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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京里米粒大的彩石头都得二钱银子,人都说这彩石头越大越贵,这,这么多……”
林亚宁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徐远志也开口道:
“华哥儿啊,咱们收人这么多东西,要怎么回给人家?这世间,哪有不图回报之事?”
“爹说的是,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亦是古礼呀。”
徐韶华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徐远志,徐远志起初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到很快他看着幼子两位同窗那面色不变的镇定模样,一猛子站了起来:
“我儿,你这是,这是……”
“听说我当初中了解元,便得了一座解元楼,倒也不见您二老这般激动呀。”
徐韶华笑吟吟的说着,徐远志激动的手直抖,林亚宁还有些没有想明白:
“那,那是圣上赏的,岂能,岂能……”
“咳,老婆子,不必多言,华哥儿自有思量。”
徐远志见方才并非是圣上明旨送赏,当下也不再多提此事,反而是徐韶华开了箱子,看到里面的宝石和珍珠后,直接道:
“正好这两日大嫂也来了,便请大嫂陪着娘一道打些首饰吧。”
张柳儿有些错愕:
“我,我也有?”
“大嫂这是什么话?我虽不在家中,可也知道爹和大哥在外奔波日久,全赖大嫂在家孝敬娘亲,这是大嫂该得的。”
徐韶华说的真诚,可张柳儿却不由得微红了眼眶,诚然,她一路抵京,虽然知道自家男人和儿子是遭了无妄之灾,在心里劝慰住了自己,但最开始她还是有些怨的。
若是光平县主再晚去一刻,她或许就没有平郎和齐哥儿了!
这两个都是她的命,她在这世间的根!
为何小叔出了风头,却要让自家来抵?
她不止一次这么狭隘的想过,更是在得知光平县主与小叔有婚约后,直接大喇喇开口道来,意欲让光平县主与小叔生了嫌隙。
可小叔素来玲珑心肠,他岂能不知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怨?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好似还是自己当初一颗饴糖便能哄好的孩子一般,连赏赐也都惦记着自己。
“华哥儿,我……”
张柳儿想要说些什么,可对上少年含笑的眼,仿佛洞悉一切一般,只轻轻道:
“大嫂在家中操劳多年,这几日便陪着娘松快松快可好?”
张柳儿噙着泪点了点头,又道:
“县主那里,都是是我嘴快的错,也不知可有碍了县主的声誉,我,我该赔罪的!”
徐韶华摇了摇头:
“大嫂不必这般,诚如大嫂所言,家中都是自家人,自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徐韶华之所以迟迟不养奴仆,便是为防人言之祸,最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张柳儿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决定待弟媳过门,定要重新赔礼才是。
而一旁的林亚宁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昨日华哥儿走的快,她旁敲侧击让老大吐了口,生怕两个儿子因此事起了龃龉。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家受了无妄之灾,华哥儿与光平县主之事未有眉目便被张柳儿道破,林亚宁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可也一时无从下手。
反倒是今日华哥儿这一举,看似无意,可却是正经八百将老大一家都惦记着……
“华哥儿,既然今日说到这里,那你与县主的事,可是真的?”
林亚宁没有明说,但这问话的意思众人皆知,徐韶华斟酌了一下,倒也未曾再用回避的态度对待:
“那玉佩的原主,确实是江家家主,不过我与县主之事,待我三日后向县主登门致谢后,再与娘细说吧。”
林亚宁听了徐韶华这话,心里便有数了,她也听过江家的事儿,这怕是两个孩子此前便有纠葛,现下还未曾理顺。
“也好,不过既然要致谢,也带上老大一家吧。”
林亚宁虽然出身乡野,但却考虑周到:
“我听柳娘说,县主已经及笄,一人在家总不好独自接待你。”
“是,娘考虑的周全。”
林亚宁这会儿面色一下子舒缓下来,今日幼子高中会元,婚约之事也有了眉目,可谓是双喜临门。
是以,众人说了会儿话,林亚宁便干劲满满的带着张柳儿去厨房忙活了。
考虑到二人的手艺有限,她们还请大用去酒楼里买了几道硬菜,家常与佳肴的滋味同席而享,卫知徵一时都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好!我就爱婶子这道烩豆腐,任他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婶子的味道!”
卫知徵带着几分酒气,可这话一出,倒是让林亚宁不由得欢喜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安望飞虽没有多言,可是一会儿功夫已经喝下了三碗甜汤,那与娘亲相似的味道,让他在这异乡多了几分归属感,一时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来,华弟!干!贺华弟高中之喜,来日鹏程万里,青云直上!”
“华弟,你我满饮此杯,愿来日前路无阻,一片坦途!”
……
没过多久,徐易平一杯就倒,直接抱着碗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随后和他爹排排坐:
“嘿嘿,我是会元他哥!”
“我是会元他爹!”
“我是他哥我最厉害!”
“我是他爹还是你爹,你说谁厉害?!”
徐远志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这会儿很是有逻辑的反问了徐易平一句,徐易平呆呆的“哦”了一声:
“是哦!可是我还有儿子!我儿子将来要和他叔一样!倒时候我也是会元他爹了!咱俩一边大,你说我是你谁?”
徐远志试探道:
“兄弟?”
“对喽!”
“哈哈哈!好兄弟,今个高兴,咱们来喝!”
徐韶华等人:“……”
张柳儿尴尬的将帕子揉的打皱,终于忍不住扯了扯林亚宁的衣角:
“娘,要,要不我先送当家的回去吧,不然明个爹醒了得把他吊起来打!”
张柳儿想起那个画面,都替徐易平疼。
林亚宁这会儿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忙点点头:
“快去吧!!得亏今个是在家里,不然这人都要丢一城了!”
徐宥齐看着祖父和爹爹的模样,本想偷偷尝口酒水的滋味,但却被徐韶华一把抓住,只得吐了吐舌头,装模作样的喝起甜汤。
随后,父子二人又上演了一场兄弟间生离死别的好戏,还是大用眼疾手快的扛着徐易平直接就走,这才让这场庆贺之宴重新回归正道。
虽然有了些小插曲,可是这样一顿亲友皆在,温馨的庆贺小宴让在场中人皆纷纷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徐韶华抿了口茶水,唇角微翘,他做了许多,为的不就是今日吗?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