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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联姻工具但名义上总归还是合法配偶,拎出去是他梁喑的小妻子,不是上下级。

“我不是骂你,你病了自己心里得有点数,哪儿不舒服就告诉我或者何阿姨,我娶你不是为了领回来苛待让你熬病的。那点儿药吃得起,病了不用忍着,听明白了吗?”

沈栖其实没太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听见他说不打算苛待还是乖乖点头:“谢谢梁先生,我真的不要紧,没有特别难受。”

“嗯,吃饭吧,吃饱了来后院找我。”梁喑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沈栖和他一起吃饭像受刑,见他走远了才默默松口气。

何阿姨过来安抚他,小声说:“你别怕,梁先生就这样,看着严厉其实没有多吓人的。”

“嗯,谢谢何阿姨。”沈栖勉强朝她笑了笑,心想:你见过他生生踩断别人手的样子就不会这样讲了。

思忖几秒,沈栖搁下勺子轻声问何阿姨:“梁维安是谁?”

何阿姨说:“是梁先生堂弟,四叔那一门的。”

沈栖微怔,所以梁喑说的收尸指的是自己亲堂弟。

饭后,何阿姨收拾餐厅。

沈栖绕过后院去找梁喑,何阿姨说他平时不去公司时会在鱼池旁的小亭子里训那条旁人送的烈犬。

梁喑带着黑色的橡胶手套,拎了块生肉丢给乘黄。

烈犬牙尖,咬着生肉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沈栖怕他,也怕这条狗,几乎能想象被它撕掉皮肉啃食的恐惧。

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撞见过他行凶,会不会以那样的办法来惩戒他,他会打他吗?会让乘黄咬他吗?

沈栖双手交握,掌心慢慢发汗。

乘黄先一步发现了他,冲着他叫了两声。

梁喑摘下手套,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示意坐下,回头看到沈栖阳光下被晒得下惨白的脸色,“过来。”

沈栖迟疑几秒,强撑着胆子走过去。

“梁先生。”

“坐。”

沈栖在梁喑身边坐下来,乘黄沉重的喘息声不断窜入耳里,让他坐立难安,生怕乘黄一个暴起会扑到他身上。

“想喂喂它?”

沈栖骇然抬头,怀里突然被丢了一只黑色橡胶手套,梁喑微抬下颌:“戴上。”

沈栖呆愣愣没反应过来,指尖已经被黑色的手套裹紧,他看着青花瓷盘里上好的牛肉再看着几乎要流哈拉子的乘黄,还没等他想明白手上就一热,梁喑已经握着他的手腕拿起一块鲜肉。

乘黄蹦起来去叼肉,沈栖吓得惨叫,下意识转身扑进梁喑怀里。

“哎哟轻点儿。”梁喑被撞得怀里一软,揽住他的腰往后一带,低沉的笑意带动胸腔震了震:“怕?”

沈栖根本不敢抬头,哆嗦着求他:“梁先生、让它走让它走,求您、求您……”

第6章 画梁栖燕(六):二更

梁喑让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揽着腰给乘黄使了个眼色:“回去。”

烈犬刚吃了肉很兴奋,伸着舌头想去蹭沈栖,又被梁喑冷瞪了一眼,“滚回去。”

毛色漆黑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往窝里走,甚至发出一点呜咽声。

梁喑微抬了抬下颌,示意管家去把笼子门锁上。

“好了,它走了。”梁喑低下头看着怀里明显被吓坏了的小孩。

手掌正好贴在少年小腹上,感觉到呼吸之间柔软而纤细的腰。

他像是吓坏了。

沈栖方才一直盯着乘黄,梁喑想着方才骂过他,领着人喂一喂也算示好,谁知竟会错了意。

乘黄凶戾,没几个人不怕。

虽然在他跟前不敢放肆,但沈栖不知道,算是他没考虑周到。

“怕它怎么不说?好了别怕,它走了。”梁喑放轻了声音,拍拍他肩膀把人从怀里拉起来,顺手帮他脱掉那只沾了腥气的手套。

沈栖手指冰凉,带着明显的颤抖。

梁喑心里浮现几分歉意,握着他的手揉了揉指尖,失笑安抚:“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怕什么直接告诉我,闷着干什么呢?我总不至于拿你去喂它是不是?”

“您……”

“我怎么?我还能真拿你喂他么,用你这小脑袋仔细想想,杀人犯不犯法?你冲上来这一下我要是没抱住是不是摔一跟头,好了别抖了,我腰都让你撞折了。”

沈栖惊魂未定,猛然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立刻挣开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不是。”

梁喑心说不是什么不是,吓得都跑我怀里来了还不是呢。

沈栖眼神一直往乘黄那儿瞟,梁喑见他定不下心也起了身。

“走吧,回去说。”

客厅里,沈栖挑了个离得较远的单人沙发,嘴里含着何阿姨给的体温计,正襟危坐活像是等着听训的乖学生。

嗓子发痒,脊背也发痒。

“张嘴。”

沈栖被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一下子撞上了个坚硬的地方,当即听见一声沉重的“嘶”。

梁喑眉头紧锁,单手搭在额角愣是忍了忍鼓起的青筋,用力磨了磨牙:“闹什么!”

“对、对不起。”沈栖本能打怵,望见那只手扬来的时候下意识闭上眼。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达,沈栖缓慢而紧张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人掌心里躺着细长的、还沾着他唾液体温计,在光线下闪着几不可察的水痕。

梁喑下颌发红,被他撞得不轻。

沈栖紧张地胃痛,来回酝酿了好几遍才鼓起勇气:“梁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您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三十八度九。”梁喑把体温计交给何阿姨,回头看了沈栖一眼:“你说呢?你坐那儿让我撞一下试试。”

沈栖心虚低头,又被人掐着下巴抬起来:“总低头干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撞你一下,就你这小下巴,磕一下都得碎,别动。”

何阿姨找了退烧药和退烧贴回来交给梁喑。

梁喑看着他把药吞下去,顺手拿过杯子放在一边,拨开他垂下来的刘海将退热贴贴上,低头时正好与那双澄澈的异瞳对上,里头还残留着几分被吓过的凄惶可怜。

他顺手在眼尾蹭了下,“你眼睛,天生的?”

沈栖下意识推开他,双手扒拉着刘海试图遮住这双奇怪又难看的眼睛,“嗯。”

梁喑:“坐,我跟你说点别的,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栖经过刚才的“惊吓”这会儿更怕他了,措辞半天才小心回答:“夫妻。”

梁喑见他说得勉强,眉梢微微挑起:“说实话。”

沈栖沉默两秒,老老实实说:“商业联姻协议结婚,您帮沈家渡过难关,我来履行婚约。”

协议结婚,履行婚约。

梁喑在心里笑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抵债的,而他恰好就是那个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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