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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年轻男女和小孩子们最是开心不过。

老太太和玉郎的初相识就是在七夕节这日,是以每年这日老太太都不愿意出去,家里人也都已经习惯。

竹姐儿同年龄相仿的几个小姐妹一道出去玩,秀娘同姜氏、王氏几个女人美美地打扮一番,结伴去逛街,与竹姐儿不同,对于她们这样已为人妇的女人来讲,七夕节就是逛街购物去,今日洛京城的大小铺子几乎都有活动,买东西要比平时划算许多。

没有女人不喜欢买买买,古今都一样。

三郎带着辰哥儿去乞巧市玩儿,乞巧市就在大相国寺附近,可以这么说,大相国寺就是洛京城的核心商圈儿,超级购物中心,附近的房价全洛京城最高,真正的寸土寸金。

今日的洛京城可以说是全城出动,条条街道都接满了人,游街的花车几乎要走不动,乞巧市这边的人更多,宋三郎身高体长,把儿子护在怀里,不同担心孩子被人碰撞到。

小孩都是人来疯,越热闹越喜欢,去年七夕宋景辰才两岁多,还不怎么懂事儿呢,今年就不一样了,指挥着宋三郎一通买买买,什么各种鸭子水鸟造型的“水上浮”,有些类似于现代微缩景观的“生花盆”。

这会儿小孩又要买“磨喝乐”。

磨喝乐有点儿类似于古代版手办玩偶,一种由红绿白等彩泥制作的人偶,人物形态各式各样,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躺着的、骑马的、射箭的、人物的表情也是栩栩如生。还有一些高档的磨喝乐会穿上纱制的衣服,佩戴上珍珠宝石等佩饰,价格不菲。

宋景辰指着摊子上吹箫的红衣少年郎玩偶道:“爹,你快看,那个磨喝乐真好看,他长得和辰哥儿好像呀。”

宋三郎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咦,好像真的挺像。

宋三郎不由把那玩偶拿过来细看——

呃……岂止是像,这不就是自己的便宜爹,年轻时的宋玉郎吗?

正这会儿旁边几个年轻的姑娘凑过来,其中一个绿衣姑娘指着摊位上一个一袭白衣,盘腿而坐,单手撑额,正在读书的玩偶道:“店家,这个多少文?”

“小姑娘要一个还是要一套?”

“还是成套的么?”

“别的没有成套的,咱这套比较特殊,今年七夕卖得最火,所以是特意找人做了模具,您要喜欢就抓紧,咱这没剩下几套了,您要的话,给您算五百文一套。”

“店家好不实在,你这玩偶明显是跟风仿制的,做工跟本没法和人家正宗的比,给你三百文,你若同意的话,我们几个一人买你一套,怎么样?”绿衣小姑娘旁边的粉衣小姑娘插嘴道。

“行行行,一人一套,你们五个,统共一千五百文。”

几个小姑娘付了钱,说说笑笑走远了,三郎是习武之人,听力极好,远远地就听到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要是以后我们的郎君这么好看就好了。”

宋三郎不由看了自家宝贝儿子一眼。

第49章

儿子长得这般招人稀罕, 宋三郎想,以后绝不允许辰哥儿纳妾,妻妾争宠,太费儿子。

像他们兄弟三个这样就挺好, 夫妻和睦, 家宅安宁, 也没有什么嫡子庶子之争。

各种各样的磨喝乐, 宋景辰挑花眼了,摸摸这个,动动那个, 不知道要选哪个才好,三郎也不催他, 站在孩子身后耐心等他选出自己最满意的。

宋景辰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他觉得大将军耍枪比吹笛子那个更威风。

那玩偶手里握着的长枪做工极好,枪杆镀了一层亮闪闪的银漆, 枪上装饰的红缨亦是很有光泽的红线做成。

造型复杂, 用料又贵, 自然便宜不了,太贵的东西反而不好卖, 店家直接开了个最低价六百文,三郎痛快给人付了钱, 抱着儿子去往别处转。

宋景辰小手摸着长枪上的红缨, 好奇问道:“爹,为什么要往枪头上拴个红缨呀, 是为了好看么?”

三郎笑道:“不光是为了好看,行军作战时亦可鼓舞士气。”

最主要的原因宋三郎没有同小孩说, 长枪最重要的目的乃是杀人,一切设计自然也为了成为杀人利器,枪头尖是为了锋利,菱形设计方便刺杀后拔出,而这红缨乃是为了吸附鲜血,防止敌人的血迹顺着枪杆流下造成打滑,不利于握持。

在战场上,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长枪都具备其它兵器不可比拟的优势,乃是作战的不二之选,宋三郎上辈子的兵器正是一把鬼影夺魂枪。

宋景辰没有选像宋玉郎的玩偶,却选了手持长枪的将军,三郎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目光里的缅怀之色一闪而逝。

时候已经不早,待会儿辰哥儿该困觉了,三郎抱着孩子开始往回走,今日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小玩物,宋景辰也忘记要吃的了,只顾低着头研究他新买的玩偶。

此时,宋景茂正与族里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子一起,三叔做了官,两个幼弟又分别拜入南陈北萧的名下,这次出来,茂哥儿明显感觉到周围几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几人正走着,茂哥儿感觉到似有人盯着自己看,回头望去,灯火阑珊处站着一紫衣姑娘,四目相对,小姑娘脸色微红,低眉颔首,娇羞地掠了掠发丝,掩饰不自在。

紫衣姑娘乃是宋景茂给人做账房时,掌柜家的女儿,名唤盼儿,两人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奈何少男少女情怀总是春,情窦初开的年纪,一切来的都很自然美好,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好感。

曾经的宋景茂,人生理想再简单不过,赚得些许银钱,娶一房贤妻,夫妻二人好好过日子。

只是如今,他的想法已经完全改变。

“各位兄弟,景茂身体有些不适,一会儿怕是不能饮酒,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今日便先到这儿,改日景茂再给各位哥哥赔罪。”

“有无大碍,可需要哥哥送你回去。”族长家的孙子宋景昌关心道。

“多谢大哥关心,只是有些头晕,想是染了风寒,回家休息一下便好,大哥不用管我。”

微微拱手,宋景辰翩然离去。

身后几人看着他,其中一人道:“茂哥儿这一身白衣端得是风流,引得好多小娘子看他,倒叫我们成了陪衬。”

宋景昌翻了翻眼皮,心道,说得好像你穿的不是白衣一样。

宋景茂大步朝着盼儿的方向走来,走到她身边时,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连一个侧眸都吝啬,就那么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不做片刻停留,仿佛她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盼儿只觉对方轻拂的袍袖明明很轻盈,带起的却是一股让人心寒的冷风。

他难道没有看出她瘦了许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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