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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婚礼,蓝天白云彩球相间里这款又出片又方便新娘走路的,哎,对了,你们的婚礼形式是怎么样的呀,有草坪婚礼吗?”
婚礼的细节根本没有商定过。
但那个店员那样的描述是生动又有画面的。
晏自遥面色只是稍微顿了一会,随即看向桑未眠说:“我们可以有。”
他们的对话也落在顾南译的耳边。
不仅声音刺耳就连画面也是让人不舒服的。
“那就试试这个?”晏自遥提议。
“嗯。”桑未眠点点头。
“先生,我这边也给您选几套适合这款婚纱的西装吧。”
那头的店员还引导他们各自去往试衣间。
女士试衣间就在顾南译坐的地方的左边。
店员带着她托着长长的婚纱经过他的时候,他收回眼神,落在那复古油画漆的桌面上。
绸缎面料的光泽像是被滤镜柔化的月光,垂落掠过的时候在棕榈色胡桃木桌上晃过一道弧线。
店员也给他送上了一杯咖啡。
他在余光中看到咖啡和裙摆交错而过。
她头也没回,在他们的陪同下平和地接受了这一切。
耳边响起的是那个店员刚刚对于他们的想象。
草坪婚礼,高朋满座,佳偶天成。
他们在所有人的嘱咐下就这样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几乎是咬着牙想。
一生一世,这承诺可真够重的。
她在他这儿,却只有短暂的露水情缘。
……
桑未眠到了空无一人的试衣间,才得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可以释放的空间。
刚刚她强撑在那里,但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手边的婚纱很沉,那原本端庄甚至有些圣洁的缎面此刻却好像一种负担一样。
但外面还有人在等待。
桑未眠只能按照既定剧情中安排好的NPC一样,试图穿戴好这一切。
但半露的脊背后方的拉链她自己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勾到丝了拉不动,于是她微微探出脑袋,想寻求外面的店员的帮助,“有人吗,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桑未眠是能感觉到帘子后面有人的,刚刚那个店员就站在那儿的。
不过她好像是有点开小差还是怎么样,服务态度上不是特别热情。
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之后,桑未眠才从看向背后的余光中看到帘角被掀开一点。
而后店员站在了自己身后。
但似乎被挡住的一些灯光形成的人的阴影在透露着这个画面中的一些不正常。拉链不是那样仔细地带着对客户的“温柔”被拉上去的,而是被倏而抓起的一瞬间就被拉了上去,再者,就是那带着一点点粗粝感的指腹越过她的腰窝,甚至贴在她的露出来的脊背上。
那触感不是女孩子的独有的细腻,指纹中深深的沟壑更像是一种磨损,或许是长久的握过方向盘,也或者是在初春万物生长的季节里烫过那一口加工的茶锅。
那是个男人。
桑未眠吓得转过身去。
他一只手抵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她瞪大眼睛。
那种持久的,总是盘旋在她记忆里的,不管怎么任由她驱赶都驱赶不掉熟悉的味道传来。
不大的更衣室因为落地的裙摆和他的到来而显得拥挤。
他的指腹依旧落在自己的后腰上。
那种温热透过她的皮肤在慢慢地渗透进她的心脏。
她惊恐,慌张,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别出声。”他在这种狭窄中靠近,看着她的眼睛,带点警告,“想让他们都知道?”
因为惊吓和紧张,桑未眠的眼睛这会充斥着一种淡淡的红色,那种颜色像是风干已久的玫瑰被一场大雨淋湿后而蔓延开来一样。
他的眉眼很靠近。
桑未眠甚至能看到他本该含蓄又内敛的窄窄的眼皮。
还有他浓密却不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他微微侧着头,他和她的唇之间只隔了他的一个手掌。
他戏谑时微微上扬的眉眼此刻却倒落下来。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些气息在他逐渐加快频率的呼吸声里逐渐变得危险。
她被捂住口鼻。
那样的危险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他不说话,只是那样地看着自己。
桑未眠读不懂那样的眼神。
那好似……好似有失去理智的疯狂、和、和不顾一切地、、占有。
下一秒,她口鼻一松。
正当她以为自己有空间可以再度呼吸的时候,他温热的唇却覆盖下来。
她紧张地闷哼,想逃离。
他伸手,手掌整个扣住她脖子,压低声音:“乖一点。”
“别躲我,桑未眠。”
第62章 春日未眠
“别躲我,桑未眠。”
他最后那句近乎要被他们两个之间的呼吸吞没的那句话说的克制且压抑。
但低沉的声音很快在唇与唇之间一轮入侵和另一轮覆盖中消失不见。
桑未眠感受得到他柔软的唇瓣,甚至他还撬开她的齿贝,不带一点犹豫地像是积压已久的火山,更像是无孔不入的一场病毒来临——
一瞬间所有能作战的免疫细胞都缴械投降,俯首称臣地献上他们的身体。
桑未眠失望于他们的不战而败,但自己依旧调动不了身体的任何一点肌肉。
好像他们早就对这样的气息趋之若鹜,这样的一个吻期待已久一样。
唯一在线的理智迫使她想推开他。
但她抵在他们之间的手被他单手扣住,置在一边。
她于是只能动弹不得。
但他还在继续。
桑未眠真害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她心猿意马地只能咬了他一口。
她用了不小的力气。
他终于是低低地“嘶”了一声,放开她。
“顾南译,你疯了!”
她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不满。
眼前的人嘴上真被咬出个豁口子来。
顾南译没管伤口,只是用手背揩了下,人还因为桑未眠刚刚推他的力道靠在更衣室的另外一面。
他的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掀着眼皮看着她:“是,我是疯了。”
他根本就受不了她穿婚纱。
他根本就受不了她在那什么狗屁草坪婚礼现场和别的男人结婚。
他也受不了她在他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过一辈子生孩子。
他会疯。
他再度抬眼看她。
他眼神投过来的时候,桑未眠甚至都有些后退。
她没见过他这样,他从来都好像松弛随意,从不勉强也从不强求。
但他现在总是上扬的桃花眼皮却重重叠叠全是她的倒影。
这个时候外面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