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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离雪瞳仁骤缩,后?知后?觉察觉到周围被?布下了隔绝结界,外人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藤蔓忽然变大,原先只有几根的藤蔓变为数十根,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不给他一丝缓神的机会。
柳离雪反手召出?折扇,十八根扇骨皆化?为利刃,加持了灵力朝藤蔓打?去。
黑衣青年坐在房檐之上,撑着下颌笑盈盈看藤蔓群中的红影,一阵阵刀光斩断藤蔓,却又滋生出?更多的藤蔓。
他收回目光眺望远处寂静的城主府,面具下的眼眸越来越弯,笑意也逐渐浓厚。
***
沈辞玉说的密室在西?边林中,桑黛横穿整个城主府一路瞬移过来。
城主府的西?边是一处密林,门口守着一队守卫,桑黛到的时候却只发现?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昏睡的人。
她自屋顶跃下,蹲下身探查身旁一人的脉搏。
还活着,就是被?打?昏了。
手段温和,并?没有下重手,应当是檀淮。
若是宿玄动的手,这些守卫八成骨头都得碎几根。
桑黛起身朝密林中追去。
林间幽深似乎不常来人,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竹子,路途中掠过一处凉亭,里面一张四方石桌旁却摆了六张凳子。
桑黛没有停下来去看,只匆匆瞥了一眼,心下担心檀淮应付不来那机关术,只能先行追过去。
果不其然,刚靠近密林深处还未停下,一阵罡风朝她砍来。
桑黛用灵力凝出?防护罩,拔剑替倒在地?上的佛修拦住一道罡风,抽空替他打?了个防护罩。
檀淮冷冷抽气,眉头皱在一起:“嘶……疼死?贫僧了,贫僧记得小时候城主府没有这石室和这东西?啊,乌寒疏什么时候搞了个这玩意儿?”
桑黛没空搭理他,秋成蹊制作的机关大有来头,不同于修真界其他阵法机关试驾造出?来的机关术,他的机关还结合了阵法,这种防护机关便是化?神境修士也得磨上一阵子。
剑修躲过罡风,找到这机关的范围,拔出?知雨剑捅了秋成蹊说的几个方位。
第一轮罡风停下,但石门依旧没有打?开。
她又找到坎位一剑捅碎。
事到如今他们夜闯城主府的事情八成瞒不住,既然都得暴露,该查的事情便一定要查清楚。
机关阵被?碎,石门轰然震动,原先紧闭的大门旋转出?半圆的弧度,正在悄然朝他们打?开。
檀淮捂着被?擦出?一道血痕的肩膀上前?:“哇,桑姑娘你好厉害。”
他指着那扇打?开的石门,气冲冲道:“你都不知道,我就碰了它一下它差点把贫僧脑袋给削了,可恶可恶,实在是有失风度。”
桑黛看了他一眼,瞧着和尚锃亮的脑袋上都被?罡风的余威擦除几道血痕。
“檀淮……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老被?拂悟大师打?了。”
因为檀淮是整个禅宗最不稳重的佛修了。
檀淮摸摸鼻子尴尬一笑:“惭愧惭愧。”
桑黛没有多说,率先走了进去。
刚进去便察觉到一阵阴冷,寒意如跗骨之蛆般。
“檀淮,拿着暖暖身子。”
桑黛掏出?宿玄给的业火球,正要分给檀淮一个。
檀淮却停住不动,并?未接过业火球,安静仰头看向?对面,神情恍惚,周身温和的气息陡然间有些低沉。
“……檀淮?”
桑黛眼眸一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间石室很小,除了大门的位置外,其余三面墙壁光滑,像是整块石头直接打?磨出?来的。
光滑平整的墙面上挂了整整三幅水墨画,画布宽敞,画工精湛。
栩栩如生,能看到每一个人的神情,乃至于眸光都清晰可见。
左右两?面墙上挂的画上是一处竹林,桑黛认得出?来这是她来时路过的那个林子,左边的画上还有处亭子,正好对应她方才见到的那个亭子。
亭中一张四方桌却坐了六人,两?位男子对立而坐,剩下两?男两?女成双成对,姿态亲密,像是夫妇。
即使没有细画五官,桑黛仅凭衣服和姿态便能认得出?来其中一位单独坐着的男子的是应衡。
应衡不管何时都是白衣,这六人当中只有他自己是白衣。
她的呼吸隐隐颤抖,垂下的手也在抖。
可一人却握住了她的手。
桑黛长睫轻眨,来者与她十指相扣。
“黛黛,我来了。”
桑黛惘然看去。
宿玄应当也是一路瞬移过来的,银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你……你怎么来了?”
宿玄拨开她的鬓发:“我找的那两?间屋子没什么异相,察觉出?你的灵力波动便来了这里。”
桑黛只顾点头:“好……好……”
宿玄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情绪,捧住她的脸问:“你还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保持冷静。”
宿玄的指腹轻轻触碰她的眼尾,“黛黛,我们正在一步步逼近真相。”
桑黛闭上眼,长呼一口气,再睁眼之时眼底已经看不见一丝慌乱。
她颔首:“抱歉。”
剑修转身,直视对面的石墙。
上面是六个并?肩而立的人像。
造墙的石头打?磨到毫无瑕疵,挂在上面的花也格外平整。
那六人当中,两?对道侣站在最中间,最左边站着乌寒疏,最右边……
一身白衣,眉目清俊温和,眼底像有一汪春水一般。
剑宗应衡仙君。
宿玄道:“一人是乌寒疏,一人是应衡仙君,两?对道侣,其中一对道侣……”
小狐狸回眸,去看身后?的佛修。
宿玄问:“檀淮,你觉得呢?”
檀淮从进来就没说过话,安静仰头看向?对面墙壁上画的人相。
檀淮这人说稳重也稳重,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
但即使过往再稳重的时候,他身上总有种脱不了的少年气。
此时应当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安静的一次。
桑黛回眸,与檀淮对视。
佛修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看着桑黛和宿玄。
他的眼眶在悄悄变红,俊秀的脸上满是悲伤。
“……那是我爹娘。”
那身着金色华服的二?人,是他的爹娘。
檀淮抿唇,唇瓣翕动几瞬却没办法找回声音,他不断尝试,一次又一次,最终哑着嗓子磕磕巴巴道:
“我爹娘乃范东人士,并?非佛修,他们身死?后?我被?师父带走,因为是天级灵根觉醒者所以称为禅宗少主,我爹娘生时有三位挚友,一位是应衡仙君,一位是乌寒疏,另一位是——”
檀淮的目光落在应衡身旁的那位男修身上。
“苍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