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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就在停车场。你已经到了?”
她抬头往周围看,语气很茫然:“我没看见你啊,哪呢?也是小面包车?哦哦……”
金媛媛一路小跑,迎向刚刚开进停车场的一辆小面包车,到了跟前,拉开副驾的门钻了进去。
但车子没动,估计是在里头坐着说话。
陈琮对她的事关心有限,重又看向后门。
这次,他看出端倪来了:梁婵只是个钓饵、幌子,门内还安排了人,没露面而已。
又过了十来分钟,差不多该去下个点了,陈琮揉了揉蹲酸的小腿,小心地绕过好几辆车,正想往大门处去,不远处咔哒一声门响。
金媛媛从车里出来了。
陈琮下意识转头去看,手心瞬间潮热,一颗心在胸腔里猛跳。
这不是金媛媛。
她比金媛媛瘦,体态也更挺拔,穿宾馆工作服,头发盘得很标准,露出修长的脖颈。
站直的刹那,她略低了下头,单手戴上口罩,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搭了不少拎袋,手上还勾了兜苹果。
她要是不戴口罩,陈琮兴许还认不出来,但单看眉眼,记忆点太深刻了。
就是那个假冒039号、去火车站接站的女人!
终于来了。
他的冤屈,可算是有望洗清了。
***
那个女人完全没留意到陈琮,她站直身子看向后门,略停了会,伸手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小跑着过去。
那种宾馆服务员急匆匆式的小跑,她学得还真像。
她在后门处略停,向着梁婵举了一下包袋和苹果,梁婵略一点头,就放她过了。
陈琮前后一合,猜出个大概:金媛媛出门时,应该跟梁婵打过招呼,说有朋友给自己送东西,她先是在停车场等人,还猛敲过车身、再度加深梁婵的印象,末了拎着大包小袋回去,不管是梁婵还是门内那人,都会掉以轻心。
陈琮喉头发干,脑子里念头乱飞。
——今晚要出事。
——自己该怎么办?远远避开、找个有监控的场所待一夜,留存不在场的视频证据,洗清嫌疑?
——不行。梁世龙会认为,他和那个女人是同伙。更糟糕的是,如果那个女人行事隐秘、功成身退之后不露任何痕迹,今晚这桩事,说不定又要扣他头上,毕竟他已经“逃跑”了。
——他得抓住那女人?也不好,这女人看起来那么诡秘,比“人石会”还难惹的样子。
而且,现在摁住她也没用,最好是,在他暗搓搓的举报和揭发下,她行凶时被协会的人抓个正着。
这样一举四得:洗清嫌疑、立功,救人,也没在明面上开罪她。
该怎么操作呢?
陈琮心跳如鼓,越急就越理不出头绪,恰在此时,车门咔哒又一响,真正的金媛媛出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头发散披下来,估计是要下班,陈琮不及细想,跨前一大步,一把将金媛媛倒推回车里,然后狠狠撞上车门。
重重的撞击声成功盖过了金媛媛倒滚于车座时猝不及防的惊叫。
趁此间隙,陈琮飞快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赶在金媛媛惊慌失措的二轮叫唤之前,一把拉下口罩,沉声说了声:“我。”
第13章
金媛媛一愣,认出他来。
她有点着恼:“有没有礼貌了你,怎么推人呢!哎,我正找你呢……”
陈琮没空说废话:“你跟那个肖小姐,做了什么交易?”
金媛媛一呆,张了张嘴,没说话。
陈琮没耐性:“今天协会外聘了安保,闲杂人等不能进酒店,你没收到通知?为什么帮那个女的进去?”
金媛媛目光躲闪,有点心虚。
陈琮拿葛鹏说事:“我可是为了葛鹏,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我觉得不对劲,你别给我搞东搞西碍事啊。”
这张牌果然好使,金媛媛立马急了:“谁特么不是为了葛鹏?”
***
这个肖小姐出现的时机很怪。
在金媛媛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葛鹏的消息,渐渐坐立难安、不祥预感频发的时候,突然接到她的电话。
她让金媛媛帮个忙,作为回报,会向她提供葛鹏的消息,并透露了些许作为头款:葛鹏出事了,情形很不好,事情跟包下宾馆的这个协会有关。
陈琮:“这你就信了?”
金媛媛何止是信了,她深信不疑,更何况,这协会确实不像个正经的:别的团体开交流会,与会者个个西装笔挺,还会邀请媒体记者大肆报道。这协会,来的人五花八门,有瞎的有醉酒的还有拿大吊灯荡秋千的,忽然又要增加安保——安保不去保护展品,反而把着酒店前后门,楼梯走廊搞巡逻,连供货商进来送个菜都要盯半天。
她瞅着不像协会,像斜教。
陈琮:“她请你帮忙,除了进酒店,没别的了?”
金媛媛欲言又止。
那就是还有,陈琮打感情牌:“我跟你可是一头的,你把我从里头捞出来,我能坑你?连我都不说?”
金媛媛很不情愿:“她……还要了张房卡。”
“哪间房的?房号多少?”
金媛媛小声说了句:“万……万能卡。”
卧槽!
万能卡,也就是说,那位肖小姐能刷开每一间客房,哪怕是反锁的。
作为一个消费者,陈琮实在没忍住:“小姐,你这犯法的你知道吗?”
金媛媛来气了:“呦吼,你一个做贼的,跟我讲犯法?我俩拉去法院,不定谁判得更重呢。”
估计是被“犯法”二字戳了心,她愤愤开门下车,陈琮想拽住她,滑了手。
“你去哪?”
金媛媛没好气:“回家收尾款去,肖小姐说,她把葛鹏的下落写在一张纸上,塞我家门底下了!”
***
金媛媛说走就走,陈琮觉得自己满头满脑都在冒烟。
那个肖小姐,一定有个主目标人物,金鹏上百间客房,她不可能一间间去刷着找人。
陈琮闷闷一拳砸在面包车的仪表台上。
使的力有点大,台子上搁着的一个苹果没稳住,骨碌砸滚下来,一路滚向后座。
陈琮回头去看。
天哪,这叫什么车,简直是个杂物房,后座上堆得乱七八糟,挤挤嘈嘈几乎直达车顶:有被子、大衣、帽子、大袋的泡面、整提的卫生纸、烧水壶,靠边角的地方,甚至还立了一袋松花江大米。
这位肖小姐就不怕开车时一个急刹车,自己把自己给埋了?
陈琮低头去捡苹果,瞥见后座有布条耷落在地,拈起来看,是两截空荡荡的裤管。
怎么裤子也乱扔,陈琮没好气地撒手,然而牵一发动全身,裤管落下,又掉下来一个帽子,帽子跌落过程中,又带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