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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他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新娘不是他,新郎的脸也清晰了,还矮了不少。
是平田昂。
夏油杰皱眉。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咒灵的领域里?难道说死在咒灵诅咒中的人都会来到这里吗?
还是说,咒灵依旧没有放弃用幻象攻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见平田昂牵着新娘走到神社,无视了空荡荡的屋顶,开始和新娘和交杯酒。
九杯酒下肚,新娘已经有些醉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祝仪袋,上面写着“御祝”。
“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新娘夫家的亲戚磕头,就能拿到礼金。”平田昂温柔地说,“如果你不想磕,也可以不磕。”
“没关系。”新娘笑着回答,“我不是说了嘛,我不会嫌弃你的出身,自然也不会嫌弃这里的礼仪。”
说罢,她缓缓俯下身,在地上磕了个头。
然而,中年男人好像还不满意,臭着脸说:“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钱拿,应该磕个响的!”
“就是啊!”旁边的亲戚起哄,“磕响一点!越响钱越多!”
夏油杰在上面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说是传统,其实就是欺负人吧!都这样了,新娘肯定不愿意了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相反。
新娘只是笑了笑,又重新磕头,这次,皮肉薄薄的额头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又响又清脆。
中年男人满意地把祝仪袋递给新娘。
但这不是结束,他身后已经排了长队,各式各样的亲戚都拿着祝仪袋,等新娘磕头。
平田昂往旁边让了一步,没有为新娘解围。
而新娘又该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以后是要一起生活的,若是不磕头,那她以后在夫家,怕是处处都会被针对。
为了能有更好的生活,一时的尊严算不上什么。
于是,新娘跪在地上,又磕了下去。
第52章 想摆烂的第52天
“咚。”
“咚。”
“咚。”
一下,两下,三下。
新娘的额头染上地面的灰,逐渐出现淤青,很疼。
夏油杰坐在虹龙上,看着这一幕,身后的咒灵快要按不住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孩?
新娘真的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吗?!
他突然想起,他刚从精神污染里挣脱的时候,有个老太婆说,“你怎么能反抗”。
……所以,按照正常的流程,是不会反抗的吗?
夏油杰的心中五味杂陈,新娘的遭遇引起他的同情,但他不会出手,因为这里是咒灵的领域,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的话……倘若新娘有哪怕一点的不情愿,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渐渐的,新娘的头开始晕了。
有液体从她脸上滑落,她下意识摸了摸,是血。
她受伤了。
可是看着发礼金的队伍,还有好长好长,好像从未变短过。
她吃不消了。
“我……”
“按住她!”一个老太婆尖叫道,“不想磕头了吗?岂有此理!”
四个大汉从人群里出现,一人按住她一边肩膀,一人按住她的脑袋,重重砸到地上!
“啊!”新娘痛呼,想要挣脱,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几个高大的男人?
“磕!继续磕!”老太婆喊着,“给我按好,要再磕十个大响头!”
“我不……”
新娘才说出半句话,就被按着又砸了下地,砸得鲜血泵出,头昏眼花。
剩下的那个大汉拿来新人喝交杯酒用的酒杯,放在地上。
其他三人没有多言,按着新娘就要往玻璃杯上砸!
“住手!”夏油杰实在看不下去了,几只大嘴咒灵从天而降,将大汉的脑袋吞掉!
可大汉并没有停下,他们依旧拽着新娘,去砸玻璃杯。
关键时候,一只软乎乎的肉球咒灵压住玻璃杯,新娘砸到柔软的咒灵上,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但她已经意识不清了,血从头上流下来,纯白的白无垢被染上片片鲜红,像雪地里盛开的山茶花。
头发咒灵高喊着“喜欢”,将几个大汉的身体捆在一起,丢到树林深处去。
仪式被打破,神社里的人慌乱起来。
而神像的笑容逐渐垮下去,眉毛也竖起来,竟是怒目圆睁。
夏油杰注意到了神像的变化。
“咒灵,就是你吗?”他拿出一只刀形咒灵,指着神像,说。
“嗡嗡……嗡嗡嗡嗡!”神像开始颤抖,愤怒的表情也越来越夸张。
来不及多想,夏油杰一刀刺入神像的头顶,虹龙紧随其后,一尾便将神像拍飞!
可它并没有碎掉,甚至连刺出来的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嗡嗡嗡……!!!”
神像更愤怒了,伴随着“咔嚓”几声,它盘着的腿逐渐伸直,原本合十的双手也由此分开!
“!”夏油杰眼神凝重,将重伤的新娘扔到虹龙背上,然后逃离。
他只是年轻,不是傻子。能开领域的咒灵至少是一级,看它皮糙肉厚的样子和精神污染的能力,八成是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只能用特级来对付,他现在没有咒具,精神攻击比不上神像,肉搏也无法对它造成有效伤害。
打不过,他可以跑;跑不出领域,但能与他周旋;要是被追上了,他还能用咒灵挡几下攻击。
维持领域的消耗是很大的,过不了多久,这个领域就会散掉,然后就是他的主场了。
哎,果然还是需要真正的咒具啊,要是他能有趁手的武器,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出去之后买把咒具吧?就是不知道他攒的零花钱够不……
夏油杰的思绪戛然而止。
用锐利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背,只要他稍稍一动,就会被刺穿心脏。
他的眼睛睁大,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要杀他的,不是神像,而是……重伤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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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铛——”
“铛————”
吉时到。
升棺见喜。
新娘撞破了头颅,鲜血渗入地板的缝隙里。人们将地板撬开,地下是一口方方正正的棺材。
喜上眉梢。
一千个人露着相同的笑容,推搡着,欢笑着,将昏迷的新娘抬进棺材里。
鸾凤和鸣。
长长的铁钉扎进新娘的手心和脚心,她在剧痛中醒来,在挣扎中流血,被缝上的嘴唇发不出一声哭喊。
百年好合。
八个人抬着重重的棺材下山,新婚日,有人欢声笑语,有人坠入深渊。
直到死去的前一刻,新娘才知道,她所谓的爱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