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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和陶老表情正色起来。

关键证据这种东西,在没被找出来之前,都是大海里的针,让人茫然又摸不着头脑,看哪里都有嫌疑。

但是一旦被点出来,显眼得就像万绿从中一点红。

尤其是丁捕头,他抓人的时候,搜查的时候,还偶尔抓点特殊的犯人,翻窗那是家常便饭。

随便想一想,他都能想到几十种翻窗的动作。

不能说铁板钉钉,但是在窗户上留了不寻常指印的可能,实在是太大了。

丁捕头正色:“所以现在只需要去找窗户上、还有窗户周围的指印,大概率能得到明显异于正常使用痕迹的指印,基本能锁定贼人。”

肯定的说辞说出来,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更盛了。

因为他就是这个案子的实际参与者,他花了不知多少功夫在里面,真的投入了许多心力,一次次为线索中断而失落气愤,最后不得不宣布放弃。

那滋味,其实不好受,任谁都不乐意自己努力许久,最后落了个空。

如今忽然被一个人指出,其实不需要这么复杂,简单看看窗户就行。

这人还是个孩子。

丁捕头低头看狄昭昭的眼神,都变得莫名有些复杂,还掺杂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震撼。

狄昭昭完全没体会到大人复杂的心情,见大人看自己,自豪地挺直小腰杆:“我就说我知道怎么抓坏人,赶紧去吧,别让坏人跑掉了!”

想到自己提前知道贼很高这个点,狄昭昭忽然又有点心虚的补充:“要记得往稍微高点看看,就算贼真的别扭地竖着扶了一下,肯定比平时开窗位置高很多,”

陶老听了却觉得很有道理,不住点头:“确实高处左右会有一片可能更大的区域,毕竟人踩在窗台上。”

狄昭昭赶紧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同:“对,就是这样!”

那贼就是长得高高的,没错了!

出发前,陶老乐呵呵地许了狄昭昭好些破案故事和辨认指印的技巧,借来了小孩宝贝到睡觉都藏在枕头底下的琉璃莲花灯。

平日里慢悠悠像乌龟的平和老人,兴致勃勃地抱着琉璃莲花灯,老小孩一样溜溜达达跑了。

狄昭昭借的时候嗷呜嗷呜叫着抓坏人,当真看到心爱的玩具被带走,瘪瘪嘴,有点委屈地喊:“爹爹~”

“舍不得还借?”

狄昭昭强行忍住酸酸的眼眶:“可是没有紫霸王,万一偷画的坏人跑了怎么办呐。”

这可是小孩这段时间最喜欢的玩具了,能借出去,他觉得自己为了抓偷画的坏贼,简直牺牲大了。

狄先裕看着蔫蔫地靠在自己身上,仿佛天都黯淡了的小孩,逗他:“原来昭哥儿这么小气啊?”

狄昭昭一下就瞪圆眼,仿佛炸毛的小猫:“爹!!!”

他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当爹的却早有防备,一溜烟就蹿了老远。

气得炸毛的小孩,原本湿润的眼眶瞬间亮晶晶,清澈透亮得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精气神十足,除了泛红的鼻尖,完全看不出刚刚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

***

看着一大一小嗖的一下从眼前跑过去,小孩还气得吱哇乱叫,大理寺的差役们:“……”

结果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

又穿戴整齐的几名差役,夹着陶老,脚步飞快、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官吏们:???

蹲在门口狼吞虎咽吃鸡丝凉面的一群差役,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丁捕头一行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不是,王寺丞他们最近不是被萧府那个盗画案弄得焦头烂额吗?我还听说他们准备放弃来着。”早就吃完的方小石也凑过来,年轻就是爱凑热闹,消息灵通。

隔壁屋忽然探出个头,颇为感慨:“你们不知道啊?丁捕头刚刚回来就点了几个人,带上陶老,直奔萧府了。又是你们狄寺丞家来送饭的父子俩发现了端倪!”

什么?!!!

难怪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他们上次拐卖案一模一样的情况吗?

正在吃鸡丝凉面的差役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竹筒,动作都顿住了。

凉面是香。

可案子更香啊!

但凡陷到一个案子里了,他们谁不是下了决心,舍得一身剐,恨不得把自己当拉磨的驴来使!

脚底板都走出泡了,嘴巴都说干了,眼睛都盯瞎了,蹲守得身子骨都发酸发硬了,有时候还生熬一夜不合眼……

“这哪里是送饭,这分明是送案犯、送政绩。”方小石感慨,十二分懊恼地说:“上次牛捕头你说人有风水,我还不信,太傻了。”

要是信了,好事是不是就轮到他们自家头上了?

听到这话,才风尘仆仆回来不久牛捕头,三两口吃完竹筒里剩下的凉面,端起竹筒就狠敲了一下方小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一次是风水,两次还是风水?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方小石“哎呦”一声捂住脑袋,见牛捕头结实臂膀贲起的肌肉,不敢吱声。

牛捕头面露思考,扔掉竹筒,又去拿一筒新的,迈着他那比牛还壮实的粗大腿,去了隔壁。

武力征服的声音,很快透过门窗传来,“我说,我说,牛捕头你别急啊!”

方小石等人好奇心都被勾起来,父子俩到底发现了啥啊?!

***

几个时辰后。

下衙的时辰都过了,狄寺丞才带着安录事和几名差役,从外头回来。

看到王寺丞,狄松实有点惊讶,拱手问:“王寺丞在此候我,所为何事?”

王寺丞有些富态,这会儿显然很是高兴,也拱手见礼,而后大笑着说:“当然是给你报喜,我明儿请你吃酒!哦,不。应当是你该请我吃酒才对。”

狄松实也笑道:“确实该请王贤弟吃酒,若不是你引荐,我怕是难得携家中子孙拜访姜老的机会,若能被姜老看中,那当真是昭哥儿之幸。”

王寺丞一听这话,却连连摇头:“我可不是找狄兄你邀功。”他感慨道,“我原以为狄兄那般盛赞令孙,为其择夫子,多少有些夸张,还引来些议论,如今看,乃是我浅薄了。”

有能耐的人多入仕,愿意教书育人的本就少,但凡能闯出些名堂的,多少有些傲气。

狄松实因为对夫子的要求和旁人不同,需要细细打听,故而做不到旁人考察夫子那般隐秘。

被嫌弃的人家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自然引来了些议论。

狄松实倒也不在乎这些议论,只是疑惑:“王寺丞何出此言?”

他隐约猜到可能是狄先裕和狄昭昭做了些事,可具体如何,能让王寺丞如此,却猜不到。

“狄寺丞竟不知?”王寺丞笑得更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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