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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钉上。

“有、有一点。”桑未眠只好这么说,抬头看他一眼,又落在他靠的很近的唇上。

“那我快点。”他如是说。

但他又啧一声:“耳朵这么红,不像是冷。”

他分出半分眼神来落在她的脸上,撞得桑未眠投射过去的眼神一个措手不及。

“你、你看我干嘛。”桑未眠结结巴巴。

他眼里依旧是含探究的:“我看破诺曹的鼻子有没有变长。”

“你快点。”她嘟囔一句,掩饰。

“我这不是怕弄疼你吗?”他留这么一句后,又专心拆去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她从前说轻一点、慢一点,他都不留情也不克制的。

“好了。”他把她耳边那个简单的一个小金珠子的耳钉拆下来给她。

桑未眠接过,眼神落在长桌边上一圈:“还有一个掉哪儿去了?”

顾南译:“或许落浴室了,我等会帮你找找。”

桑未眠:“我等会进去吧,我还得去洗个澡。”

顾南译皱起眉头:“还得洗?”

桑未眠无辜:“我刚刚没洗,只是淋了一身水,我就站不起来了。”

顾南译:“你现在能洗?”

桑未眠:“我不抽筋了。”

顾南译顿了顿,像是有些无语:“非洗不可?”

桑未眠刚刚其实又出了一身汗。

不知道是逃避还是要去冷静,她点点头。

顾南译:“行吧。”

他这会子看了看她已经几乎被吹干的头发:“头发要不要扎起来,不然白吹?”

桑未眠:“要扎起来的。”

顾南译见她没动静,瞅了瞅她眼色:“是要我给你扎啊?”

桑未眠神色有些难堪,却拗着脑袋说:“我要管着浴巾。”

她的浴巾围在胸口,手臂和肩膀其实都露在外面,刚刚他一直在担心她有没有事,关心着她的腿,没发现她瓷白色的皮肤此刻在清晨的光线里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大脑密密扎扎地痒。

瘦削漂亮的肩、纤细的手臂、半露在外面的腿,还有她此刻执拗地护着自己面前的那块浴巾像是在说一个不得了的任务。

他不敢再往下去想象,只得把眼神挪开,滚了滚喉结,问她:“头绳呢?”

“这里。”她一只手捏着浴巾,另一只手递给他。

她白皙手脖子上有个黑色的圈。

“抓起来,绕两圈。”她在那儿一只手比划着教他怎么弄。

“我知道。”他在那儿理着。

“你怎么知道的,你给别的女生扎过头发吗?”桑未眠低头,问他的时候露出自己的脖颈,白色的后脖颈上淡淡的小绒毛软乎乎地立起来。

“是。”他无奈地拖长嗓音,“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就是给女孩子扎头发为生的。”

“那你……”她头还低着,红着脸,“那你……扎的应该还不错。”

但事实上他扎的很一般,松松垮垮的。

“行了。”他自己是满意的,抱着个手看着自己的杰作。

桑未眠单只手往后伸摸了摸他扎的那个球。

“那怎么说——”他眼神又落在桑未眠的脸上,“洗澡去?”

“嗯。”桑未眠坚持,“还是要洗的。”

“那你这次小心点。”

“我知道。”

“我在外面,你有什么动静就喊我。”

桑未眠想了一下,点点头。

而后两个人就没说话了,也没有动作。

只是保持着一个站在桌子边上,一个还依旧坐在长桌上的姿态。

“那怎么着?我又给你抱进去?”

他这会人站在桑未眠面前,像是拿她没办法。

说到又抱她,桑未眠脸“噌”的一下红了。

她没说话,把头低下来。

“要不要抱?”他掀开眼皮,拖长声音问她,“小瘸子,问你话呢。”

她点点头,细弱蚊音:“要抱的。”

第59章 59

桑未眠是由顾南译抱进去的。

被他抱进去的时候,她会下意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她的手不知道该搭在哪里,搭在他脖子上她觉得太像情人,垂下来又太像死人。

好在那距离不远。

他把她最后放在门口,她还捏着那浴巾角落:“我还有一套睡衣,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哪儿?”

“就还在床上。”原先拿进来的衣服都湿了,她打算先糊弄着穿睡衣,其他的衣服在行李箱里,

好在她的内衣裤被小袋子包起来没有在刚刚那一场混乱中收到牵连。

顾南译把她那套睡衣给她。

桑未眠关了门,扶着水龙头,重新打开了水。

淋浴头的水花从上而下地落下来的时候,桑未眠才缓了一口气。

——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合上。

而后那阵水花的声音才传来。

那和普通的水落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不一样,因为中途有了人的阻挡,那些如雨珠一般的水花与地面接触就有了时间差。

这样的时间差高高低低形成某种敲击着人心灵的乐章一样。

磨砂质感的窗户其实只有一个隐约的人影,几乎看不到任何画面,但原先怕她再度出事坐在浴室对面的顾南译这会却清晰地似乎能看到她。

他本来是随意坐在那儿的,甚至拿出手机在看赛事新闻的,但耳边关于水花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他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手背上的青筋纹路因为这稍许的用力而变得更为清楚。

他开始有些意兴阑珊了,余光频频朝那水花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脑海中出现的是她刚刚在长桌上蜷曲的身体,她白皙修长的四肢和微微发红的那双冷涔涔的眼睛。

那点水花像是勾引人似的引着他心里的躁动。

他没法在那坐着了,好似自己跟个变.态一样有透视眼,能把里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那儿祈祷着她不要再有什么变故了。

这会进去,他不一定能受得了。

于是他从椅子上起来,从兜里掏了一根烟,走到了阳台上。

火机一拧,他眉头微蹙,半眯着眼,撑手站在栏杆上。

他有时候挺嘲讽自己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被甩了不甘心嘛,还是真对人家贼心不死。

他估摸着她早早放下了恩怨头也不回地要和他和谐相处,他也尝试听沈方易一句劝不要再去颠覆她的人生,可还是在桑城杨来找顾婷的时候偶然说她扭到脚了紧张地不行飞回去找她。

拥她入怀的冲动他不是没有过,甚至他都有时候会想,他们两个还有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但一旦说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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