不丁又听见楚倾淡声问:“今天进组,你准备好了吗?”
她听出楚倾语气里的认真。
对待工作,他从来不含糊,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所以才能在资本运作的流水线上杀出一条不可复制的路。
南瓷也认真地点了头,“准备好了。”
好好演完,不止为他,更为自己。
楚倾复笑,“唐导对专业要求高,可能会有点严,你有个心理准备。”
“嗯。”
“等会吃完一起去片场。”
“嗯?”南瓷瞪着潋滟的眸,直接被一口汤呛到,眼尾都溢出泪。
楚倾见她这副受惊的模样,无奈地失笑,抽了两张纸给她,“当心点。”
南瓷窘迫地擦了两下,缓过神,试图婉拒:“我叫助理送就好了……”
“现在提倡公共低碳出行,”楚倾慢条斯理地打断她,“你说对么?”
南瓷:“……”
理是这个理。
楚倾不咸不淡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