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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葬岗或者是一把火给烧了。
这次正巧遇到徐娘子与孙道?长见?到一些受了伤的?士兵窝在偏僻处哼哼,便问了怎么回事,然?后就有了这次特殊的?义诊。
李崇义的?脸色柔和下?来,笑骂了一句:“便宜这些丘八了!我去看看。”
“将军!”
李崇义:“我又?不走远,就慢慢的?挪过去。”
他怒视孙虎,他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腿!
徐清麦与孙思邈原本并未分工,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两人擅长的?病症并不相同,于是就默契的?调整了一下?,让身体受伤的?士兵都在徐清麦面前等待她给自己清创以及包扎,而那些受到积年病症折磨的?人则都在孙思邈那边排着队。
“忍着点,别叫太大声。”徐清麦在给胳膊上被划了一刀的?士兵用碘伏冲洗伤口,然?后缝合。
麻醉剂又?贵又?少,她舍不得用,就只能委屈这些将士自己忍一忍了。
于是在她这一边,痛喊声此起彼伏,嘎嘎乱叫。
李崇义看了之后莫名觉得舒服了些。
他刚过来,周自衡就看到了他,犹豫了一下?后朝他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致意,结果就看到李崇义朝自己招了招手。
周自衡走了过去,拱手道?:“定远将军。”
李崇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笃定的?:“我见?过你。那日,你在马匹上说?,接下?来会是千年难遇的?太平盛世!”
因为这件事,还让他挨了十鞭子。
他刚睁开眼时就觉得周自衡眼熟,刚才终于想?起来了。
周自衡的?身形微不可?见?的?放松下?来。他还以为是在长安见?过呢,正在疯狂的?调动周纯的?记忆库。至于李崇义说?的?那件事,他早就忘了。
自己什么时候说?的??
他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间乱了这么久,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李崇义挑起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得好!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爽朗的?笑起来,想?要伸手去拍周自衡的?肩膀,结果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开始龇牙咧嘴。
周自衡:“……将军请勿激动,不然?伤口开裂,内人恐怕会心?情不佳。”
别给徐清麦增添负担了啊喂!
李崇义哈哈哈的?笑,眼神中带着探究:“我认识你们周家几位郎君,不过,你倒不像是周家人。”
周自衡淡淡道?:“周家是周家,我是我。”
李崇义一愣,笑得更?开心?了:“不错!比起你那几位兄长,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不愧是我当时一眼就看中的?人!”
他从在路上听到那句话开始,就觉得周自衡不错了。
“……将军谬赞了。”
什么叫一眼就看中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这定远将军,真是没有城府的?人啊!
挺好,挺好,这样的?人好打交道?,周自衡心?中感叹道?,也?露出微笑。
在他们的?不远处,徐清麦的?速度很快,已经处理完自己这边的?病患。
然?后,她立刻飞跑到孙思邈身后,观摩他的?看诊过程。
第48章
一路看下来,徐清麦只深深觉得,孙思邈不愧是神医。
他望闻问切一个流程下来,几乎就能诊断出大?多?数患者的病症,并且分析出他们的病因。徐清麦身为医生自然知?道,这靠的是多?年累积起来的经验与天赋。
一位面容愁苦的小个子士兵前?来看诊,诉说自己最近一直头晕且疲倦。
孙思邈给他把过脉并且看过舌苔与面色之后,问:“持续多?久了?”
士兵:“半年有余了……”
孙思邈又问:“半年前?,你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并且有过一次大?出血?”
士兵睁大?眼睛:“真有!”
他那时候正好去追捕叛军,然后被人一刀砍在了背上,出血颇多?。
“可是孙仙长,我那伤口不过半个月就早就已?经好了呀!”
孙思邈:“那自那以后,你是不是经常觉得有的时候手?足麻木且会心悸?”
士兵猛地?点头,如拨浪鼓一般:“还真是,真的从那之后才开始的!”
“那就对了。”孙思邈抚须,“你乃血虚之证,上次出的血如今还没补回来。脉细,舌苔薄白,头晕眼花和心悸肢麻都是由于?血虚不荣所造成的。我给你开个方子,若有条件你就吃一两个疗程。若无条件,平时多?吃点大?枣与豚肝也好。”
士兵十分感激,连忙接过方子。
徐清麦在孙思邈身后看得很过瘾,啧啧称奇。
其实这位士兵应该就是大?出血造成的贫血症状,若是在现代,验个血查一下血红蛋白就能够得出结果。但现在没有任何的辅助检查设备,孙道长却能够通过望闻问切和自己的经验迅速的做出诊断,真是厉害!
而且红枣和猪肝也的确是富含铁与维生素C的食物。
还有就是,她发现孙思邈虽然是药王,但他开方很克制,能不开就不开,并且药方中也不见昂贵药物,有的时候甚至只会让患者用食疗或者是改变一下自己的起居习惯。遇到需要立时减轻痛苦的,他会当场拿出金针来给他们灸上一灸,疏通经络,缓解不适。
徐清麦知?道他是体恤这些?底层的士兵,一时之间,对他的敬佩之情更?甚。
不愧是提出“大?医精诚”的药王!
两人花了两天的时间给士兵们依次看完,徐清麦收获良多?,不仅仅是得到了几十个积分,还有看诊的经验以及对传统中医学的理?解。
这时候,李崇义的伤口也逐渐好起来了,几人便?向他辞行。
李崇义这两天也没闲着,天天拉着周自衡谈论天下时局、讲古论今,忧国忧民,让周自衡时刻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
不过,周自衡发现他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其实心里?非常有数。现在天下最瞩目的太子与秦王之间的争斗他从来不提,只提突厥、提岭南,提秦汉魏晋,甚至连前?隋都很少提。偶尔遇到史书中关于?夺位的敏感故事,也会迅速避开。
这让周自衡放下了心。
他可不愿意与一位不知?避讳的皇亲国戚交往,容易惹火烧身。
见他们要辞行,李崇义还颇为不舍:“待我剿匪结束,便?去江宁县找你们喝酒!”
周自衡笑道:“那就恭候小将军大?驾。”
李崇义站在湖边,看着船只缓缓的离开了水寨,驶入到湖中心之后才转身回了水寨。
“你们终于?回来了。”赵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