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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回没酿成大错,便绕过乐山一次.......”
萧渊只觉满心疲惫,抚额道:“往常见你懂事知进退,这回轮到自己女儿倒是忍不住了,既然贤惠,就要贤惠到底。”
徐贵妃被说的面上无光,讪讪道:“昨儿个我去见了乐山,那孩子胆子小,糟了太子责骂,被吓得又哭又笑,人憔悴了一圈,靠着安神汤药才能小憩一会儿,妾看着实在是可怜。”
萧渊听这话倒是笑了声,“可怜?她有什么可怜的?该可怜的是随国公府的姑娘,遭这一趟不明不白,若非那姑娘机灵,恐也真找了你女儿的蠢毒计量了,堂堂大魏公主,竟学些旁门左道。”
宫宴那日的荒唐之事可不只是两个宫娥引路那般。
香原是合欢绕,自西域引入,只需点上黄豆大小,便能惑人心魂,叫佛陀□□。
原本该是趁着宫宴,提前接外男入内的。只是那男子临到头了才知晓自己要害的人是随国公府千金,未来太子妃。
这名头一出,叫他顿时生了恐惧,踟蹰不定耽误了时辰。
再去寻时,迟姑娘早已不知躲哪儿去了。
徐贵妃见此只顾啼哭起来,企图以眼泪唤起一丝帝王的怜惜。
萧渊有没有起怜悯之心无从知晓,反倒是朝她道:“别在这儿哭,出去哭。”
“三郎!”贵妃哭的金簪颤动,一连朝着帝王苦苦哀求。
萧渊许是觉得这语气严厉,当即又改口,宽慰起徐贵妃来。
“这些年你宫事上倒是从不出差错,朕自然最是信得过你。如今乐山的事暂时先放一边,也出了这事儿,看来太子与那迟家姑娘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要快些办好的妥当。明日朕便叫礼部去随国公府宣旨.......至于东宫婚事规章一切按照以往制度,便都交给阿徐盯着,你早日将东宫大婚之事操持清整,才是重中之重,切莫再出过错。”
徐贵妃擦干泪点头应下。
心里生出了宽慰,觉得圣上总是离不开她的。
她又岂敢出什么过错?
她浑浑噩噩出了明德殿,竟然见到了极少入宫的宁王。
宁王修长身影在宫廊之下静静立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这是来请安,陛下不愿意见?
徐贵妃压下心里猜测,宁王比起太子来倒是个好相与的,带人温和规矩,朝着徐贵妃行礼过后,继续等候在殿外。
徐贵妃见此也并未逗留,便匆匆乘轿离去。
离去之时,徐贵妃禁不住掀起金丝轿帘,垂着眼往宁王面上多看了两眼,这才回了自己宫殿。
..
贵妃爱养花,后宫之中独有一处圣上为她建造的花丘。
动辄数千民工耗时半年,才在这后宫修建了一处硕大的花丘。
她心里郁郁,便走去花房松土、移出、修枝剪叶,一应都不假于他人之手。
只是到底是忧心忡忡,一时失手便剪坏了一枝生长的极好的白枝蔷蘼。
徐贵妃惋惜一声,侍女慌张过来询问,便听贵妃问她:“秦王可进宫了?”
侍女摇头:“未曾,可要奴婢差人去王府请殿下入宫?”
徐贵妃蹙眉:“不,叫绪儿这段时日无须进宫来给本宫请安,传本宫的话出去,叫他在朝中要为他的皇父分忧,再同他说,东宫与随国公府的婚事将近,叫他不要管驸马的事儿,也别管乐山的事儿,都不是他该管的.......”
“是。”
等周边侍奉的宫人都走了,徐贵妃缓缓落座一旁的贵妃塌之上,闭目养神起来。
她恍惚想起,今日出殿门时看到宁王的那张面容。
宁王生的俊美,她也不是第一日见了,可方才的惊鸿一瞥,却叫她觉得如此的似曾相识。
原来,宁王竟生的与太子如此相似......
尤其是下半张脸......
叫她都险些认错了去。
以为见到了太子。
不,应该是说...是与那个女人相似——
怎么会与她相似?
徐贵妃阖着眼皮,许久静默不语。
思绪落到了许多年前。
那个女人一晃眼死了这么多年了?
徐贵妃只觉得头愈发疼痛起来,唤起身后浇花的养女:“过来给本宫揉揉头......”
徐微雨连忙放下手中的花,上前伸手往徐贵妃额角不轻不重按揉起来。
“娘娘身上压着宫务,总该自己注意些身子。您忽的担忧起这丛蔷蘼,非得亲自过来修剪,您如今可是贵妃,哪里能事事亲为?若是不放心宫人,娘娘还不放心我,叫我来便是......”
徐微雨为治徐贵妃头疾,特意学来的一手推拿手法,不一会儿便叫徐贵妃疲惫缓解了好些。
徐贵妃声音沉沉,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你性子沉稳,养花的手艺本宫自然最是放心不过,本宫对你比对自个儿亲生的都要放心。只不过这白枝是陛下亲赏的,还得本宫亲自盯着才安心。”
徐微雨恍然,叫贵妃娘娘如此费心看顾,竟是这般简单的原因。
陛下赏赐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徐贵妃又痴痴笑了起来,像是在朝着徐微雨诉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陛下啊,你瞧他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他年轻时极爱花的,我便日日夜夜伺候着几盆稀罕的花,只盼着能开花,叫他看花的时候,顺道记得我这个养花的人......”
徐微雨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今圣上尊容,其实圣上比起姑母,还要年长几岁。
纵使两鬓斑白,也难掩身姿高伟,神韵出众。
可想而知年轻时是怎样一副神仙玉骨,醉玉颓山之姿,怕是年轻时似太子那般了......
也正是这幅惊艳卓绝的颜色,才能叫她姑母深爱至今。
她无声无息望向闭目养神的徐贵妃,年近四十却仍风姿犹存,一双细眉描绘的精致得宜,穿戴考究,行为举止便是比起后宫之中世家大族出身的后妃,也丝毫不差。
谁能想到,这般身份尊崇,受世人敬仰膜拜的贵妃,竟是那般的一个出身?
徐贵妃本是一介民女,十四五便生的花容月貌,却被父母早早许配给了一个商户公子作妾。
倒是很得那商户公子宠爱,只可惜那人家大妇肚量小不能容人,对她动辄打骂。
徐贵妃本该一生黯淡无光,却怎知时来运转,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身受重伤的当今陛下。
如今的天下至尊,武帝萧渊彼时不过是皇室中最不起眼的一名皇子。
二十有三却仍未曾踏足朝廷,彼时妖后当道,对其他皇子皇女不知毒杀了多少。
萧渊生母早逝,外家无人,日子过得朝夕不保。
饶是如此,萧渊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却是尽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