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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煜皱眉,“他们都上去了,你还好意思坐着?”
明灿:“我好意思。”
明煜:“……”
说实话,明煜长得不赖,加上明家人的身份,只要他愿意找,绝对不缺舞伴,过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人主动过来邀请他。
但明煜就是想和明灿一起跳。
她的颜值和那些受邀的一线明星比起来毫不逊色,气质更是加分,谁不想和艳丽夺目又高贵出尘的大美人携手进入舞池?
明灿的拒绝,反而激起明煜心底的强硬。
她身为妹妹,天生就该听哥哥的话。
况且,今天若不是她,他何至于被爷爷骂得那么惨?
说什么她今晚都得和他去跳舞。
强迫妹妹听话似乎能挽救他那七零八碎的自尊心,明煜忽然放下酒杯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对明灿说道:“走。”
明灿:“我累了,不想跳舞。”
“那就只跳一支。”
“你等三姐下来,让她陪你跳。”
明煜的脾气本就不好,眼下耐心彻底消磨光,他直接伸手抓住明灿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拽起来:“走。”
明灿被他拽得有点痛,飞快把手抽回来:“你想跳自己去跳,我凭什么非要陪你?”
明煜:“凭你是我妹妹。”
说着,他又要动手拉明灿。
还未触碰到明灿胳膊,斜刺里忽地伸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死死攥住明煜的手腕,不允他靠近明灿,力道大得他呼痛。
明煜完全没反应过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连手臂带人掼了回去,倒退两步才稳住。
那是个身量极高的男生,面容尤为英俊,一双浅眸冷冽如霜,眉宇深刻而锋利,一身骆马绒质地、裁剪精良的黑色西装包裹着高瘦修劲的身材,霍然挡在明灿身前,将她和明煜隔开。
这一瞬间,明灿茫然地像个木桩,仰眸望见极其眼熟的背影,平直宽广的肩背,好似能撑起塌陷的天空。
“你是谁?”明煜脸上闪过气急败坏,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冷静了几分,“是……池曜?”
“我谁也不是。”男生面无表情地说,“路见不平罢了。”
明煜:“我和我妹妹说话,关你什么事?”
男生冷笑:“说话需要动手?”
他气场强大,又比明煜高了半个头,垂眼睨着他时,冷傲的视线,好似能把人压进尘埃。
明煜自觉理亏,被堵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
一线清冷紧劲的声音传到耳边,明灿恍然回神,对上池潇看过来的视线,她喉咙发干,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他背光站,眼眸幽深,目光滑落到她刚才被明煜拉拽的手臂上。
天顶上灯光变幻,又一首悠扬浪漫的华尔兹乐声流泻而出。
“走吗?”
仅片刻,他便收敛了冷峻的神色,轻描淡写地问她。
明灿眨眼,以为池潇帮她赶走讨厌的哥哥之后,也要邀请她跳舞。
“我有点……”
“出去逛逛。”
“啊?”明灿愣住,“出去吗?离开这里?”
“嗯。”池潇说,“你不是不想跳舞吗?”
明灿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
这个舞会无聊、喧嚣,但是人人都心甘情愿地被卷进舞池中,随波逐流,显得她像个异类。
她以为自己拒绝了一个男人,就要拒绝下一个。
但是她面前这个男人说,要带她离开,像鸟儿飞出这个黄金牢笼。
池潇:“你刚才想说什么?有点累吗?”
“不累。”明灿执起桌上的高脚杯,将酸甜似饮料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道,“我们快走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步履匆匆,朝宴会厅大门走去。
不少人注意到池潇,他五官太出色,身高腿长招眼得紧,引来人们窃窃私语:
“那个带着明家幺女出去的男生是谁?”
“不认识。长得那么帅,会不会是电影明星?”
“艺人名单上没见到这么帅的啊。”
“那可能是她的男朋友?临时过来找她了?”
“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吧,这地方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进。”
……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道路忽然变得拥挤,池潇下意识轻轻抓住了明灿的手腕。
一抬眼,他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情绪复杂地望着他和他身后的女孩。
池潇没有躲避,坦荡地和他对视。
几秒后,攒动的人影遮住彼此视线。
“学长,你慢点。”明灿被他带着几乎要跑起来。
他们已经走到宴会厅外边的廊道上。
玻璃幕墙隔绝了室外的寒冷,庄园遍栽常绿植物,郁郁苍苍,在辉煌灯火映照下,景色生动有如春天。
池潇:“抱歉。”
他松开手,紧绷的下颌渐渐放松,就着长廊里温暖的灯芒,将明灿今夜的模样尽收眼底。
方领吊带礼服裙,胸前后背都裸露了大片白腻的肌肤,纤瘦的肩、锁骨和蝴蝶骨像艺术品一般精致,该有肉的地方却不含糊,他们离得近,池潇长得又高,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沟壑深邃,让人眼睛发烫。
他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脱掉西装外套,草率地盖在明灿身上。
明灿:“我不冷……”
低头瞥了眼胸前,她又不说话了,老实裹紧衣服,鼻尖嗅到淡薄的衣柜熏香,冷冷的,很贴心。
长廊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放慢脚步,有一阵没说话。
明灿:“咳咳,其实你不来帮我,我也有办法治他。”
池潇:“怎么治?”
明灿:“我可以把他衣服泼脏,用高跟鞋踢他膝盖,再不济,跳舞的时候我也可以踩烂他的脚,回去再向长辈告状,说他对我动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池潇点了点头:“挺狠的。”
明灿得意地道:“你瞧他那么拽,其实外强中干,是因为我在别的地方把他狠狠踩扁了,他才窝火报复我。从头到尾他就是loser。”
池潇:“嗯,看来是我唐突了。”
那也不是。
明灿低头盯着脚下的影子,被一排无主灯照着,重重叠叠。
明灿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有谁敢欺负她,她一定第一时间黑化反击。
但是。
偶尔有这么一次。
不当黑魔女,而是被王子拯救,她只管清清白白、懒洋洋地站在旁边,一切就迎刃而解。
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也没有很唐突。”明灿轻飘飘地冒出一句,飞快转移话题,“那儿有椅子,我们去坐会儿吧。”
一套铁艺桌椅摆在空旷的廊厅里,经过这里的人很少,四下清静,唯有暖气管道运作的声音,呼呼扑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