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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束脩,是以也是每一季收个十两银钱意思意思。

谢衍在谢家私塾念了十年,折算下来,是四百两。

这拢共下来,谢衍二十年下来,花使了不足一千四百两。

看着数目颇大,可减去了这五百两分家钱和四百两不存在的银钱,谢衍这二十年下来,每年也只用二十五两,每个月二两的银钱。

这二两银子,也不知有几个子是花到了谢衍身上。

帝王也来了兴趣,道:“朕瞧瞧。”

礼部尚书忙呈上给圣上。

谢肃身躯微微紧绷着。

他也知孙氏多有苛刻,按照谢衍的算法,恐怕谢家也会没脸。

帝王看了一遍下来,忽然冷笑了一声,听得谢肃心惊胆颤。

“谢肃,你且瞧瞧有无差错。”帝王把纸递了过去

谢肃惶恐接过,战战兢兢地查阅。

礼部尚书在旁提醒:“圣人面前,右相大人还请三思回答。”

谢肃心下一梗,哪里还敢耍花样。

但随即又想到,这么多银子,谢衍一个月能凑得齐吗?

到时凑不齐,他大度一些说不要了,一样能博得好名声。

想到这,谢肃应:“臣糊涂了,倒是忘了还有分家银子和束脩了。”

帝王冷哂一笑,没有点破他那点心思,随即道:“既都没有问题,陈尚书,开始吧。”

陈尚书把三分断绝书放到了桌案上:“右相大人,谢评事,请吧。”

二人相继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随之是谢家组长和宗亲,最后圣上才盖上印,已成定局。

如此隆重的断绝关系,谢家还是头一份。

礼部把断绝书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份,再把另一份收了起来,看向谢衍:“谢评事,还有十鞭,且到殿外受罚。”

谢衍朝着帝王一揖:“臣领罚。”

帝王摆了摆手:“去吧。”

所有人都步出了大殿,看着行刑。

谢衍跪在殿外,背对行刑之人。一鞭下来,长鞭划破长空,呼啸声之大,让人闻声色变。

这鞭子抽下,该有多疼呀。

唯有帝王清楚,那鞭子到底是重了,还是轻了。到底是皮开肉绽,还是浅浅见血。

谢衍最后是被两个内侍扶着出宫的,脸色苍白无血色,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裳,看着极其可怖。

宫门前,谢肃看了眼谢衍,最后一刻,还是装出了一副慈父的模样:“衍儿,我们父子无缘,往后你且珍重。”

谢衍闻言,忍着疼痛转回神,看向谢肃,毫无血色的薄唇一张:“谢大人也珍重。”

珍重接下来为之又少的太平日子。

说罢,谢衍让内侍扶着出宫门。

谢肃看着谢衍离去,嘴角不着痕迹的略一勾,打道回府。

却不想,府中还有一个消息在等着他。

第61章 六十一章

明毓不知谢衍何时回来, 但知他今日一定会受罚的,所以让春瑛早早外出探寻医馆的位置,以便他一归,便立刻去请大夫。

晌午才过, 院子外头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陈九的声音:“夫人, 小的陈九。”

听到是陈九的声音,明毓自屋中站了起来, 走出了堂屋。

这时春瑛把院门开了。

陈九和丁胥往常避讳院中都是女眷, 除非必要, 列如送醉酒的谢衍归家,不然都不会进来。

但今日却不同了,开了门后, 陈九便进了院子。

明毓只看到了他, 神色凝重, 问:“大人呢?”

陈九道:“大人今日在宫中受了刑, 丁胥先行送去了医馆, 大人担忧夫人焦急,便让属下先行来禀告夫人。”

明毓步子一顿, 又硬生生止住了,她问:“伤得重吗?”

陈九如实道:“说不清楚, 衣服有破损,背后也都渗透出血水了。”

说罢又道:“大人身体本就不大好,如今受了鞭刑, 身体也不知扛不扛得住。”

明毓心下蓦然一紧, 脸色也白了好几个度,僵了几息后, 才与他道:“陈使且等等,我与你一同去。”

青鸾在旁闻言,立刻让红莺准备汤婆子,她则进屋中去取夫人的斗篷。

前后不过是小半会,明毓已然准备好了。

陈九原是把大人送去了医馆,再驱赶马车来的,倒也方便了。

这边,谢衍已经身在医馆。

大夫瞧他到背后的鞭伤,因他是穿着官服来的,也就没敢多问。

大夫小心翼翼地检查背后的伤势。

以多年行医的经验来仔细瞧,便能瞧出行刑的人是个中老手,伤及表皮,却未伤及胫骨肌理。

后背看着吓人的斑驳血痕,实则只修养半个月就能结痂。

准备擦去血污撒上金疮药之时,这位大人忽然制止道:“且等等。”

大人一懵:“等什么?”

丁胥本来挺焦急的,听到大人让大夫稍等,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交代大夫:“等我说处理伤口的时候再弄。”

大夫依旧一脸懵。

丁胥复而看向趴在竹榻上的大人,说:“属下在外头瞧着,等夫人来了,再回来告知大人。”

谢衍微微点头。

看大人的反应,丁胥便知自己猜对了。

大人这显然是想让夫人心疼他。

以前总觉得大人为人正直,可后来才知道,心眼子忒多了。

不过,这心眼子多也是好事,不容易被人算计,也更容易在这官场上立足。

丁胥离开后,大夫略一琢磨他们二人的对话,也给琢磨过来了。

这是要和自己的妻子使苦肉计?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着夫妻情趣,怕不是个只知情情爱爱的草包官爷吧?

斟酌之后,大夫道:“大人的伤,伤在外,仔细养着,很快便能结痂。”

谢衍面无血色地趴在榻上,闭眼假寐,淡淡的“嗯”了一声。

到底是肉体凡胎,便是行刑不重,可鞭子见了红,也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不过一刻,丁胥忙疾步走进,与大夫说:“清理吧。”

大夫明白这是看戏的人来了,不多问,遂点了头,开始清理后背已经干涸的血污。

丁胥提醒后,又出去迎夫人。

见着了夫人,他一脸急色。

明毓见到丁胥脸上的急色,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急意,问:“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丁胥欲言又止,说:“大夫正在清理伤口,只是伤势如何,还是夫人自己去瞧吧。”

把人领到了隔间外,便退到了一旁。

明毓暗暗呼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才抬手把帘子撩开,往里头望去。

待看到谢衍那血痕斑驳的后背,惊愕得不禁捂住了嘴。

大夫抬眼瞅了一眼,是个貌美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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