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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语中含笑,但带着叱责,宛如朝长陵是自己养出的一个物件,这个物件没有按他想的那样生长,他很意外,也很不高兴。

“人是会变的,修士也一样。”朝长陵懒得和他废话,抬脚要走,被他的剑拦回来。

她不打算在这个关头和山尘硬碰硬,他対她的修为并没有完全摸清,这是朝长陵一直摁着的一张底牌,何必在这种时候亮给他?

她干脆站住。

山尘真君凝视着她,眸中没了假惺惺的笑意。

“现在的你变成这样只是暂时的。没事的师妹,我会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够突破如今的自我。”

这语气令人不快,她冷着脸没有回嘴,山尘真君这次没有再阻拦她。

玄一宗内门有一间极大的丹炉房,内室就堆积着许多灵材,因为无人看管,这些灵材都可以自取自用,炼化五极神丹也并非难事。

“真君,要用的灵材都在这里了。”黄解一忙活了半天,将东西都搬到丹炉旁:“我数了数,要是炼丹顺利,大概能炼个二十来颗。”

“足够了。”

五极神丹是上品丹药,炼化一粒就需要半日,时间上来说很紧迫。谁也不知道烛龙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把炼丹炉交给白阳真君,让黄解一有事玉简告知,她御剑回了趟居所。

院门的剑气还在,朝长陵走进去,遥遥就看见那道雪白的身影。

似乎是睡着了,靠着椅背,手撑在颊边,身后昏暗的底色衬得他肌肤透明一样的白,似乎再等一等,那逐渐往前蔓延的黑暗就会轻易将他吞噬。

脚步声吵醒了元秋。

他细长的眉颦了颦,被打扰的不悦在看见朝长陵后倒是散了一些。

“你去哪儿了?”

朝长陵倒了杯清水给他:“我找到了一个办法。”

元秋也没问是什么办法,眼睛还有点迷蒙:“喂我。”

她刚把茶盅放到他面前,手一顿,又拿起来送到他唇边。

元秋的唇在夜色里显出一种淡淡的红,宛如点睛之笔,是雪白中让人挪不开眼的一抹重彩。

他就着她的手微微仰起了头,喉结暴露无遗,随着吞咽轻轻一颤一颤的,朝长陵有种自己在喂养小猫的感觉。

她注意力一瞬间不在喂水这件事上,手就偏了一下,水从唇边洒出来,元秋被呛了一下,他眼睫垂了点泪,不悦地抬眼看向这边:“真君大人连喂水都喂不好?”

朝长陵道:“确实是第一次。”

“你要不是第一次还得了……”

他这下是被迫清醒了:“所以你找到不用我死的办法了?”

算是,但也不算是。只能说是可能性。

她不答话,元秋也没再追问。

自从花厅里那事之后,他対这个问题似乎就不再执着了。不管是被她关在这里,还是対她说的会想办法,他一句反驳都没说,听话得很异常。

就像真的不打算去死了一样。

“朝长陵。”

“?”

思绪被打断,是元秋忽然问她:“你身上,有什么伤痕吗?”

“伤痕?”这问题有够突然,她挑眉想了想:“剑茧算吗?”

“那算哪门子的伤痕。”

“那就没有。”

“我想也是。”他眯着眼睛往后一靠,抱着手臂道:“我之前那么多次咬你,结果没一次留下过印子。”

修士的身体恢复能力非同寻常,连断指都能再长出来,更别说区区牙印。

“所以呢?”她没懂这话的用意。

“我以前一直在想,必须得在你身上留下一点只属于我的痕迹。不管你会不会痛,那都和我没关系,我就是想要这么做。”

朝长陵:“……”

“为了什么?”

她好像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元秋不免又在心里讥诮了句木头脑袋。

“不过现在不想了。”

“我现在想要另一件事。”

他突然将衣襟缓缓往旁扯开了一些,颈项到锁骨这一片雪白的皮肉上还没有鞭痕,是细腻柔软而没有瑕疵的。

朝长陵知道是因为她摸过。

他歪着脑袋,手在自己的颈侧抚了抚,斜着眉眼看她。

“你想不想在这里刻一个永远只属于你的痕迹?”

第66章

又黑又亮的瞳仁直勾勾地望着她。

分明是张冷淡疏离的脸,眉眼间却透出一股勾人的情致,好像有一只猫爪子,明目张胆地在人的心尖上挠了一下。

朝长陵本来还想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看着看着就有点不想问了,反正元秋肯定也不会说。

她往前几步,来到他跟前:“可以,但,怎么刻?”

元秋往后靠着椅背,抬头望着她:“你想怎么刻?”

这个动作让朝长陵看他看得更清楚。

他很瘦,所以锁骨轻易就从薄薄的皮肉下凸起了痕迹。

她慢慢地俯身,手指插进元秋乌黑柔软的发间,顺着他的脑后一直往下抚到后颈。

果然,圆润的骨珠也能轻易摸到。

如果再瘦一点,这些骨头似乎就会轻易刺破他的皮肤。他果然还是太脆弱了。

元秋低着头没说话,顺从地让她摸着。

他今天乖得有些异常了。

“转过来点,头仰着。”她道:“不然我怎么亲得到?”

元秋顿了下,抬起下颌,手伸过来抓住她肩膀处的衣料,骨节分明的手指,手背上显出青色的脉络。

他颈间有股清冽的气息,让她想起春寒料峭时,渐渐消融在梅花枝头的冰雪。

唇才刚在颈侧贴了贴,抓着她衣服的手就攥紧了一些,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点红。

“别……别亲。”元秋闷闷的嗓音像在忍耐着什么:“咬我,快点。”

“你不怕痛?”

“怕。”他道:“但,是你的话……可以。”

朝长陵是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的。

明明平时要强得半点不愿示弱。

她道:“那也得挑个衣领遮得住的地方咬。”似乎是认真地疑问:“你想被人看?”

元秋一愣,没忍住轻轻发笑。

其实咬在哪里都已经无所谓了。

“都可以。”他贴在她耳边低低软软地说:“你喜欢的话,哪里都可以。”

之前哪怕是她帮他,他也没用这种语调说过话,这于朝长陵而言,已经不是猫爪子挠心口,是另一种更加强烈、明显的暗示。

她本来没打算多用力,眼下却有点收不住。

牙齿刺破皮肉的那一瞬间,元秋攥紧五指,背脊也微微僵硬,她靠得很近,能听见一点他努力抑制着的喉音。

他果然很怕痛。

明明曾经遭受过那么多粗鲁的対待,却很少听他提及。

龙鳞化形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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