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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八面玲珑,这样的事情?于他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看看崔善为现在还不遗余力的想要把他调回长安来就知道?了。”
能让崔善为那个官场老狐狸如此信赖又放下戒心的,除了周十三也没别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远方,微微眯起?眼?睛:“今年,周十三也该回来述职了吧?”
魏徵颔首:“将近三年,也该回来了。”
李世民看向魏卿:“魏卿前些年一直说周十三这样的年轻人,要多多历练,不让朕予以他更高?更重要的职位。那这次,他在外历练了这么?多年,总归是可以了吧?”
魏徵啼笑皆非,陛下这话说得他好像是阻拦周十三郎向上走的恶人一般。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魏徵道?:“陛下,若是您想将周十三郎放到其他位置上,未必能发挥出?他的特?长,且不一定能遂他自己的心愿。臣倒觉得,他既然能掌管江南道?农事,那自然也能掌管天下农事!”
李世民蹙起眉头:“爱卿所言有理,只是……”
只是他老觉得周自衡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他转念一想,周自衡于农事上如此有天分?,若是让他换岗,恐怕也会辜负他的这番才能。算了算了,还是魏卿说得对,就应该让他先把大唐的农事梳理好,然后再做他想。
不如这样,把崔善为给调走,然后让周自衡来担任司农寺卿?有了江南道?的功绩,想必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就这样,李世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还有,周十三与徐四娘的爵位也该提一提了。”他感慨道?,“光是户部的玻璃作坊,就给内库带来了多少收入!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呐!”
单算上这一笔,给周自衡封个县侯都很合理,再加上江南农事,封个县公吧?
李世民正在这儿?思忖着,就听得魏徵与李承乾在讨论商之一事。
李承乾:“魏公,从玻璃作坊来看,是不是能说商业比之农业,更能让朝廷和百姓富足?可为何从古至今,一直在重农抑商?难道?是圣贤们?错了吗?”
魏徵考虑了一番后才回答:“殿下,重农抑商乃是因为商业之利诱惑人心,如果不加以抑制,那所有的人都会跑去当商户,就没人种地了,朝廷自然要出?应对之策。就如春秋时,管仲以鹿制楚,楚国人闻得养鹿可以获利,便全?都去养鹿,最?终导致楚国无人种地,粮食短缺,只能臣服于齐。
“且商人重利,为了逐利可以做出?众多匪夷所思,甚至让人义愤填膺的事情?,扰乱民心,也破坏治安根基。由此,圣贤才会说,小人喻于利,而君子喻于义。”
李承乾自然听过管仲的种种故事,他似懂非懂:“可若是如周寺丞这般,那又该归于小人还是归于君子?”
魏徵一愣,看着太子的确是迷茫的表情?,他也不禁苦笑起?来:
“殿下所说正是微臣这两?年在思索的事情?。原本朝廷设捉钱令史,充盈国库。但捉钱令史之法显然于民更为不利,损害百姓利益。而周十三郎的做法既解决了朝廷的困境,也解决了捉钱令史的隐忧。”
自从国库有大额进项后,捉钱令史这项特?殊时期的产物?就被谏官集体炮轰,然后叫停了。
魏徵也坦诚自己的迷惑:“从这个角度来讲,周十三郎实?行的自然是仁义之举。其实?,待他回来之后,臣正打算找他讨论一番。”
讨论商事的界限也哪里,然后他是否对商事太过看重?
后者一度让魏徵很是忧心。
李承乾立刻道?:“魏公与周寺丞讨论之时,我可否旁听?”
魏徵怔了一下,看向李世民,看到对方轻微颔首之后这才点头应下:“自然。”
李承乾高?兴极了。
待到魏徵走后,李世民摸了摸承乾的头。
父子俩也聊了一番,然后李世民提到了周自衡:“……周十三郎此人,是朕留给你的大才。待他在司农寺干几年,将天下农事梳理好,便可调去尚书或中书省再历练一番,然后放出?去总领一方,积累一些地方治理经验……”
这样下来十几年,便可成为大唐的肱骨之臣。待自己仙去,承乾登基,他便是承乾可以倚重的大臣。
承乾立刻泪眼?婆娑:“父皇必然会长命百岁,千岁!”
“不过是吉祥话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李世民笑了起?来,但心中对儿?子的孝顺还是受用的,现在还是壮年的他对长生并不怎么?在乎,“人都有一死……”
当然,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太医院与悲田院,又对李承乾道?:“徐四娘亦然,日?后太医寺应该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他们?俩夫妻,都是得用之人。”
李承乾重重点了点头,心中感激。
这是父亲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老师,如果周寺丞和徐太医丞能够回长安再给自己上课就好了。哎!
李承乾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但面上却依然平静。他已经是个懂得在宫廷里收敛起?自己真正心思的小少年了。
江宁县。
周自衡和徐清麦浑然不知远在长安的皇帝已经将两?个人的下半生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们?正蹲在地上,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长出?了一点芽的红薯。
仅此一只的珍贵宝物?。
“的确是长出?来了,”周自衡满意地拿起?红薯,指给徐清麦看,“你看,白色的这个就是芽点。”
徐清麦仔细观察:“还真是只有一个个小点。”
“才几天就长成这样,不错了。再过个几天,等芽再长长一点,就可以移栽到土里面了。”
徐清麦好奇问:“那你想要种在东山渡还是种在家里边?”
“家里边吧。”周自衡早就想好了,“东山渡那边人多嘴杂,风险更大。家里就周天涯一个不可控因素……”
徐清麦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
周自衡哈哈一笑:“不过我发现天涯其实?很乖,她能听懂。大人说了什么?事情?是禁止去做的,她能够分?辨出?严重性,然后乖乖的遵守。”
但如果只是随口说的事情?,那就不一定?了,趁着一个不注意就揭瓦上房了。
徐清麦看他老父亲嘚瑟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
周自衡:“今日?我休沐,带你们?去东山渡走一圈?”
“行。”
让人收拾好了车马准备出?发,出?门遇上刘若贤过来,于是又叫上她一起?,一家人浩浩荡荡往东山渡去了。
上次在东山渡只是稍作停留,并未细看。但这次过去,徐清麦却是长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