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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得咬紧后槽牙,攥紧了拳头,道:“那就劳烦你开药了,一定要最好的药。”

大夫为难道:“不劳烦,只是方才来得急,好些药都没来得及拿。”

许卿湖:“姚何,你随大夫一同去拿药。”

打发走了大夫之后,房内就只有许卿湖和曹错了,许卿湖拧干了毛巾,仔细地擦拭曹错脸上的污渍。

就算是昏睡,曹错的眉头也是紧紧锁在一起的,许卿湖用拇指给他碾平了眉头。

许卿湖凑过去吻了吻曹错的眉心,疼惜道:“明明知道竟京处处都是陷阱,怎么还敢只身前去?”

许卿湖一直守着曹错,除了自己他谁也放心不下,半夜曹错高热不止,许卿湖把药涂在伤处,可是曹错身上仍然高热不退。

许卿湖心头一急,顿时方寸大乱,匆匆走出府邸,直奔药铺而去。

此时寂静,整个街市都不见人影,药铺大门紧闭,郎中早就已经歇下了,但是许卿湖别无他法,一想到白日大夫说的高热不退或许会危及性命,他就什么体面都顾不上了。

第116章 分寸

许卿湖不间断地用力拍打着药铺的大门,这犹如催命的敲门声把还在正在做美梦的大夫吓了一哆嗦。

大夫在连续不断地突兀声响中骂骂咧咧地套了一件外衣。

“大晚上的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夫刚走到前院,就听闻大门咔嚓一声,这么些年都没出过问题的门板今日竟然被人蛮力损坏了,大夫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打开门一看道许卿湖的脸,大夫方才还准备兴师问罪的气势立即烟消云散,“许,许许大人,这么晚你怎么会来小人的铺中?”

许卿湖假作镇定,隐于袖口里的手却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我按你说的在世子伤口上涂了药,但是高热未退,我过来就是想请你去看看世子的伤势。”

大夫也纳闷,但是这事耽搁不得,去得晚了说不定人就没了,到时候上头一怪罪下来指不定自己怎么遭罪。

大夫:“大人稍等片刻,我拿了药就同你前去。”

许卿湖:“尽快。”

回去的路上许卿湖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曹错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非常,大夫上前仔细查看,许卿湖更是守在一旁未曾离开半步。

不多时大夫就起了身,许卿湖急切道:“世子伤势如何?”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热势已退,世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即可。”

许卿湖不解道:“可是方才他明明还高热不止。”

大夫:“药涂到伤口之后也需要些时间才能发挥药效,并不是一涂上就能立竿见影的。”

许卿湖一直吊着的心这才安稳地落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也真是昏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都忘了,夜过三更竟然鲁莽到跑去药铺上敲坏了人家的门。

“方才实在对不住,”许卿湖道:“你店铺的门明日我会派人给你修好。”

大夫离开之后,许卿湖惊魂未定地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守着曹错。

曹错梦见了先前杀了陈猛,被曹彻责罚的时候,那是他跟曹彻置气,十天半个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现在,他只希望能回到从前,认错也好,置气也罢,起码还能与之见上一面。

曹错梦中呢喃道:“爹……儿子知错,我不该逞一时之能……”

许卿湖凑近之后才听清了曹错梦呓的话语,原来狼崽子是想家了。

许卿湖不知竟京的情况,也不知道曹彻和曹嫣然是否仍然下落不明,但他知道,即便有了下落也有很大的可能是个噩耗,即使这样许卿湖还是心存侥幸,也许他们可以活着回到竟京。****梁庭远带兵一路追赶于瓒和韩储,眼见身后的追兵举刀朝韩储刺来,于瓒下意识地抬起手里的刀挡开了,但是这冷不丁的一下让他本就受伤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于瓒“嘶”了一声,韩储回过头,只见于瓒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韩储:“你的伤没事吧?”

于瓒:“赶紧逃命吧,等他们追上来没事也得变成有事了。”

逃到尹安山头于瓒才稍稍缓过一口气来,管豹和水汜带来兵马前来接应。

一看到管豹于瓒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才彻底松了下来,直直地摔下了马背,见状水汜连忙让人带水汜回城内。

尹安的地势忒令人无奈,这还没完全到达尹安的地界,梁庭远和一众士兵就被喂了一嘴黄沙,只要一张口嘴里的唾沫都是沙,大风卷着飞沙糊了他们的眼睛。

梁庭远喝住身下的马匹,不敢轻易向前,鬼知道前面有没有设陷。

等回到府上于瓒已经昏迷不醒,韩储也没好到哪去,双腿哆嗦,勉强才能站立。

许卿湖让府上的人把于瓒带回房间,请了大夫来照料。

于瓒的伤势严重,时时都要解开衣服来换药,府上的丫头又都是未出阁的少女,万万干不得这样的差事,许卿湖只好让姚何去照料于瓒。

姚何一听此事如遭雷劈,结结巴巴地推辞,道:“我我我我笨手笨脚的,压根就不会照顾人,还是……还是让大夫来照料吧。”

许卿湖阴沉着脸道:“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平时里许卿湖心情好的时候,姚何还敢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但是许卿湖脸一沉下来,姚何就像被束住了手脚,不敢造次。

曹错昏睡的这几日,竟京那边来了消息。

先皇崩逝,太子行踪未明,长公主于仲春四月登基。

管豹和水汜皆是一惊,没想到常年在深宫中一心向佛不问世事的长公主竟然成了女帝,就连郭涉也震惊无比。

管豹:“这男人的天下,什么时候竟轮到女人来做主了?简直荒唐。”

短暂的惊诧后,郭涉道:“太子行踪不明,国不可一日无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一直到晚上于瓒才醒过来,稍微一动身子就痛得额头直冒汗,一听到动静姚何猛地就惊醒了,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于瓒这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个人,呵斥道:“谁在这里?”

“是我是我,”姚何这才起身摸着黑点燃了蜡烛,道:“是我在这。”

于瓒挑了挑眉,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姚何:“大人让我过来照顾你,府上的丫头毕竟是女儿家,照顾你多有不便。”

“胡扯,”于瓒让姚何搭了把手坐起身来,道:“你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事?”

“我我我我我可有本事了,”姚何双手叉在腰间,道:“大夫已经说了,只要你一出汗就要解开衣服擦汗,就只有我愿意来照顾你,你就是给我磕头都不足以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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