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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少名家字画,无一例外皆是男子,诸如陆探微、顾恺之、张僧繇等等。

偶尔看到一两副画风清丽,像是女子手笔的,却?并未署名,不知男女。

非得举个女画家,明婳绞尽脑汁,才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杂书?《历代名画记》里提过:“吴王孙权有一位妃子,唤作?赵夫人?,擅书?画,技艺高超,能指间以彩丝织为龙凤之锦绣。”

但?也仅仅这么一句话。

那位赵夫人?名讳是何,何方人?士,有何画作?留存于世,皆未提及。

“但?……我?可以吗?”

明婳面?色讪讪:“就凭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可不敢说这种大话。”

话未说完,对座的男人?道,“你有。”

二字铿锵,郑重而笃定。

明婳都怔住了,他们不过才认识,她都不敢这样吹,他哪来这般的底气。

转念一想,许是说好听?话哄她开?心呢。

她眉眼稍舒,摇头道:“你不必哄我?呢……”

“并未哄你。”

也不知是戴上面?具可以扮演另一个人?的缘故,看着面?前摇头摆手的小娘子,男人?竟莫名生出耐心:“娘子若是不困,某与娘子讲些故事?”

明婳双眸一亮:“好呀,我?喜欢听?故事。”

于是接下来,玉郎就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发愤图强、实现抱负的励志故事。

他嗓音清润,不疾不徐,且条理清晰,时不时引经据典,叫明婳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明婳支着下颌想,若是幼时读书?,学堂里的夫子也能这般与她讲课,她肯定也不会听?得打瞌睡了。

然而,人?要是困了,该打瞌睡还是会打。

不知不觉夜已深,明婳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在她又一次打了哈欠,强撑精神时,玉郎停下故事,道:“娘子若是困了,便安置吧。”

明婳心想也好,只是看到男人?仍坐在榻边,并无离去之意时,不禁疑问:“你不走么?”

男人?淡淡看她:“走去何处?某是来伺候贵人?的,自要在此过夜。”

明婳:“.......!?”

困意顿时飞了一半,她瞪大乌眸:“我?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伺候。”

男人?道,“某以为方才与娘子相谈甚欢,娘子对某便不再那么抗拒。”

“的确是聊得不错,但?这也不代表要……要那个呀!”

明婳又窘又怒,起身打算走。

忽的,手腕被一只修长炽热的大掌握住,她身子陡然一僵。

一回过头,便见男人?另一只手撑着案几,高大宽阔的身躯微俯,“娘子,当真不要某伺候?”

“你你你……”

觑着她那张迅速泛起绯色的小脸,男人?眸色微暗,头颅也几乎凑到她的耳侧:“某或许不比你的郎婿差?”

明婳懵了,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登徒子,无耻,下流!”

明明是被拒绝,但?感受到胸前那阵推开?的猛力,男人?面?具下的唇角不觉轻翘。

第037章 【37】

【37】

明婳的手被松开了。

隔着面具, 男人的嗓音透着一丝惶恐:“某只是?按照管事的吩咐,想尽情郎之责,好?生伺候娘子?。”

明婳脸上依旧青红交加, 忿忿道:“都说了, 我要的情郎不?是?这样的!”

“那是?某误会了。”

男人直起身, 抬袖朝她深深一挹:“还请娘子?恕某冒犯之罪,某只是?害怕管事的追责,官职未求到, 反而丢了性?命。”

明婳听到这话,心下嘟哝, 那管事的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诓人不?说, 还搞威胁?

真是?个混账玩意儿,明日定要和裴琏好?好?说道说道。

再看面前男人赔罪态度还算端正, 于是?缓了面色:“罢了。”

玉郎再次深深一挹:“多谢娘子?。”

稍顿, 又道:“只现下已是?宵禁时?分,某无法出府,管事的也只让某待在这……既然娘子?无须某伺候, 那娘子?睡床,某睡榻?”

明婳也知此时?已宫禁, 他无旁处可去。

但经过?方才那一茬, 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生出些戒备——

他瞧着温文尔雅, 可方才握她手腕的力?道强劲而滚烫, 熔浆一般, 实在把?她吓了一跳。

“我突然觉着没那么困了。”

明婳重?新走到榻边坐下:“你继续给我讲故事吧。”

大不?了熬到天亮, 她再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望着榻边小娘子?清凌凌看来的眼眸,面具后的男人:“………”

下一刻, 他听到他用噙着笑意的温润嗓音应下,“好?。”

俩人坐回榻边,继续讲起故事。

讲到最后一个嗓子?微哑,一个眼皮打架,好?似互相在熬鹰。

最终还是?明婳先熬不?住,困极了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眼见着就要栽向?案几,好?在及时?被一只修长的大掌托住。

贴着那温热的掌心,好?似躺回舒适的被窝般,明婳眼皮动了两下,终是?抵不?过?浓重?困意,沉沉阖上。

看着掌心熟睡的娇靥,面具后的裴琏失笑。

怕惊醒她,手掌撑了好?一阵,确定她熟睡后,方才起身,轻手轻脚将她抱起。

娇小身躯拥在怀中时?,她似是?梦呓了一声。

裴琏没听清,低头看她一眼,便将她抱去床上,又扯过?薄被给她盖好?。

昏朦的明珠光芒洒在她的素净脸庞,柔柔的,好?似镀上一层清丽月华。

裴琏静坐榻边,良久,抬手轻捏了下她的脸。

小傻子?。

-

翌日,天光大明,风轻云淡。

明婳再次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秋香色帐子?还有些恍惚,缓了好?一阵,记忆才如?流水般涌上脑海。

昨夜,她真的翻了牌子?。

真的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一室,畅聊彻夜。

可她不?是?在听他讲故事的么,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明婳愕然坐起,掀开被子?一看。

还好?,衣衫整齐,并无不?妥。

她长舒口气,但昨夜到底是?如?何从榻上回到床上,依旧是?毫无记忆。

外头传来婢子?们细细索索的交谈:“起了么?”

“不?知道啊,还没唤呢。”

“都快申时?了……”

竹屋小,隔音也不?大好?。

明婳扶着熬夜之后还有些昏沉的额心,掀帘朝外唤道:“来人。”

采月很?快推开屋门走了进来,“主子?可算醒了。”

单看那透过?绿罗窗纱的明亮天光,明婳也知现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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