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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他的手掌心,还有横儿,祁麟若想拿捏她,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横儿,到时候别说国子监,命都难保。

结局是,她又回到上一世的老路。

她若想改变自己和弟弟的命运,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帮她,就是眼前这个人。

其实,上一世他就帮过她,只不过晚了,没保住横儿,那么这一世,她还有必要犹豫么?

她之前没想这么深,是元宁帝今日的话提醒了她,这才踏着夜色也要赶来。

祁衍合上书,瞄了一眼莲花香台,声音沁了冰一样凉,“朕说了那么多,你就想明白这些?你首先得清楚,你和祁麟有婚约,如果想得到什么,你该讨好的是他,而不是朕。”

早年那个小姑娘的形象先入为主的印在他的脑中,如今他虽没有办法把她当儿媳看待,却一直知道她是祁麟的准王妃,对她的帮助从不过界。

而她此刻夜闯书阁,简直是胡闹。

“可是,我要和祁麟退婚了。”连棠抬头,露出一段软白的脖颈,她声音不大,语气却足够坚定。

空气瞬间安静,莲花香炉青烟如薄絮,袅袅升腾,又在怔怔相望的两人之间飘散,对方的脸在自己眼里都模糊了一些。

默了片刻,祁衍轻滚喉结,眼中浮起一层阴戾,“祁麟...不嫁也罢!”

对于这个继子,他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可惜资质平庸,背后还有人撺掇,他早已不报希望,之所以留着自生自灭,不过是因为那帮老臣还在叫嚣。

至于连棠和祁麟的婚事,在这之前,他倒也没想着插手,祁麟只要不作死,未来领个富贵王爷的闲差,连棠跟着他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但若她不想嫁,就什么可惜的了。

有了元宁帝这句话,连棠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她垂下头,嘴角悄悄勾出了一点弧度。

祁衍视线不自觉定在她的笑唇上,冷晒一句,“所以朕就成了你的资源?”

小姑娘胆子还挺肥。

“不是呀。”连棠心情好,连声音都活泼起来,“陛下不是我的资源,而是,我是陛下的资源。”

“唔——”祁衍上下打量她一番,抬手把手里的书扔到宽几上,身子朝后一仰,意态闲闲的靠在椅背上,“说来听听。”

“陛下遵命。”连棠眨了眨眼睛,柔声道:“第一,我可以伺候陛下,我知道您少食缺眠,以后这一块交给我,保证您吃得好,睡得香。”

祁衍瞄了一眼莲花香炉,不以为然的问,“第二呢?”

“第二,我可以服务书阁,我有一项本事...”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元宁帝忍不住好奇,望过来时,她才开口道,“我看书啊,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嘁——”祁衍下意识就嗤了一声,“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连家有个神通。”

连棠从书案上随便抽了一本书,递到元宁帝面前,“不信,您考考我。”

祁衍半信半疑的接过书,见是一本研究西域诸国受波斯教皇影响的史书,此书是孤本,除了揽月阁,连棠几乎不可能在别的地方事先看过。

他随意翻了一页,递过去,连棠很快的扫读完,又递了回来,而后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祁衍坐到这个位置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震惊了,但眼前这个小姑娘,结结实实的惊了他。

他自小被夸聪颖,长大后又博览群书,背书的速度却远比不上她,像这样两片纸,他大概需要细读两遍方能背下来,而她,只看了几息。

他又连测了几篇,连棠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祁衍喟叹,“你是怎么做到的?”

连棠自然不能告诉他,前世这些书,尤其那些孤本,她抄了不下上百遍,早已烂熟于心,书背的多了,一通百通,遇到她没看过,或抄的少的书,就真的能做到过目不忘。

“我告诉您了呀,是您自己不信。”她声音不由流露出一丝娇嗔,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祁衍一怔,方才她眼尾一闪而过的狡黠,像极了当年偷偷用梵木枝烤鱼的小姑娘。

第11章

“所以...”连棠小心翼翼的试探,“陛下愿意留我在身边么?”

祁衍以拳支头,唇角隐瘾似乎带笑,“你已在书阁做事,还怎么留?”

连棠缓缓的提了一口气,睁圆了美眸看他,她想要更确定的答案,“也就是说,制牙签结束,我还可以留在书阁?”

祁衍斜觑着她那双灵动的鹿眼,故意晾人似的,不置可否。

连棠的心猛然往下坠,明亮的眼睛一瞬失去光泽,软软的嗓音里带着一点乞求,“陛下,可以吗?”

祁衍干咽了一下嗓子,冲她点头,“可以。”

连棠灿然一笑,盈盈谢恩,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

祁衍让常福送她,行至门外,她又退回来,冲元宁帝欠身一福,低声道:“明日是逢休归家的日子,恕近两日不能来书阁伺候。”

公主伴读半月可以休息两日,出宫归家,这还是重生后连棠第一次回忠毅侯府,生怕元宁帝拒绝。

祁衍抬起头,小姑娘亭亭立在门口,皙白透亮的小脸半隐在风帽里,如熠熠生辉的明珠,水盈盈的眸子里,是怯怯的期待。

他点头,准奏。

一炷香后,常福回来,祁衍放下书,吩咐,“南面靠窗收拾出来一块地方,摆上桌椅软塌。”

常福连声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给连姑娘用最好的。”

祁衍掀眼皮瞥了他一眼,常福身子一哆嗦,慌忙跪下请罪,“奴才多言。”

祁衍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凝眉又吩咐道:“查一下品蟹宴那天发生了什么。”

之前她和祁麟都好好的,直到那天她闯入书阁,他还记得她张徨失措的表情,难道她在恐惧什么?

“再派人盯着点祁麟。”

一应吩咐完,祁衍头枕在椅背上,一脸倦容,他掐了掐眉心,“燃上梵木香。”

常福面露不忍,子夜已过,陛下这是又打算一夜不睡,他小声劝告,“陛下闭上眼试试,兴许连姑娘的香有用。”

祁衍脸色一下肃穆,“你跟着朕多少年了,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常福忙不迭熄了莲花香炉,重新燃上梵木香。

陛下失眠乃是五年前和西戎大战后留下的心病,药石无医,更别说助眠香了。

*

翌日,出宫前,连棠去明月宫和祁芸打招呼。

连棠不能进宫学,祁芸求了生母也无济于事,心里有点愧疚,想补偿她,“要不我去跟太后说声,让你回府多待几日?”

若是没有昨晚那档子事,没准连棠还真会同意,左右她被关在宫里也无事可做,不过现在不同了,她是揽月阁的人,元宁帝不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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