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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骨子里的坏。
她在他面前的乖有很大部分是装出来的。
所以在默了一瞬后,南瓷软下腰,伸手圈住楚倾的脖颈,眼睛无辜又湿漉,“哥哥,你不能偏心啊。”
话音刚落,南瓷就察觉到楚倾的呼吸骤然收紧。
她知道他听懂了。
楚倾看着眼前笑得又纯又媚的女人,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天色泛起鱼肚白时,她哭喊着求饶。
哥哥,要坏掉了。
南瓷盯着他翻滚浓烈的黑眸,松了手,往后退到沙发边上,娇气地说道:“我还疼着。”
一句话就像盆冷水,从楚倾头顶泄下。
他忍得手背青筋蜿蜒,顺着劲瘦的小臂往上,把南瓷拉回来,沉着声问:“是不是又弄破了?”
南瓷怔愣两秒,意识到她随口一诌的话惹他自责,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没有。”
楚倾不放心,起身要去拿药膏,被南瓷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声音很轻,脸又有点红,“真的没事。”
“真的?”
“嗯。”
楚倾居高临下地凝视南瓷片刻,一言不发地俯身,把她压在沙发里吻。
半晌后他喘着气对南瓷笑道:“哥哥怎么会偏心呢?下次一定补给你。”
南瓷被楚倾眼底的暗色吓到,觉得自己可能玩火自焚了,一下就偃旗息鼓,把头埋在他颈窝,轻声道:“我真的饿了。”
楚倾压下那股火,笑得无奈又纵容,“腿酸不酸?”
南瓷摇头。
“那出去吃?”
南瓷点头。
楚倾也嗯了声,把她抱回卧室,等她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从车窗照进来,让南瓷整个人都泛着懒。
楚倾见状,替她系好安全带,摸了摸她的头,“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南瓷本来想要拒绝,可没多久就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浑浑噩噩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闪过的场景很熟悉,阴暗的孤儿院、压抑的南家,而梦的结尾是那个逼仄的房间。
窗帘拉得厚实,眼前的电视机上闪着雪花,直到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不见,黑暗瞬间将她吞噬,她想挣扎却被缚住双手,无力感遍布全身。
楚倾没有出现,那把刀也落了下去。
南瓷茫然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被楚倾抱进怀里,他很轻地抚着南瓷的背,低声哄道:“别哭,我在。”
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颊的湿润,咸湿的液体划过嘴角,滴落在楚倾的肩膀上。
“是不是做噩梦了?”楚倾耐心地哄着,“梦都是假的,别怕。”
南瓷绷紧的身体放松了点,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背擦了下眼泪,翁着声慢吞吞道:“不是噩梦。”
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往往比虚假的噩梦更可怕。
楚倾看着她,没说话。
“楚倾。”南瓷抬起头,视线还有点雾蒙,嘴角却扯起一抹淡笑,“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是你吗?”
没等楚倾开口,她又轻缓地笑道:“因为你出道那天,我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四个字落在楚倾耳里,他整个人狠狠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瓷,欲言又止。
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和他提及过去。
原来比起直面那些所谓的证据,从她口中听到的说辞更让他心痛。
抑郁症,六年前就有了。
医生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
“南瓷,我……”
南瓷伸手轻轻地堵住他,然后笑着说下去:“你还记得出道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楚倾想了想,记不太清。
“是白色的西装,就像童话里的王子。”顿了一下,南瓷轻松地笑了笑,“而那天我就是被你拯救的灰姑娘,说起来挺可笑的,我以为没人能救得了我,可你出现了,隔着屏幕,一点点把我拽出来的。”
短短几句话,楚倾大概能拼凑出那晚的故事。
他原本以为六年的喜欢已经是足够深的羁绊,却没想到故事的最开始,他对于南瓷来说,是这样的存在。
末了,南瓷笑着把手放进楚倾掌心,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所以楚倾,只会是你,别人都不行。”
因为你,我才开始热爱这个世界。
事情发展到后来,变成了南瓷哄楚倾,她被楚倾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她失笑地拍着楚倾的背,“都过去了啊,我的病好了,也有你陪着我,我再也不会孤单了。”
楚倾没松手,直到南瓷肚子叫了两下,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清晰。
她尴尬地推了推楚倾的肩膀,他才笑着起身,帮她解开安全带。
车子早就在茶餐厅门口停下。
因为过了饭点,店里人不多,楚倾和经理认识,要了一个小包间,就他们俩。
南瓷早就饿得不行,等菜上来后,也顾不得优雅,吃得不亦乐乎。
楚倾在旁边帮她剥着虾,还不忘叮嘱道:“慢点吃。”
换来南瓷含糊的应声。
吃完饭楚倾先去结账,南瓷的手上沾了油渍,就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迎面和一个男人碰上。
看清他的脸后,南瓷愣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她客套地说道:“祁总好。”
连笑容都不曾施舍。
祁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南瓷,他沉默地打量着,未置一词。
南瓷见他不说话,也懒得自讨没趣,侧身想绕过他,被他叫住,手腕也被虚拉住。
她吓了一跳,连忙要挣开,就听见身后传来楚倾冰冷的声音:“祁总,请你自重。”
手腕上束缚的力骤然消失,她被楚倾拉入怀里,以绝对占有的姿态。
祁琛看着两人,突然觉得好笑。
每次他和楚倾碰面,都少不了一句“请你自重”的问候,结果到头来,只有他是个笑话。
他压下所有情绪,目光晦明地对南瓷说:“邱玉珍有点东西在我这里,你有空来拿一趟吧。”
南瓷皱了下眉,想也没想地拒绝:“有什么东西麻烦祁总送到公司就行,我觉得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说完她主动牵起楚倾的手,往门口走去。
南瓷刚坐上车,就被楚倾压着亲了一下,她呜咽着抗议,换来更深的一个吻。
红唇被吻得潋滟,南瓷娇嗔道:“你干嘛……”
“他喜欢你。”楚倾低声说出这句话,不带情绪,仿佛只是在承认一个很直观的事实。
“我知道。”南瓷停顿一秒,“也不能算喜欢,他的感情可能有点畸形。”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南瓷把邱玉珍和祁志文的事告诉了楚倾,“所以他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是什么感情,我不想知道,也管不着。”
楚倾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