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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嗯。”蒲从舟委屈巴巴地说,“爹地,我是真的不知道在梦里……我现实中就揣了崽崽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爹地,我真的是一不小心就……”

一时间四下寂静,只剩下包间内的假山上流水发出的隐约咕噜咕噜声。

蒲从舟深吸了口气,停了停,才小小声地问钟离:“爹地啊,你觉得我这个崽崽或许是水史莱姆所化的,并不是现实意义中的——”

“不可能哦!”就在这时,温迪摇摇头,摇头晃脑地解释说,“你小腹的水元素力量特别强劲纯粹,水史莱姆可没有这么纯粹的元素力啊。要我看啊,你这小崽崽大概率是你‘梦境’中那‘情人’的。”

“可是、可是……”蒲从舟有些慌乱地看看钟离又看看温迪,强调说,“幻境里的世界是异世界啊!不可能是真实的人吧?”

蒲从舟本来渴望着在钟离和温迪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却见这两位神明出乎意料地都和蒲从舟偏开了视线。

蒲从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建立的世界观喀嚓一声被打了个稀烂,沉默了很久,得出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答案,颤抖着声线说:“爹地,还有风神大人……我我我我我的那个梦境……不会是……真的吧?”

“嗯……”

温迪沉默了,似乎还在思考着蒲从舟的故事,倒是钟离嗯了一声,缓缓抬头,温和地注视着蒲从舟,说:“我认为,你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大致发生在提瓦特。”

……钟离能说出“大致”,那就是绝对了。

蒲从舟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下意识“啊”了一声。

“你腹中的……”钟离斟酌了一下,轻一抬手,指尖的岩元素力轻柔一闪,和蒲从舟小腹内的一点水蓝相互呼应了下,这才说,“确实是极致纯粹的水元素之力不错。而元素力……一般而言,是提瓦特大陆所特有的。”

看着生无可恋的蒲从舟,钟离眸子掠过一点心疼,最后一点想质问的心思也消弭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蒲公英……钟离轻轻一叹,看向温迪,问:“有想法了吗?”

“差不多了吧。”温迪跳下座椅,笑眯眯地走到蒲从舟身前,伸出一只手,问,“你还记得你那位‘梦中情人’叫什么名字吗?”

“我……”蒲从舟迟疑了下,绞尽脑汁思考了很久很久,无奈又麻木地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啊,没关系。”温迪笑着说,“能记起多少说多少就好!或许你可以像描述一个故事一样……描述一下他的模样?”

钟离也放下茶盏,神情凝重地看了过来。

蒲从舟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点侥幸——万一,万一这虽然也是水元素力,但是或许可以是什么平行世界……

蒲从舟闭上眼,仔细回忆之前在幻境中的一幕一幕,凭借着仅存的记忆回想,勉勉强强地说:“……呃……白头发……有两撮蓝蓝的鳍……水龙……审判官?”

这话刚落,蒲从舟就见温迪和钟离对视一眼。

温迪冷笑一声。

蒲从舟沉默了一下,小心地试探着问:“……呃,真的有这个人——不对,这条龙?”

“有。”钟离倒是很淡定,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平静地看着蒲从舟,说,“是枫丹现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

那维莱特。

……

“你叫那维莱特,对不对?”

……

“水龙,水龙,别哭啦……”

……

“那维莱特,我接受你的追求。”

……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迸裂开来,蒲从舟紧紧捂着头,痛苦地闭上眼,脑海所有的画面再次明晰、重组,被水元素遮掩的一幕幕再次明晰——

枫丹廷。

美露莘。

枫丹贵族。

……

一幕一幕,一帧一帧……最后是站在淡蓝色光晕之下、蒲从舟抬头望见的“七天神像”——水神芙卡洛斯。

在那个时候,蒲从舟看见的神像是被水元素扭曲的模样,也正因如此,蒲从舟以为这是异于提瓦特七国的异世界国度。再加上或许是因为水元素对蒲从舟记忆的影响,让蒲从舟无法将现实中的“枫丹”和幻境联系在一起……而如今……

蒲从舟慢慢睁开眼,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钟离和温迪。

“记起来了?”钟离轻叹一声,问。

“应该是……”蒲从舟胡乱地说,“确实是枫丹……是……”

“原来是水之龙干的啊。”温迪不由笑起来了,对钟离叹了口气,颇有些怅惘地说,“这条龙真的有点本事,居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

“是我的倏忽。”钟离严肃地说,沉吟了会,才道,“我会向枫丹递交外交申请。如果可以,我想亲自陪蒲从舟前往枫丹。”

“刚好我也有空,那就一起去吧。”温迪不假思索,轻快地说。

“也好。”钟离颔首。

……

蒲从舟原本还被“完蛋原来自己幻境中谈的对象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消息打击得不轻,正在傻愣愣地发呆处理着脑海的信息,听到钟离和温迪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噌地跳起来,茫然地说:“等等!你们说什么——要带我去枫丹?”

蒲从舟忽然开口,温迪和钟离都停止交谈,向蒲从舟看过去。

“是啊。”温迪笑着说,“那维莱特的小龙,怎么着也该让他负责,不是吗?”

蒲从舟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温迪瞧着她状态不对劲,收起笑容,警惕地问:“怎么了?”

蒲从舟睁大了眼,当着风、岩两位神明的面,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一边抽噎着流泪,一边带着哭腔问:“我……我能不去枫丹吗?我能自己带娃吗?”

钟离:……

温迪:……

一时间整个包厢都陷入了沉寂,只能听见蒲从舟压抑地哭泣声。

最后还是钟离轻叹了一口气,从桌案上取来一方帕子,轻柔地一点点帮蒲从舟擦拭去面上的泪水,轻轻叹息,道:“别哭了。有我。”

这话一出,原本蒲从舟只是小声啜泣,现在彻底撑不住了,变成了嚎啕大哭。

“天啊天啊……”温迪头疼地说,双手撑着脸看着蒲从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地一直摇头,“看看这蒲公英……啊,摩拉克斯,我的蒲公英……哎……”

停了停,温迪严肃地说:“看来事态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啊。”

“我想是的。”钟离点头,坐到蒲从舟身边轻声安慰着她,等蒲从舟情绪稳定一些后,才问,“我能知道,你为何不想去枫丹吗?”

蒲从舟抹着眼泪,小声说:“……我跟那维莱特不熟,真的。”

钟离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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