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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难不成之前都是在藏拙?”
在府上这么多年都没有表露,由此可见心机颇深,她本能这么想。
“是我不许的。”孟岁檀主动解释,“本意便是想让她脱离过去的身份,没人知道是最好。”
“即便如此,这事没得商量,我乏了你出去罢。”
孟老太太似乎不大能接受他的孙儿背着她瞒了这么多事,一副打击颇大的模样,故而背过身,继续敲木鱼。
……
翌日,宁离被徐老夫人送出了府,说什么也要亲自去送,虞少渊好说歹说把人劝了回去,还是他驾着马车把人送到回。
“皎皎,这个给你。”宁离下了马车后虞少渊突然掏出一只玉佩,样式是合欢佩,白玉制成,他掉在空中,含羞的递给了她。
宁离没多想,很是欢喜:“真好看,你怎么好端端的给我这个啊。”
“作生辰礼啊。”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可是你不是送过了。”
“送礼怎么会嫌多呢?”清隽的郎君嘴硬,宁离心头微动,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低头挂在自己腰间:“呐,你看到了,我就日日带着。”
莫名的氛围流动着,虞少渊刚想开口,便闻远处:“宁离。”
二人的气氛顿被打破,宁离笑意敛得一干二净,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悦。
“孟大人。”她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孟岁檀似乎早就站在那儿了,一身寻常墨绿衣袍,深沉内敛,华色敛于周身,矜贵端方。
“时辰快到了,进来。”他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又像是在忍着什么,语气却尽量温和,落在虞少渊耳中分外不适。
宁离只好说:“知道了。”
虞少渊握着她的手腕,罕见有些固执,又像是证明什么:“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呢。”
宁离看了他一眼,“下次罢,下次你还是来接我,下次再同我说。”
还有下次,无数个下次,孟岁檀神情一暗,隐忍着崩裂,垂着的手掌死死地握着。
听到这儿,虞少渊神情一松,笑意轻快:“好。”
二人交锋,总会有败的一方。
虞少渊很敏感的察觉这个孟大人与他有一样的心思,真是有趣,自己明明先前唾手可得,却要推远,如今却受不了,要吃回头草、马后炮。
人,不失去一次怎能知道什么最珍贵。
他仔细叮嘱:“有事要写信,先前的信我都看。”
宁离点了点头:“好,你回的信我也看的,一封不落。”
写信,孟岁檀神情彻底龟裂。
他书房架子上里侧的盒子里,藏着三百多封信,他无数次想烧掉,但最后都下不了手,在得知自己动了心思,却更不打开这些信件。
无数次后悔、无数次辗转反侧。
干脆锁在盒子里,眼不见为净。
虞少渊看着宁离进去,温柔的神色彻底敛净,漠然的拱手,转身离开了。
宁离快步往里头走去,越过孟岁檀,低头不去看他,但是没走几步,被抓了回去。
她被握着手腕,手掌的力气刚好,不会叫她难受,却让她动弹不得。
宁离一抬眸,便对上了一双隐忍、崩裂、暴怒,无限深邃的眸子,他的眼睛很深邃,是扇形的,略微狭长,却不似狐狸,多一分邪肆少一分圆钝。
长眉入鬓,眉骨优越,自来一股清正肃然,可此时因着太生气,眉宇竟有些微微下垂,平添了一丝惶惶。
二人隐在阴影处,周遭寂静无比,任何风吹草低均被放大。
许是眸中蕴含的情态太过明显,宁离眼睛一晃,待要细究时,那双眼眸微微一颤,尽数敛去,她只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孟岁檀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快速眨了眨眼眸,想动手腕却动不了,抬手试图挣扎,却触到了宛若钢筋铁骨的手臂,宁离满腹疑惑:“孟大人这是做甚。”
第38章
“你……可是喜欢他?”质问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关你什么事。”宁离茫然的问。
怎的好端端的提及这话,当真是奇怪的很,宁离颇有些忿忿,想挣脱他的桎梏,二人虽不再“置气”,也恢复了表面关系,但这可不是他随意插手自己事的理由。
她想离开,但是孟岁檀却死死地攥着她的手。
“你究竟想做什么,怎的如今又来……”她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惊疑不定。
孟岁檀欲张口,险些便压制不住,把自己的一腔妄想剖了出来,但他触及宁离排斥和防备的神色后又歇了火气。
他如今是在做什么,分明说好要慢慢来。
宁离抬眸,对上了他的眸光,霎那间,她仿佛窥见了一丝奇怪、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但一瞬后便又消逝的无影无踪,仿佛是她的错觉。
“以后莫要在庙前私语,若是叫人瞧见参你一本便不好了。”他低低的说,随后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宁离把手腕隐于身后,想了想还是提醒他:“大人,男女授受不亲,顾于男女大防,日后,大人还是莫要同下官……触碰,免得叫人尴尬。”
她声音越发的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碰得,我便碰不得?”孟岁檀又没头没脑的追问道。
什么?宁离吃惊的看着他:“大人在说什么,你与师兄如何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是你师兄,我也是你……兄长。”他别开了脸,神情微末的不自然。
不知怎的,宁离心头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不一样的。”
“他更亲近,是吗?”
宁离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今天大抵是吃醉了酒,怎的偏生揪着她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人虽为同僚,但除去这一层身份,并无瓜葛。
但触及他黑沉的脸色,宁离忍不住噤声。
“是……”即便如此,她仍旧弱弱的回答,二人是幼时的莫逆之交,自然是格外亲近府。
随即,孟岁檀便被气走了。
瞧着还气得不大轻,宁离更懵然,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恰逢云黛来寻她,便把此事抛诸脑后,徒留孟岁檀一人值房辗转反侧。
她说虞少渊更亲近些,怎么可能呢?就算他如今和她远不及以前,但他和虞少渊合该也是一样的,哪有什么更亲近一说。
而后又开始纠结宁离到底知晓不知晓他的心意,他都表现的这般明显,难道还看不出吗?
方才二人对视时他察觉到了探究的视线,倒是很好的掩盖了去,但是他的举措是很明显的。
算了,还是暂时不知晓的好。
怀泉进屋,便见孟岁檀倒把着书卷,凝神蹙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重大事,百思不得其解。
他犹豫一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