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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辞咬字清晰的声音,又联想到坟墓说话时的声音。
看着应观辞的脸,想到坟墓头上的帽子、破烂雪镜和裹着脸的烂衣服,内心浮现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你……不会?专挑他脸揍的吧?”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她之前疑惑的点就迎刃而解了。
“……”
应观辞诡异地陷入安静。
释千:“怎么不说话了?”
应观辞:“……”
足足停顿了四五秒,他才?开口做出解释:“他是你的人,不能杀。但他的攻势挺猛的,我不得不做出反击,所以只?能对不致命的地方进行攻击。”
释千:“……废胳膊废腿不是更方便?”
应观辞速答:“也打了。”
但主?要打的是脸是吧?
释千想。但她觉得没必要问到底,毕竟是坟墓先做出的攻击,应观辞作为被?袭者当然是想打哪里打哪里。
既然不能让攻击自己的人肉体死亡,那让他彻底破相或许也算一种社会?性死亡?
应观辞的目光落在别处,又轻车熟路般接着解释:“可能胳膊和腿比较方便躲避,相比起来,面部躲避不便,所以受的伤多?吧。我也没特别注意。”
“那他没揍你的脸?”释千还是没忍住问,“还是你脸躲得比较快?”
应观辞表情平静:“嗯……可能因为他一心想把我搞死,我俩的攻击目标不太一样。我也没躲过,腹部的确受到了贯穿伤。”
释千:“……”
好?吧,这两位一个专注想让对方挨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揍,另一个则专注于把对方揍得死得不能再死。
所以一个捂着脸一个捂着肚子,真是各有各的想法。
第267章 冀忱
不论是坟墓还是应观辞,都没有?向她展开细讲的意思,释千自然也没有?兴致主动去断官司。
她再次看向应观辞的胸腹部,目光略作停留:“贯穿伤?”
应观辞点头:“我身上有?治疗向的能力,而且[附骨之花]也带治疗。所以并?不严重?,那个?奚航身上似乎也带着治疗相关的能力,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他说话时语气沉稳而自如,
“[附骨之花]带治疗?”
释千反而有?些疑惑,毕竟[菟丝花]的技能表上没说还带有?这个?效果,她只知道这东西能压制并?驱使共生异种。
她往前走了几步,偏头看向应观辞,他没有?迟疑,直接跟了上来,步伐稳健,没有?飘虚或者踉跄的迹象,总之和先前没什么区别。
……搞得她更好奇了。
“有?的。”应观辞回答,“越靠近[附骨之花]的位置,起效越快、效果越好,如果受伤的位置在[附骨之花]上,如果身上没有?别的需要?应急处理的致命伤,几乎可以在一分钟内治愈。”
从逻辑上来讲似乎合理。
[菟丝花]这个?人格发展设定是幕后黑手,从初期技能到?后期技能,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傀儡”和“控制”的意味。那对躯体的“完整性”具有?一定的控制性也说得通。
[附骨之花]在肉体上扎根,治愈可以看作靠“根系”,距离越远,根系到?达得越慢、力量也会被分流,效果自然差。
不过……“你怎么这么清楚直接作用在[附骨之花]上的治疗效率?试过?”
释千抛出这个?问题时,带着明知故问的恶趣味。
在盛世梦庭里,应观辞的掌心的确受过伤,但当时他的身体处于濒死状态,[附骨之花]优先保命。他不可能在当时做出“一分钟以内”这样的判断。
所以他应该是想要?脱离烙印的桎梏,主动对[附骨之花]做出过攻击。
“……”应观辞沉默,似乎又开始组织语言了。
释千实在是有?点想笑。
虽然她没怎么见过应观辞在杜鹃会或者极星里的样子?,但在他情?绪稳定的时候,有?时候的确能看到?些上位者的习惯。比如遇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不会下意识说一些废话避免冷场,而是先思考再输出,宁可不说也不说错。
“你现在说谎又不需要?咽花了。”她转过身倒着走,带着笑,继续明知故问,“还这么谨慎啊?”
她本以为应观辞会说什么“我不会对您说谎”之类的话,但让释千没想到?的是,应观辞在和她沉默地对视两秒后,却是蓦地偏过头失笑。
那笑并?不似释千之前见过的、被逼到?极致的苦笑或者自嘲式的笑,反而带着明显的轻松意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表达正?向情?绪的“笑”,也是释千第一次从应观辞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释千:“?”
只失笑一瞬,应观辞又偏回头看向她,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收敛干净,嘴里已?说出一句:“对不起。”
因为带着点笑意,显得道歉的态度多少?有?点不端正?,但却不会惹人不适。
释千略一偏头。
应观辞微不可察地舒出一口气,做出一个?完全诚实而毫无遮拦的回答:“因为我以前尝试剜过。”
他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平静地剖白:“我不后悔、也不会质疑当时做出的决定,就算我能回到?过去,我也劝不动‘他’,因为那是我在当下认知中会做出的必然选择。”
不为过去所困,也不指责过去的自己。不是因为“无意义”,而是因为一切皆必然。
这是一句有?些出乎释千意外的话。
她一直以为应观辞做出的选择是彻底压制、甚至舍弃自我,但现在来看,那似乎并?不是舍弃,而是某种涵盖时间概念的、对自我的全域接纳。
不论过去、当下与未来的自己做出什么选择或改变,都是必然,也自然都属于他本身。
鲜少?有?人能同过去的自己共情?,比如很多过尽千帆的人总会说“回头看看,那些困扰我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升华了当下的自己,却把过去的痛苦放在了尴尬的地位。
但应观辞的这句话,却给释千另一种感觉。就像是他能够共情?并?接纳曾经?那个?因为算不出百以内加减法而嚎哭的自己,而不以“当时的我很好笑,居然会觉得算不出百以内加减法天就塌了”这样的态度去看待曾经?的自己,也不否认曾经?那个?自
己的存在。
现在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前后不一致”而感到?尴尬,反而很是坦荡。
“时间”的不可逆性似乎在他的身上有所模糊。
释千看着他,步频不变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蓦地弯起,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来:“那你专揍奚航的脸也是当下的必然选择?”
应观辞:“……”
释千笑了笑,刚准备转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