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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走进审讯室——被逮捕起的这五天,警察厅对他的审讯没有丝毫进展,逼得降谷零不得不亲自出马。

络腮男在看清降谷零的脸时露出一丝惊讶,他撇嘴把眉毛挑高,满是轻蔑道:“哟,怎么突然换个了更年轻的小哥。怎么,见套不出有用的东西,你们警察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降谷零只冷冷瞥了男人一眼。他拖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后,弓腰坐在桌前也不说话。

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降谷零低头看着桌面发了会呆。片刻后,他才回神似的活动脖子把头部扭动了一圈。

降谷零抬头,看向络腮男时目光散漫随意,似乎对他要不要招供已经持无所谓态度。

拧开飘着几片茶叶的透明玻璃杯喝下一大口,降谷零吞咽茶水时喉结滚动故意发出咕噜的声音。

他抬眼看向络腮男,轻飘飘出声道:“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喝水的声音让被拷了四个多小时的络腮男也下意识跟着干咽。他表情凶恶,视线不自觉地跟着被降谷零端起的水杯移动,却又在咽口水后立马收回视线低头扣弄手指。

“哼,”降谷零嗤笑一声,挑眉看向络腮男:“你该不会还在等着花成司来捞你吧。”

听见熟悉的名字,络腮男抬眸瞪着降谷零,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他挤动眼下肌肉,小幅度侧了下头:“花成司?你是说那个花成家的独孙?”

络腮男舒展身子靠在折叠椅面积窄小的靠背上,他挑高两只眉毛一脸戏谑:“他为什么要来捞我。”

本以为降谷零会用压迫性的语态说着警告的话,就像前面几天负责审讯的警员。但对方只是抬高眉尾瞥了络腮男一眼,靠回椅背又喝了一口茶水。

故意不拧杯盖,冒着热气的茶香味弥漫在两人间而后又很快消散。降谷零只是直勾勾看着络腮男,眼神淡漠。

降谷零无所谓的态度让络腮男心里打怵。

为什么不继续逼问了,前面两天不是一副非要挖出他和花成司之间关系的架势吗。而且也不再试图挖出他们是否还对井上千束以外的女性下手的线索。

像能听见络腮男心底的疑惑,降谷零哼笑一声满是不屑。他缓缓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同伙没有被全部击毙,还活着一个人。”

短短几句话却好似一声平地惊雷炸裂在耳边,脑海中闪过的人影是顺着脊椎窜过身体的电流,刺得他脑髓发疼。

是了,还有负责拍摄的那个混蛋。

那家伙长得干瘪,身上也没多少肌肉,经常被络腮男他们当跑腿小弟随意使唤。别说吃肉了,他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多少。

络腮男眯起眼,思绪下沉像坠入海底的船锚。

如果是那家伙,他确实干得出出卖他们的事。更何况被捕那天他还主动打来电话劝他们自首,恐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倒戈向警察了吧。

强忍了三天的疲惫感扑面而来,开裂的嘴唇和舌根处发苦的干渴感被翻倍放大。

络腮男低头从喉咙里挤出声自嘲的笑,扣弄了会手指,又抬头瞥向倒映出他身影的单面可视玻璃。

降谷零见话术奏效,终于朝着络腮男的方向弓过背,继续施加压力。

他手肘搭在桌面,两只手的拇指和其余四指则在嘴边搭成个三角形。眯着眼挑高眉头,降谷零神态戏谑,眼底透着一丝鄙夷。

“看样子你想起来了,被你们丢下负责善后的摄影师。”

被松田阵平摁倒在停车场的摄影男确实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倒豆子般吐了出来,但作为被排挤的跑腿小弟,他招供的信息还不足以让降谷零满意。

降谷零挑眉不急不缓道:“他全都说了,从你们怎么在花成司的指示下在井上警官的杯子里下药,再到怎么把尚存一丝意识的女警生拉硬拽强行带进房间。”

他嗤笑一声继续道:“你们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对警察下手,把我们警察厅当空气?”

而且才只是收到花成司的指令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商讨起侵犯时的姿势,□□着说出污秽不堪的话。

“啪!”

叠成一沓的照片被用力甩在桌子上。络腮男顿了下身子,视线在最顶端几张照片上粗略扫过后,他整张脸瞬间煞白。

他们拍下的女性被侵犯的照片不是应该全被花成司锁在了他高档公寓的保险柜里吗,为什么会在警察手上。

难道花成司真的栽了?

明明口渴难耐,唾液却在紧张恐惧的作用下汇积在口腔。络腮男反复吞咽了几次口水,颤着手试图把桌面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降谷零却先他一步,直接把照片全都合拢塞回了牛皮纸做的档案袋里。

“等、等一下!我还没看清!”

但降谷零没打算理睬对方,他只是靠回座椅上一言不发地直勾勾盯着络腮男。

“哈……”络腮男喘着粗气,他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如同刚跑完越野赛,连后背都汗淋淋。

“我说警官,”他扯动嘴角露出个咬牙切齿的笑:“该不会照片是假的,所以才那么怕我看清吧。”

照片确实是假的。

他们根本没能拿到案件和花成司有关的直接罪证,也无法申请搜查证。虽然警察厅偶尔也会以见不得光的方式铲除黑暗,但首先得挖出一切能挖到的有效信息再直接突击。

而从昨天起接替井上千束负责贴身保护的伊达航在这期间会牢牢看紧花成司,避免新的受害者产生。

至于被甩在络腮男面前的照片……那是降谷零把包括风见裕也在内的下属们摁在电脑桌前,逼他加班加点从□□里截图再辅以后期技术制作而成。

面对络腮胡近乎快要触碰到真相的猜测,降谷零只是挑眉:“威胁我?看样子你还没搞清楚状况。”

降谷零双手握着文档在桌面上敲击对齐,发出咚咚的声音。他把文件全部塞回档案袋站起身就走,在绕着桌子经过络腮男时,他食指中指并拢在男人面前缓慢敲击两下。

“今晚我会回来继续审你,到时候你最好已经想清楚了。”

说罢,降谷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拉门时还故意用力发出巨响,把被拷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络腮男吓得一激灵。

但本该意气风发如同平野间行走的猎豹,降谷零却在回到单人间办公室后把自己甩进皮制转椅里。

无力瘫在座位里,脸上失了血色的降谷零仰头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满是颓废。

他抬手捋起额前的碎发,宝石般闪亮的紫灰色眸子却黯淡似蒙上厚厚一层灰。自责的漩涡不断拉扯着降谷零恨不得把他撕得粉碎,致命的海草缠绕住双腿。降谷零脸上的表情空洞迷茫,亦如他第一次误杀普通人时那样。

两天前,降谷零曾坐在单面玻璃另一侧的房间听下属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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