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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为悔恨:“我的几位师兄当时说就算是?来了长安恐怕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就没来。早知道,我就是?拽也要将他们拽过来。”

“我家又如何不是??哎,就算是?现在写信过去也都晚了。”

他们都为没来的人感到惋惜。

“还?是?多买几本医学期刊回?去吧。”

“已经没货了,书行掌柜说要再?等十天。”

太医院里?,前来登记的大夫一波又一波。除了像徐良成这样的年?轻大夫,还?有不少年?纪其?实已经三四十岁甚至更老一些的,也更落拓的大夫。

徐良成看到这样的人只觉得敬佩,人生到了这个年?纪还?想?要学习想?要精进,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姓名,年?龄,籍贯,还?有学医的时长。”

轮到他了。

徐良成立刻一一报了上来。

他没想?到对面坐着的那位负责登记的小吏抬起头来,随意地问了一句:“东海徐氏?”

徐良成有些紧张:“然也。可是?有何不妥?”

那小吏笑道:“那倒不是?,随口一问罢了。”

他从旁边给了徐良成几份已经登记好姓名的文书:“你可以参与这几场的讲学,到时候记得提前去,去晚了恐怕没位置坐了。”

徐良成忐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好奇地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文书,问道:“这几场可有什么?特?殊?”

小吏,哦不,实际是?侯远道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只不过另外几场的水平会?比较浅显,主要是?为了草头医们准备的。”

这也是?他自己?鼓足勇气给徐清麦提的意见。

侯远道到了长安考入了医学院之后也没有和之前认识的草头医们断了联系,这次他也提前很久写信让他的那些旧友旧同僚们能来就来。此刻的长安,就已经聚集了不少草头医们。

他们囊中羞涩,来到长安的路费已经足以花去一大半他们过往攒下来的银钱。而且他们的医学水平实在一般,就算是?能进去名医讲学的场合,也不一定能听懂。侯远道希望他们能真真正正在长安学到一些能用到的知识。

徐清麦听?了后?觉得此法可行,便在讲学中也加入了一些更为浅显的门槛更低的场合。

“下一个,名字,籍贯,从医几年?……”送走徐良成之后?,侯远道为下一位做登记。

下一位的神情比较局促,年?纪看上去不轻了,穿着朴素,衣服上甚至还?有着补丁,有些瑟缩而小声地回?答:“我,我不过是个游方郎中……也可以进去听?吗?”

他只是?咬牙想?要来试试运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和?被嘲笑的准备。

侯远道露出微笑:“当然可以,只要兄台一心求学,便可旁听?!”

同样登记成功拿到入场文书的游方郎中显然很激动。

侯远道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看向远方舒缓一下自己?的眼部劳累,一轮温暖的红日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真是?个迷人的时代啊……他喃喃想?到。

时间?一下子就到了九月。

长安城外渭阳渡。

“阿耶——!阿娘——!”刘若贤对着刚停好的船只挥手,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

刘守仁和?杨氏走下了船,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都有些激动。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可有个女孩子样?”杨氏赶紧道,不过语气并不是?嫌弃,反倒很是?欣喜。

说了女儿一句,两人立刻向着徐清麦行礼:“徐寺丞,终于又相见了!”

徐清麦很是?欣喜,亲自将两人扶起来:“咱们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医学聚会?这样的事情,刘守仁是?肯定要来的。而且他和?杨氏早就想?来长安看看自家女儿,于是?收到信之后?立刻就收拾了行囊出发,终于在九月初抵达了长安。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徐清麦让刘若贤赶紧送父母入城,好好歇息。

马车上,杨氏好奇道:“你老师还?要等人吗?”

徐清麦并没有和?他们同行。

刘若贤皱了皱小鼻子,在母亲面前显出了娇态:“老师可忙了,还?要等几位从洛阳来的名医呢。”

杨氏啧啧道:“可真是?厉害。”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娇娇弱弱的年?轻娘子,几年?后?却是?太医寺丞呢?听?说,还?封了县主。

刘若贤点头:“那当然,老师是?最厉害的!”

徐清麦一直到里?坊关门的最后?一刻才回?到了家,赶紧让薛嫂子去烧了水打算好好地泡个澡,让自己?松快松快。晚膳后?,与周自衡在自家的小花园里?散步。

“不夸张地讲,全天下的名医,现在过半都集中在了长安。有太医寺邀请的,也有没被邀请自己?主动跑过来的。”

周自衡:“那岂不是?有点尴尬?”

“其?实还?好,只是?有点措手不及。”徐清麦打了个呵欠,有点困,“毕竟我们一开始只是?想?办个小型的交流会?,谁会?想?到能来这么?多的人?赶紧给人家补一份邀请函就好。”

她这段时间?几乎做起了专职招待,专门负责招待那些抵达了长安的名医们。

徐清麦其?实猜得到巢明派自己?干这件事的用意——他想?给自己?铺路,结交好同行们,日后?也更好办事。所以虽然很累,但?徐清麦也还?是?亲力亲为,咬牙做了下来。

周自衡失笑:“你们也太没有自信了。你想?想?,人体解剖知识、各种神奇的手术、针灸麻醉、悲田院、医学院、甚至是?牛痘疫苗……这不管是?哪一样对现在来说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只要是?对自己?专业稍有些追求的,都会?想?要过来的。”

徐清麦愣神一想?,也笑着摇摇头道:“也是?,我们是?身在局中,倒是?没想?那么?多。”

她看了看天边已经被地平线吞噬而尽,只剩下一抹幽暗霞光的落日。对于大唐来说,这是?落日,但?对于地球另一半的人来说,便是?朝阳。

她忽然冒出来一句:“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最起码对于医学来说。

周自衡也点点头:“那我们的存在总算是?有些价值。”

他与徐清麦怔立片刻,都没有说话,各自体味着这一刻的复杂心情。

半晌,徐清麦才动了一动,她伸了个懒腰:“不行,今天得早点睡,明天还?有好几拨人要接待。哎,比做手术累多了,可偏偏还?不能不做。”

周自衡当然也懂,但?还?是?有些心疼,捏了捏她的手。

徐清麦朝他莞尔一笑:“放心,这强度比以前还?是?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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