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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个自我的人，怎么会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呢？

所以，黑发少女的目光很快恢复了冷漠和清明，漫不经心地发出了邮件。

随后，她将手机关机，一边绕过聚集的人群，一边冷静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动向。

她不喜欢黑衣组织。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它好过。

自从5年前在琴酒面前开启了游戏之后，清洗式洗脑对她的影响就在迅速减弱。按理来说，她本来就不是正义的人，被洗脑的期间虽然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并不少，也不会让她有分毫痛苦自责。

更何况，她集中出任务的时间正是她完全被组织控制的那段日子，没有感情没有需求，就像是一个好用的人工智能，可怜得她回忆起来都想笑。

恢复感情以后，她怎么看那段记忆都觉得新奇和好玩。

不过，她虽然没有什么正义感，却极度厌恶被人当枪使，尤其是还用那种手段。如果不是她死亡后身体可以刷新，她恐怕会恶心死。

连下河一趟都嫌脏的竹叶青，对不经她允许就随便作弄她的大脑的行为恶心透顶，如果再来一次，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脑壳给撬开。

所以，竹叶青不会想受到任何势力的管控，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从恢复的那一刻开始就着手布局，打造属于自己的助力，始终踩在灰色的界限上，就像天空中的月亮，既可以为人带来光明，又不会过于刺眼，从而灼伤某些黑暗生物。

或许是天生如此，她做这些简直如鱼得水。

与此同时，组织对她还有用，而且或许是这几年的时间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她现在的日子还勉强算得上不错，她也就暂时推后了动手的打算，准备让自己的助力再多上一些。

比如说，所谓的“正面角色”。

一个游戏里有正面人物，当然也就有反面人物。竹叶青自觉自己是玩家，并不按这个标准划分，但其实在她见到其他人的第一眼，就会按部就班地把他们分到各自的阵营中。

比如说降谷零、安室透、波本这个三合一的家伙，个人档案就比较复杂，不过大体方向是不变的——他毫无疑问属于重要的正面角色。

她对波本很满意。

能力优秀，样样精通，长得也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属于买一送一类型，当然——是被送的那个。

诸伏景光在她手里，而且降谷零的所有人际联系她都了如指掌，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想必波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会贸然和自己撕破脸，尤其是在自己态度中立的情况下。

再加上他对自己前期误解导致的一丝丝愧疚，要和他达成一致对抗黑衣组织的合作，难度并不高，甚至，或许最后还会收到一份证人保护计划。

当然，这个取决于波本对她的认识到底清不清晰。

已知，她现在可以调动的势力有上田真佳领导的Snake、诸伏景光和他背后的情报组织，助力则有公安部门、FBI等正面阵营以及一些能力出众的重要角色，比如怪盗基德。

当然，也包括组织的一小部分成员。

在她失去感情的那段时间内，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或者说是被动做的。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没有了感情的蛇女反而非人的魅力感更上一层楼，哪怕她坐着不动，也会有人——尤其是黑暗生物——飞蛾扑火一般涌上来。

更何况，想想她都干了些什么吧——

因为身体不好而向来喜欢模仿温柔角色，可以无比丝滑不着痕迹地关心任何一个接触到她的组织成员，习惯脸上带着柔软和煦的微笑，哪怕是不笑的时候，也向来举止优雅从不翻车，本能一般让自己在其他人心目中占据更多的位置。

她在国外的女性饲养员可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孩子爱竹叶青爱得无法自拔，看起来活泼可爱，在竹叶青面前就像是一个普通女孩，可事实上，她是在国外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组织成员的研究员、杀手和情报员的结合体，非常靠谱。

据她所说，她本来就是个后勤来着，是为了能挤到竹叶青身边才努力发愤图强的，现在只不过选择了不干了去照顾竹叶青而已。

由此可见，想要策反部分对她的特质非常感冒的组织成员，也是很简单的。

竹叶青一边思索着，一边注意着热感世界。等级升上去之后，虽然热感带来的信息量几乎能挤破她的脑袋，但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她的大脑在扩容，只不过刚刚适应的时候，可能要难受一阵子，还会影响着她更加贪食，也就是……容易饿。

她沉默了一瞬，再次想起了安室透那神乎其神的手艺。

……等以后有时间的话，要不要给他一个为自己做饭的兼职呢？有情报当报酬的那种。

琴酒终于没再追过来。他似乎放弃离开了。

竹叶青觉得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想要抓到她本来就是极其困难和不划算的事，更何况身为组织的Top killer，还身处东京部这样除了卧底就是废物的地方，当然要扛起更重的大梁，也就是要忙上很多很多。

如果把时间一味地耗费在她的身上，琴酒的任务就不用做了。

竹叶青偏了偏头，脚步一转，前往工藤宅。

她现在突发奇想，有点好奇冲矢昴是个什么情况，又正巧没别的事，就快快乐乐地去了。

在拆穿冲矢昴马甲的时候，她特地叮嘱了波本，赤井秀一可以不动，但必须让他继续保持冲矢昴这个身份，这样才不会被强制性遣送回国。

现在他就算是想跑都不容易，有公安时刻在盯着呢。

竹叶青自觉和赤井秀一的关系，远远比不上她和威士忌组另外两人的关系，所以她现在准备去联络一下感情，好怂恿FBI在对付黑衣组织的路线上冲锋陷阵。

她很早就和安室透说过，她只忠于自己，半点都没觉得自己卖老东家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很快乐，毕竟有人挡了枪，她这边实实在在的势力就会减少损失。

反正大家目标一致， FBI又这么努力，想必不会介意这点小事的吧。

“冲矢先生在吗？”

竹叶青友好地隔着门询问，事实上热感已经告诉了她冲矢昴的存在，甚至还连在附近盯梢的公安都不放过。

很快，大门就被人打开了，粉发研究生沉默地看着她，不过FBI的王牌就是王牌，情绪瞬间收敛得滴水不漏，侧过身邀请她进了门。

“望月小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他用绢布擦了擦眼镜，直奔主题。

“我知道你还有同伴仍然在东京。”竹叶青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拿桌上的糕点，偏了偏头笑道：“我相信，透君也一定是清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