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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轻轻地拍着小冬儿的后背,动作无比温和轻柔。

冷山雁的眼睛顿时像被刺中了冰箭,寒冷酸涩几乎要将他的眼球冻裂,攥着被褥的修长指骨更加用力。

一股不可理喻的凶残的嫉妒冒上心头。

他忽然攀上沈黛末的肩,当着屋里众多下人的面,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挤开霸占着沈黛末怀抱的小冬儿,声音淡哑低沉:“就是今天孩子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

一旁的白茶低着头默默抿着嘴,三个月的孩子手脚都还没长出来呢,怎么闹腾?也就骗骗对生育之事不太了解的女人罢了。

可是公子啊,您要不看看冬哥儿,他都快被您挤变形了,明显发出不适的哼唧声。

“是吗?”沈黛末果然上当,主动放开小冬儿,对冷山雁关心无比。

小冬儿哪里肯依,快两岁的孩子最是依恋父母的年纪,一时就哭闹起来。

乳父赶紧过来抱他,但小冬儿依然哭个不停,明显是想让沈黛末继续抱他。

冷山雁这个做父亲的实在冷漠,只有沈黛末这个母亲温柔的对待小冬儿,小冬儿自然更加黏她依恋她,当初学说话时,也是先学会喊娘亲,而不是爹爹。

可沈黛末的注意力明显被‘孕期不舒服’的冷山雁吸引了过去,她挥挥手,屏退了一众下人,细眉微微颦蹙着,手掌在他微微弓起的脊背上来回抚摸,细长的指尖抚着他明显清瘦的肋骨,每抚摸一下,他的身体就会跟着轻微的颤动一下,隔着薄薄的皮肉,就像在抚摸箜篌琴弦。

“怎么又瘦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含着淡淡的心疼。

白茶解释道:“这些日子,公子的食欲不好,为了肚子的孩子都是硬着头皮吃下去,但因为害喜厉害,吐了不少,这才瘦了。”

“我明白,冬天没什么好吃的。”沈黛末淡淡地笑着,低头疼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让商人从关内运了许多新鲜的蔬菜水果来,应该能帮你解解腻。”

窝在她怀中的冷山雁愣了两秒,诧异的抬起头,狭眸光泽细碎如玻璃水镜,颤抖晃动地不真切:“黛娘……”

“怎么了?”

“太麻烦了。”他哑声道。

这个时节,关内也是寒冬,这些从火室里培养出来的反季节蔬菜水果,哪怕在物产丰富的中原,价格也极其昂贵,单是一根小黄瓜,价格就要一两银子。更何况还有新鲜的水果,大老远从关内运到北境,这一路所花费的价格一定是天价了。

“给你吃的,就不麻烦。”沈黛末垂眸含笑地望着他,笑意暖溶溶的,像冬日醉人的暖阳。

冷山雁望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耳膜嗡嗡地响,浑身都暖陶陶地仿佛泡在大雪纷飞的温泉里,连骨头都被这温柔泡软了,可心头却被无名的力量紧绞着,又暖又酸。

说话间,已经有下人将喜好的水果端了上来。

果盘里盛着鲜脆欲滴的鲜桃、郁李以及甜瓜,上面坠着亮晶晶的水珠子,散发着天然的清甜果香,在物资匮乏的北境,但是闻着味道,就叫人垂涎欲滴。

沈黛末挑了几个软的,好下口的桃子给小冬儿送过去,剩下的就端到冷山雁面前,掏出腰间的匕首,问道:“想吃什么我削给你吃。”

冷山雁跪坐在她身旁,方才眼里凶残的嫉妒已经化成了汹滔滔泛滥的春水,他的眸光更是紧紧地黏在沈黛末身上,软得濛濛醉人,却滚烫得令人心惊。

“想吃甜瓜。”他倚在沈黛末的肩上,语调低喃。

沈黛末便坐在床边用匕首削了一个甜瓜,瓜果的皮肉被削开,汁水绽爆间迸出清甜的水汽,甜得令人晕眩。

在这个时节吃新鲜的甜瓜,就跟吃金子没什么区别。

冷山雁的心脏越来越烫,几乎要被这独一无二的宠爱融化,狭长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水浪,喉结不停的滚动着,双臂紧紧搂着沈黛末的腰肢,像离开她就活不了似得。

甜瓜切好,沈黛末用用指尖捏了一块最里面也是最甜的瓜肉,送到冷山雁的薄唇边:“吃吧。”

冷山雁张口轻咬,甜瓜充盈甜腻的汁水瞬间在他的口中榨开,湿润的水舌裹着柔软的果肉,甜腻的浓香的汁水在他的口中萦绕唇齿不散。

“甜吗?”沈黛末眼眸弯弯,笑着问。

冷山雁点点头,薄唇微微溢出些汁水,淡红的唇色被甜腻的汁水染得水亮,显得唇形更加饱满,让人想咬一口。

沈黛末又喂了他一块,冷山雁仰着头,洁白的牙齿咬着青绿色的瓜肉,被甜瓜汁水浸润过的水润薄唇含着她捏着果肉的指尖,软得像一块蚌肉。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凸起,不停上下滚动,最后才将嚼烂的果肉吞咽下去,唇角溢出一点汁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有点涩情。

沈黛末擦了擦他的唇角,拿起被子将他单薄的身子裹紧。

“小心着凉。”她说。

冷山雁被厚实的被褥裹得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望着沈黛末,低声道:“黛娘……今天忙吗?”

“不忙啊,只要没什么突发的事情,应该就留在家里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冷山雁唇角微微上扬,格外绮丽,他拉着沈黛末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则顺势躺在沈黛末的腿上,媚长的眼眸流露出一抹浓甜的笑,漂亮得不可思议:“宝宝想母亲,想让您多陪陪她们。”

沈黛末细眉微挑,眸光满是讶然之色。

雁子这是转性了?

从前他可从来不会过问她的公事,更不会催促她早点回来,只会在家里默默为她留一盏灯,等待着她归来,这还是雁子第一次说这种主动挽留她的话。

“好呀。”沈黛末笑着回答,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间,顺着他的长发一直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在抚摸一只小黑猫。

难得雁子表现得这么黏人,虽然用孩子作为遮掩,但沈黛末依然纵容着。

孕夫心思敏感黏人,她作为妻主就应该包容才是。

一下午,沈黛末都和他窝在房间里,五光十色的玻璃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天地间瞬间银装素裹,雪风呼呼的刮着,大力撞击着房屋,发出似万马奔腾的吼叫声。

而她们待在安稳温暖的房间内,穿着单衣,踩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一会儿一起下双陆棋,一会儿看话本子。

估计是怀孕的缘故,雁子比从前更加黏她喜欢亲近她,尤其是肌肤接触,恨不得长在她的身上,不是紧搂着她的腰,就是靠在她的怀里,反正一刻都离不得她。

即便孕期容易疲倦,困意袭来时,他也不肯回到床上,而是就窝在她的腿边,与她十指紧扣着睡下,长发如四溅的泼墨在繁丽精致的地毯上铺陈开来,他呼吸声浅浅,哪怕姿势十分不舒服,却睡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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