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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前几天会和皇太子大吵一架呢?

明司言要去见皇帝,为什么避开了锦绣?

不知道出于什么私心作祟,福忠并没有把明司言去见皇帝的事再告诉太子。而锦绣没有被问话,自然也无从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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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行宫的住处唤作广明殿。

明恬跟着张满福来到广明殿的时候,皇帝还在与大臣们在猎场围猎,尚未归来。

皇帝本身就颇为钟意骑射,前些天顾忌着太子的事,行猎都暂停了几日,如今太子病情好转,皇帝便又起了兴致。

明恬打听到,约莫再过三四天的功夫,皇帝銮驾就要启程回宫了。

而她作为东宫的人,不用想都要留在行宫这里侍奉太子,直到痊愈。

所以她必须赶在皇帝回宫前,向皇帝透露皇后与太子的计划,以阻拦此事。

明恬被张满福请到次间喝茶,直到日头高悬,正对着头顶照射下来,皇帝才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轻便的骑装,虽人过中年,但意气不减,精神抖擞。

上午的围猎正是收获颇丰,皇帝心情非常愉悦,吩咐张川去张罗着把那些猎物都宰杀做宴,方才兴致高涨地进入广明殿。

明恬正倾身低头,在殿外等候。

皇帝一瞥眼瞧见她,不禁笑容微收:“是你跟张满福说要见朕。”

明恬屈膝行礼,应道:“是。”

皇帝抬步走入殿中,淡淡道:“说说吧,什么事?”

明恬轻轻地跟了进去。

张满福早已识趣地领着一众宫人退下,明恬眸光低垂,望着身前三寸处的大理石地面,径直跪了下去。

皇帝一愣,定睛注视着她。

明恬俯下身去,额头触碰到了大理石地面。声音清朗,一字一顿:

“是有关于太子殿下。求陛下惩处华真道长及一众道士,救殿下于危难。”

皇帝眉头轻皱:“此话怎讲?”

明恬道:“臣女在重明殿侍奉时,偶然听到华真道长与他的徒弟在议论法事,一时好奇便多听了两句,谁知华真道长所做法事根本不能治愈太子,而是要将殿下彻底撕裂,使另一位太子永远消失。”

明恬说这话时,心里也是提了一口气的。

她摸不清楚皇帝的态度,不敢直接告皇后与太子的状,但她可以揭发华真道长。

这样,如果皇帝也不希望朝朝消失,那他自然会去调查华真道长,阻拦法事。

如果皇帝和皇后、皇太子是同样的目的,那明恬只说消息是从华真道长那里泄露的,倒也不算碰到太多秘闻,兴许皇帝就会以为她是凑巧发现此事,把她糊弄过去,饶她一命。

至于皇太子知道她偷听……明恬管不了那么多了,皇太子想不想就此事处置她,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明恬思绪紧绷,不由屏住呼吸,一时觉得殿内都寂静下来,只听得见外面清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感受到皇帝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汹涌的血液逐渐冷却下去。

她闭了闭眼,猜测着兴许她赌错了,皇帝和皇后一样,都很厌恶那个疯子,没有人希望朝朝活下来。

正在这时,皇帝开口了。

“此事当真?”

明恬当即神色一凛,恭声应道:“当真。”

皇帝神色凝重起来,片刻后,他道:“朕会调查此事,你先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明恬面上一喜,慌忙应是,又磕了个头,才起身匆匆离去。

张满福进殿伺候,躬身上前,轻手轻脚地给皇帝换了一杯清茶。

皇帝低垂着眉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就在张满福想悄悄退下的时候,皇帝叫住了他。

“一会儿你去重明殿,召那个道士过来。”

张满福应是,一抬眼觑见皇帝紧绷着下巴,目色幽深的模样,知道皇帝还有话要吩咐,于是立在一旁,安静等候。

皇帝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当初明氏是自愿做女官,而不是嫁给太子的。”皇帝自言自语道,“朕还以为她心有怨恨,连带着对太子也不屑一顾。现在这又算什么?”

张满福听不懂皇帝是什么意思,讷讷没有接腔。

皇帝也没指望他跟自己议论,他只是在想,一个道士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欺上瞒下,谋害太子,那华真道长之所以敢这样密谋,无非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撑腰。

而这背后之人,除了皇后与皇太子,皇帝不做他想。

想不到他们对另一个太子的厌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明氏一定是察觉到这一点,才斗胆来求见他的。

皇帝想着想着,哂笑一声。

看来明氏也并非想象中那般对太子无意,可她既然已经成了女官,那就断没有中途反悔,再嫁给太子之理。

规矩不能坏,但明氏已经暗中侍奉太子数月,近水楼台,如若日后继续这种关系,再侥幸怀了皇嗣……

皇帝沉声道:“张满福,之前让你安排的,明氏的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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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在离开广明殿的路上,碰见了张川。

身为皇帝身前最得脸的大太监,张川穿着一身暗红色太监服,手握拂尘,身边跟了好些个鞍前马后跑腿的小内官。

明恬迎面过去,礼节性地倾身示意。

张川瞧见她,亦是笑眯眯地行了个礼,问道:“明司言,这是刚见完陛下?”

明恬笑道:“正是,昨儿陛下赏赐了臣女好些物什,臣女是来谢恩的。”

张川“哎哟”一声,尖细着嗓子道:“明司言可真是懂事知礼,怪道在太子殿下身前这般得脸。”

明恬道:“公公折煞我了。公公才是陛下跟前一等一的人物,早就在陛下身边伺候,至今已有十余年了吧?”

张川得意地掐着兰花指道:“想不到明司言小小年纪,对这些倒是清楚。”

明恬笑道:“公公这般厉害的人物,臣女自然早就有所耳闻。”

她想起来自己刚入东宫,请求重审旧案的时候,就是张川派了干儿子去她跟前给她通风报信,说怕她等久了心里着急,告诉她那些大臣还在讨论。

那时她还觉得张川是在向她示好。

她不禁试探道:“当初陛下在朝堂上议论家父的案子,劳烦张公公记挂着臣女,还差人来知会于我,一直没机会跟公公道谢。”

张川笑容微收,“唔”了一声,道:“不过是小事一桩,难为明司言还记到现在。”

明恬道:“雪中送炭当然要记得。那时家父案子未平,众人避之不及,公公却愿伸出援手,实在难得。”

可她现在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当初张川怕她查下去,查到他身上,所以才故意试探她?

张川并没有因明恬的称赞愉悦几分,他目光越过明恬,道:“明司言不必客气,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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