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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朕未曾见过,可迟清石家的闺女能差到哪儿去?等寻个时机你将随国公府的宣入宫来瞧瞧。”
给太子选妃,自然要老父亲亲自过目的。
这两家都是家风清正的高门贵女,想来也不出差错。
徐贵妃一听这太子妃人选果真是八公里出,司天台算出来的合适人选如何就刚好出身这般高贵的?她心底冷笑,可不是人为授意吗?想给太子选一个手握实权的岳家呢。
太子前朝早已一呼百应,若是再添一翼........
徐贵妃不敢想下去,她强笑道:“那陛下可知会太子了?不若先探问一番太子的意思,妾也算是看着太子长大,年轻气盛的郎君有什么心思也不同父母说,这在邺城待了两年,太子那等风姿,说不准已是有了心悦的娘子,不肯说呢......”
徐贵妃说这话自然有私心,她有一养女,是从嫡亲姐妹家中抱养入宫的,当初见那孩子姿容不俗,敏锐聪慧,她便起了旁的打算。
太子妃之位倒是不敢肖想的,若是一个良娣之位徐贵妃有把握倒是能为养女求来。
盼着养女能入了东宫,日后充当眼线也好,吹吹枕边风也罢,眼瞧着如今太子势力已成,便是连陛下都有些不放在眼里.......
若是太子登基,她和几个孩子能得什么好下场?
徐贵妃不免提前为自己几个孩子寻个退路。
只是这太子小时候住在宫里,她时常带着养女走动,按道理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感情这事儿又不得准,这太子对养女有没有意思她也是云里雾里的。
听养女的意思,太子对她是有几分好感的......
是以徐贵妃故意说这话,便是叫皇帝自个儿去问太子,太子若是有意思便会主动说要纳她那养女做侧妃,岂不正好?
皇帝的性子徐贵妃自认还是有几分熟悉,说不准便直接将人一道旨意送去东宫了。
可皇帝如何会问这些个?
他不理后宫之事不理徐贵妃那些小心思并非他看不懂,是懒得参与其中。
萧渊嘴角沉了下来,方才的仁慈之君顿时去的无影无踪,只留一片冷冽肃然。眼底一片嘲讽之色落在徐贵妃身上,不加掩饰的嗤笑:“太子是国之储君,阿徐告诉朕,太子心悦何人?”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难道不清楚?最是冷心冷情,谈何心悦之人?
再者东宫八百间宫殿,太子真有喜好的,便统统收下罢了,还住不下几个女子?
皇帝抚着眉心,冲徐贵妃挥挥手。
见此徐贵妃面露惶恐之色,再不敢多言,苍白着一张脸规矩退下。
今日似乎是巧了,出了明德殿,徐贵妃竟远远遇上了太子一行人。
太子头戴玉冠,佩青锋长剑,夕阳自他身后蔓延出一道冗长阴影,神态与生俱来的孤傲无双。
身后一片随他一路从邺城而来的东宫属臣,一群人昂首阔步行于丹墀之下,朝着明德殿正殿而来。
明德殿外候立的内侍原先只当做没看见徐贵妃,各个如瓷俑般面无表情侍立在宫檐之下,如今远远一见太子,却一改方才瓷俑作风,立刻一拥上前满脸恭维叩见参拜,又是忙着朝殿内通传。
“殿下来了——”
“陛下,东宫来了。”
须臾,只听内殿皇帝威严的声音:“叫他进来——”
徐贵妃面带笑容立于殿门之下半晌,见太子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跨步入殿,至始至终未曾给她半个眼神。
倒是太子的属臣一干人等还记得给徐贵妃行礼,便也随着匆匆入殿。
徐贵妃无声息地紧紧攥住了手帕。
太子是元后嫡出,更是皇帝放在心尖,费尽心血培养的国之储君。
她再是尊崇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碰上那位,都时时刻刻提醒她只有为奴为婢的份。
所有皇子皇女较之太子,皆是云泥之别。
什么尊崇荣华,什么位同副后,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虚无缥缈随时消散的不真实。
“娘娘.......”搀扶贵妃的宫女只感觉手腕将要被贵妃握碎,不禁颤声询问。
见到明德殿外有宫人闻声看来,徐贵妃才松了她的手,匆匆迈入轿辇之内,随后有二十宫娥内侍摆开仪仗,往后宫款款而去。
都说知子莫若父,到来太子这儿却是反过来的,萧寰无须听底下人多言,便知皇帝怕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若非他行事迅速回京更快,只怕这会儿人还在邺城,赐婚圣旨已经入了东宫。
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仁慈良善的父君。
萧渊已经有几日未曾见过这个儿子,他抬起头凤眸幽深,落在阔步入殿的太子身上。
便是连自己都不得不感慨这个儿子受天眷顾的一张好皮囊。
他膝下子女,容貌皆是不俗,便说今晨才见过的老大,也是一派贵貌,气度非凡。
可拿老大与眼前这个儿子一对比,老大便多了几分臃肿钝感。
其他的,要不就是多了几分干瘦无力,俗不可耐之感。
太子面君穿的一身再朴素不过的素袍玉冠,唯一看着严谨些的便是躞蹀带上悬着的佩剑,长剑旁人悬于腰侧难免有行动不便之感,偏偏太子昂藏七尺,佩长剑再是合适不过。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倾,无需刻意作态,举手投足间已是潇洒至极,顶天立地。
皇帝眼中划过一片涩意,这个行事暴戾无法无天的逆子,他早已按压不住,他挥手退下其余人等,独留太子一人。
“纵容你这些年也该够了,你该大婚了。”
太子半垂眼睑,倒是并没有皇帝所想的那般反感婚事,只是长久没吭声。
萧渊长叹了口气,看着下首的儿子:“你可知这婚事并非你一人之事,乃是国事?”
萧寰淡淡道:“娶妃儿臣并无异议。只是这太子妃人选父皇可要好生查过,若是混入了个不干不净的,儿臣将人处置了,岂非又要平白无故背上恶名?国事,岂非又被儿臣给耽搁了?”
皇帝听了知晓这逆子是心下不乐意,故意惹怒自己。半点不顺着他的话往下:“朕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到时候叫你挑一个合你眼缘的。”
萧寰消息比贵妃灵通的多,自然早早知晓是哪些贵女,甚至碰巧的很,自己昨日才见过其中一个。
想到那人,太子面上泛起几丝怪异,被茶水呛到的酸涩又漫上了鼻尖。
按照如今的审美,那个名唤阿盈的姑娘,纤弱白皙,生的应当是不差。只不过脸白的能涂墙,胆子小的比不上猫儿,说话声音更似蚊虫。
一看就病的不轻。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寰轻笑起来,讽刺道:“陛下看重的三位姑娘想必都不差,若是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