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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趁这会儿一并?说了。”
明婳惊愕:“明日就走?”
裴琏:“嗯。”
明婳知道很?快就要?离开,但没想到竟这么快。
再看?积善堂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大家现下都?过得?不错,有?饭吃,有?衣穿。
范大娘将?积善堂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必她操心。
至于有?什么要?交代……
她与裴琏道:“之前我与王主事商量过积善堂的开销,他说帮扶老弱是?父母官的职责,之后会一应走衙门?的账。但他毕竟只?是?暂代县令,之后还是?要?回长安的,也不知新任县官何?时抵达,是?否还会遵循这条约定,每月从衙门?财政支出一笔钱养着积善堂?”
“新任县令约莫这月底便会抵达,届时王玮会与他将?一切对接妥善了再回长安。”
裴琏道:“且回朝之后,孤有?意与父皇提及在各州府开设积善堂一事,此乃利民善举,父皇应当不会反对。”
“真的?”明婳眼睛亮了:“那实在是?太好?了!”
见她这般欢喜,面具下的男人眉宇也微舒:“天色不早了,你且抓紧时间与他们告别吧。”
明婳回头看?了眼堂里的人们,沉默片刻,道:“好?。”
说是?告别,实则她只?寻了范大娘一人,说了明日离去之事。
范大娘惊愕又不舍:“怎的这般突然?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
明婳笑笑:“你将?积善堂打理得?很?好?,我相信你之后也能?将?大家伙儿看?顾好?。”
“至于银钱,你也不必担心,之后你每月理好?一应花销账册,衙门?自有?人与你对接,提供堂内所需的银钱。”
她又絮絮与范大娘叮嘱好?些事,包括二月底即将?上任的新县令是?朝廷亲自指派,定不会像之前那个姓白的那样欺压百姓。
范大娘听着听着,眼眶渐渐红了,哽噎道:“夫人,我与大家伙都?舍不得?您。”
她说着,忽的跪下,与明婳叩首道:“若非您大发善心,我们这些卑贱之人,又何?来如今的好?日子,我给您磕头……”
“你这是?作甚。”
明婳忙去扶她,又道:“快快起来。”
范大娘踉跄地起身,眼中仍含着泪:“我去把大家伙儿叫来,让他们都?来送送您。”
“千万别。”明婳拦着她,面上扯出抹苦涩笑意:“不怕你笑话,我实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之所以单独与你说话,便是?怕与大家伙儿一一话别,会止不住眼泪,哭得?不能?自己。”
“聚散离合都?是?缘,就这样吧。”
她弯起眼眸,道:“只?要?大家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范大娘闻言,泪落不止。
明婳安慰了两句,便从屋里出去。
屋外已是?落日余晖,一袭青衫的裴琏就站在阶边等着。
听到门?开的动静,他掀眸看?来,“这么快?”
明婳咬着唇瓣:“嗯。”
方才看?到范大娘落泪,她的鼻子也有?点酸了。
生怕再待下去会绷不住眼泪,她忙牵住裴琏的袖子,拽着他就往外走。
身后却响起孩子们银铃般的告别声——
“夫人慢走。”
“仙子姐姐记得?下次再来看?我们呀。”
“夫人下次再来,我背诗给您听!”
“还有?我,我也背!”
童言童语,稚嫩又真切,明婳不敢回头。
直到坐上停在胡同口的马车,她方才掀开车帘,回头看?了眼。
帷帽还没摘下,但裴琏分明看?到那雾白轻纱之下,直直坠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如星光,落在她翠色裙衫之上,洇湿一团深绿。
他眸色微动,少倾,握住了她的手?:“可还好??”
“我没事呢。”
她抬袖飞快拭了下眼角,而后语气又欢脱起来:“夫君,你看?。”
裴琏闻言,身形朝窗边稍稍倾去。
然而窗外就是?个沉沉暮色下略显昏暗的胡同,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看?什么?”他问。
“看?那边。”
视线循着她纤细手?指所指的方向,落向胡同口那棵歪脖子柳树。
裴琏凤眸眯起:“树?”
“嗯,树。”
望着橘红夕阳下那抹初绽绿意的柳树,明婳弯起眼角:“没想到这棵老树还能?长出绿芽儿。”
春天是?真的到了啊。
第058章 【58】
【58】
这日夜里, 云散月开?,一弯上弦月高悬天边,
沐浴过后, 裴琏刚躺上床, 身?侧之人就翻了个身?, 蛄蛹钻入他怀中,“子?玉哥哥……”
竟这般主动?
看来秀娘母女的事安排妥当,她的心情也好了。
既是如此, 他也不会辜负这份热情。
“孤在。”
裴琏应了声,而?后结实的长臂勾住明婳的腰, 将人往身?下带了些, 另一只手臂撑起?半边身?躯。
才将覆上那具温软如云的身?躯, 胸膛却被两只小手抵住:“等一下。”
裴琏:“……?”
明婳双颊有些绯红:“子?玉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视线落在她那宛若玫瑰花瓣的红唇, 裴琏喉头轻滚, “晚些再说。”
头颅低下,他缓缓向她的面孔贴去,只是还没触到, 再次扑了个空。
“不行不行。”明婳偏过脑袋,耳根子?更红了:“必须现?在说。”
裴琏不知她有何事那么重要, 非得这时说, 但她不配合, 他也无法强求。
只得耐下性子?, 一边解她的衣带, 一边道:“说罢。”
“但我说了你别?生气。”
“嗯……”就她能有什?么事叫他动怒。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我方才去净房,发现?我好像来了癸水……”
男人解衣带的手一顿。
须臾, 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小妻子?:“来癸水?”
明婳本就为着昨夜戏弄他的事有点心虚,今日夜里用膳时,她也能感受到男人时不时落在她唇瓣和颈间?的目光。
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那眼神里的热意是什?么意思。
一张桌,两个人,她想吃饭,他想吃她。
她那会儿便知道,今夜必然?是躲不过的。
何况她也不想躲。
与他做那事,累是累了些,却也是很快活的。
为此,她沐浴时还特地用了茉莉精油,洗得遍体?生香。
哪知半柱香前,身?下忽的一阵热意,她去净房一看,竟是癸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