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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保管什么事都没有。可她偏偏特意叫人跑了一趟,反而要惹出许多事来。”
徐茂行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年轻人都叛逆,做家长的越是管得宽,就越是适得其反。”
听他这么老气横秋的,黛玉只觉好笑不已,秋波盈盈地横了他一眼,好笑道:“他比你还大两岁呢,你倒管他叫做年轻人。”
徐茂行心说:谁比谁大还真不一定。
不过那种很可能被人当成疯话的,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挑眉一笑道:“不管我多大,他多大,你就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吧?”
无论前世今生,他自己都是个熊到不行的熊孩子。他的那些同学们,或从初中开始,或延后到高中,有的甚至大学都快毕业了,叛逆期忽然来了。
不管早也罢晚也罢,叛逆期好像是每个孩子都会经历的一个特殊时期。具体表现就是特别中二,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最超前、最正确的,父母都是迂腐守旧的老古板。
算算宝玉也有十八了,有点叛逆期不是很正常?
可黛玉却笑着嗔了他一眼,手中团扇不痛不痒地在他身上一拍,啐道:“快别瞎说了,哪有做子女的忤逆父母?宝玉虽有些痴症,对长辈却是最孝顺不过的。”
徐茂行愕然一瞬,却也很快就想明白了:也是他这辈子的父母兄长都对他太过溺爱,让他潜意识里忽略了,古代和现代是不一样的。
叛逆期这回事应该是不分时代的,可现代有专门研究儿童教育的,有专门研究人类心理的,让大部分人都知道孩童的叛逆期是正常现象。
和古代就不一样了。
自司马懿落水放屁,司马昭当街弑君之后,做皇帝的彻底丧失“忠义”二字。历朝历代开国之后,打的旗号都只能是“以孝治天下”。
实在是除了孝之外,皇室很难再和其他美好品质联系起来了。
正因只能“以孝治天下”,历朝历代都极致推崇孝道。子女忤逆父母,那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就算被父母失手打死,官府审案时也不会真把父母怎么样的。
你说叛逆期?
别说笑话了,忤逆就是忤逆,莫要给自己找借口。
本该是很紧张的一个话题,因着徐茂行自然的态度,被两人当成闲话说了笑了一阵,很快就带过去了。
见她不再想贾府的事了,徐茂行便提议道:“福婶他们才做完了咸菜,如今正要晒干菜呢。不如咱们过去看看,也强过你独自闷在屋里。”
黛玉听了,觉得十分新奇,打量一番自己的衣着,见还算利落,便把团扇掷在榻上,反过来催促他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厨房在西跨院,放后厨物料的库房也在同一个院子里。宅子不大,院子之间离的也近,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过去了。
萝卜和芥菜昨日上午便全腌上了,下午的时候福伯去采办东西了,福婶就自己带着阿山和徐寿,找种菜的农户,收了好些大白菜、青菜、辣椒、芸豆、豆角。
见正有刨地瓜的,地瓜叶还算新鲜,她便与那户人家讨价还价了一番,一钱银子买了一大车最嫩的叶子心。
这些都是可以做成干菜的,只要储存的好,足够他们一家子吃一个冬天了。
看见两人过来,福婶等人正要起身行礼,黛玉忙拦住了,“你们忙,都别多礼了。我只是没见过这些,心里好奇,就央着二爷领我来看看。”
见她是诚心诚意的,并不是客套话,福婶左右看了看大家,笑道:“那咱们就接着干,最好今天都摘好洗干净了,明天就能开始晒了。”
她去厨房里拿了两个小凳子,就放在他们干活的地方不远处。坐在这里,既能看见他们怎么干活的,又绝对不会把泥土和脏水溅到身上。
“二爷,二奶奶,快请这里坐。”
两人也没让他们为难,一起坐了过去。
第34章 卢三郎
青菜和白菜好处理,就是把枯黄腐烂的叶子扒掉,再把多余的根切下来就行。
豆角和芸豆比较麻烦。
前者不但得一个一个把两端掐掉,还得把左右两边的筋都撕了。有那中间生了虫子的,又得把带虫眼的那一段掐了。
有时候挺长一根豆角,摘干净之后,就变成了手指长的好几节。
倒是番薯叶本不值钱,福婶那一钱银子花出去,农户家的女人直接带着自家女儿和年岁小的儿子,只拣最嫩的叶子心。拉回来之后略收拾一番,直接洗净控水就行了。
福婶和珊瑚手脚麻利,精细活归他们俩。阿山和徐寿正是半大小子,很有把子力气,剁白菜根和抬着菜去控水的事,自然是归他们了。
做事的人觉得无聊,在一旁看的两个却觉得很是新奇。
正津津有味间,在门房处守着的福伯进来禀报:“二爷,卢三爷来了,嚷嚷着叫你出去接他呢。”
“卢季玉?”
听见这个名号,徐茂行着实愣了一下,竟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黛玉问道:“那是谁呀?”
徐茂行道:“他是卢御史家的老三,从前我们俩玩的最好。只是家里出了事之后,从前的旧友自然都避之不及,我也没想着去自讨没趣。”
“这卢三郎在外面嚷嚷,莫不是来找麻烦的?”黛玉担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不然你从后门出去吧,就叫福伯说你不在家。料想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和我一个妇道人家为难。”
明显是误会了。
不过也难怪她误会,不递帖子就直接登门的,在这年头叫做“不速之客”,是一种十分失礼的行为。
徐茂行笑着拍了拍她光洁的手背,解释道:“卢老三就是这性子,整日里炸炸呼呼的。他若真老老实实地递了拜帖,等着我回了帖子才客客气气地上门,那我才要担心呢。”
黛玉闻言松了口气,笑道:“那你快去接他吧,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叫紫鹃烧茶。”
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有好茶好水招待。若是来找茬的,他们就只好先避其锋芒,以待来日了。
至于以德报怨,恕她林黛玉饱读圣贤书,却从没见哪位圣人这样教过。
徐茂行也顾不得换衣裳了,直接就带着福伯一起往外走,边走边问:“如今三郎在何处?”
福伯道:“念着他和二爷往日的交情,也不好叫他在门口等着,老奴把他引到厅子上奉茶了。”
“那就好。”徐茂行点了点头,调侃道,“你若真敢让他在门口等着,等我去接他时,他怕不是要在咱家门口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着他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在家中出事之后,福伯少见他如此畅快,便顺着他的话音说:“卢三爷是个性情中人,也是和二爷要好才会如此。”
说话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