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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也就罢了,可又用几乎同样的语气糊弄,已经被糊弄过一次的姜琛哪里还会信?甚至被撩起了点逆反心。
“巧合可巧不出这么好用的受力分析。”姜琛语气很是肯定。
相较于原来对战车、桥梁等的研究,加了这小小几笔,分析起来,就宛如原本下盲棋,全靠脑子记和推演,如今睁眼看着棋盘下,清晰明了一大截。
姜琛还忍不住感慨:“也巧合不出《血迹受力分析》来。”
狄少卿不过学会之后使用,竟能威震方圆百里凶徒,这哪里是巧合得出来的?
狄先裕赶紧解释:“这可是昭哥儿写的!”
他连忙把崽出卖。
但收效甚微,几人都忍不住用“我就听你编”的眼神看他。
受力分析都是你提出来的。
血迹受力分析,只不过多加了血迹两个字,不是你还能是谁分析的?竟然厚颜推给一个当时才5岁的小不点。
暴凭江都忍不住道:“昭哥儿才这点大,即使你教给他,他也十分聪慧,能学得会,但总归有不懂的地方,要请教你。”
因为上次昭哥儿积极帮忙,还有了巨大的成果,暴凭江对小孩很有好感,忍不住维护。
他那表情,像是直接在脸上写着“怎么能推到昭哥儿身上?”“怎么能让小肩膀扛起这个重担?”
狄昭昭也很是认同的点点小脑袋,他总是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爹爹。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小昭昭打心眼里觉得,显指印的紫霸王,看脚印的重心,辨血迹的受力分析……全都是爹爹教他的,他还问了爹爹好多问题,才学会怎么用。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两人功劳几几开,除了鼓捣出这些东西的父子俩本人,外人谁也不清楚。
狄昭昭说:爹爹教我的!
狄先裕说:都是昭哥儿做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落到绝大多数人眼里,自然是年龄大的狄先裕更吃亏,小孩又不会说谎!而且还那么小,能做什么?连特意来调查的人也都被迷惑。
被暴凭江这么一质问。
狄先裕:???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这条咸鱼疯了?
血迹学是他这条咸鱼能捣鼓出来的东西吗?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暴凭江:“暴指挥使,你当日可是亲眼看过的,到底是谁分析的血迹,你不清楚吗?”
暴凭江眼神笃定,不为所动,他可是亲眼看到昭哥儿去请教的!还看到,昭哥儿只是被抱了一会儿,就有了新的发现!
最后抓到的人里,真的有手受伤的,连左右手都分毫不差。
姜琛好笑:“那剑指草原,大败鞍厥的雄心,你不会也想推给昭哥儿吧?”
“什么——?”
咸鱼吓得整个都支棱起来了。
他叫狄先裕,可不叫霍去病!!!
他什么时候敢有这种嚣张的野心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53章 崽,只能靠你了啊啊!!
世界癫了, 还是我癫了?
狄先裕怀疑人生。
他下意识去看看昭哥儿。
狄昭昭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写满单纯无辜,还满是兴奋,乌眸晶亮地看爹爹, 似乎发现了惊喜——原来爹爹还有他都不知道的厉害地方。
小孩眼里哪有什么收复失地的执念?小孩眼里只有草原上香喷喷的、吃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牛羊!
想到狄先裕为了馋他描绘的色香味俱全的牛羊,狄昭昭连小腿都不晃悠了,馋得咽了咽口水。
看他这副眼巴巴的可爱无辜小馋猫表情。
狄先裕:“……”
他都觉得这次估计不是昭哥儿。心道,小屁孩懂什么国仇家恨,收复失地?
那这个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怎么回事啊啊!!!
狄先裕内心哀嚎,发出狼叫。
他目光巡视一圈,不认识的中年儒士, 昭哥儿亲口说笨笨的暴指挥使, 只见过一面的姜琛。
最后咸鱼怀疑的目光,落到了他爹狄松实身上。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唯一的答案!
按照他看那么多小说的经验, 这世上就有一种爹, 表面上很威严, 在家里对儿子很严厉,但是实际上有两副面孔!
到了外面, 会去到处嘚瑟!
就跟那些“哎呀我家孩子也只是考了个985啦”“我家××也真是的,生日非要给我买金镯子, 怪沉的都不方便做事了。”跟街坊邻居暗暗嘚瑟的家长差不多!
听听看人家姜琛说的, 什么剑指草原, 大败鞍厥,这种义正言辞, 满是雄心壮志的话, 和他爹平日里行事风格多像啊?多困难的事都不带虚的!!
破案了!
狄先裕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真相, 他满脸悲怆,觉得自己占理地大声控诉:“爹!你到底跟你的同僚们说了些什么啊??”
咸鱼痛心疾首:“爹!你不是从小就教我,要以诚待人吗?”
咸鱼呜咽泪目:“怎么能为了面子,在外头吹这么大的牛呢?”
咸鱼胆肥震声:“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日常只爱吃喝玩乐,你又不是不知道?!”
狄松实:???
完全不知道儿子脑补了什么的狄松实,脸色黑黢黢的,像是在煤球堆里滚了一圈。
他看着二真一假三位同僚投来的含笑目光,只恨不得此刻有个地缝,把这混账玩意捶进去。
狄松实确实是冤。
他不仅没有吹嘘,甚至都没有太多宣扬,只做实事。
《血迹受力分析》的风头看似是落在他身上,但那只是百姓吹捧,但凡朝中明眼人,都知道他此番,还有为狄先裕争功的意思。
二郎提出的受力分析,在大理寺和工部,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可偏偏身无官职,亦无功名,竟让那酸腐古板之辈说不过奇淫巧技,赏赐些钱财足矣。
狄松实哪里肯让儿子吃这个亏?
他将可能招来仇恨的事都自己干了,身边一直带着贴身保卫的人,怕有淮南王余党报复,还淡化二郎的在案中出的力,只谈作用和功绩,还把孙儿藏得周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做着,安排着,迎着风雪往前走,做不忘悄悄守护着这个家。
骨子里很是沉稳内敛的祖父,忽然被无端扣上了“跟同僚吹牛”的帽子。
尽管无人信,只是用含笑地戏谑目光瞧他。
但狄松实仍觉得面上臊得慌,紧绷着脸喊他的名字:“狄先裕。”
狄先裕气势陡然矮了一截,仿佛被戳漏气的皮球,声音也越来越小:“……本来就是嘛,你说我能做个啥?”
话音还没落呢,云福就把话本给取回来了。
狄先裕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云福给一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